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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每天靠著人參等貴重藥材將養, 慢慢恢複了一點兒生氣。天氣暖和以後,也能在丫鬟的攙扶下到院子裡走一走了。王氏則恢複了早晚去婆母院子裡請安。
天氣暖和了, 賈母搬去後麵的榮慶堂,把榮禧堂倒出來給賈赦夫妻。
榮慶堂的規模比榮禧堂略小了一些, 可幾個孩子這一年多與祖母處出感情了,誰也不想搬走。於是在賈母的五間正房的榮慶堂裡,暖閣被元春和瑛兒姐妹倆占了, 賈璉是打滾耍賴也要跟祖母睡在一炕, 西屋則被賈瑚和賈珠哥倆占用了。
孩子們都在母親的院字裡,賈赦和賈政每天帶孩子練武、讀書。幾個孩子, 白天都在他們哥倆的眼皮底下, 練武、讀書都很認真,他倆也就不管孩子住在哪裡了。
對於幾個孩子就願意住在祖母身邊,賈赦夫妻倆都有一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尷尬和後悔。而不知道從何時起,賈赦開始回避和妻子再談論這些事情。他每日必到正房兩趟看看張氏,督促她吃藥。在天氣好的時候, 吩咐丫鬟攙扶她曬曬太陽。也會帶兒子、女兒在正房的院子玩耍, 讓張氏看著心裡歡喜一些。
這樣溫和的日子, 在賈代善周年以後, 張氏也恢複到能慢慢走到賈母的正院裡,戛然而止了。因為賈赦看張氏身體足夠好了, 就把嶽父辭世的消息說了出來。
張氏痛哭一場後,又躺回了床上。
賈赦也很無奈,嶽父過世的消息也不能壓了一世不說吧。幸好這是拖延了幾個月呢, 不然看妻子這反應,要是在接到喪信的時候就告訴她,沒準榮國府得再添一場喪事。
他可沒想到,張氏從躺倒了,就開始不吃不喝了。
“懿貞,嶽父七十歲了,人生七十古來稀。父母總會走到我們前麵的。”賈赦按捺自己的脾性勸妻子。
“懿貞,你還是起來吃飯喝藥吧。咱們還有仨孩子呢。你這樣病著,我擔心你,孩子們也擔心你呢。”
張氏閉眼躺在那裡,半晌兒才對賈赦說:“恩侯,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賈赦開始心裡冒火,府裡府外那麼多事情,不說你這個當家的侯夫人起來理事,照顧孩子,難道自己還得把你當成瑛兒那麼哄著嗎?
賈赦甩手走了出去。
哼!
太過份了。
二房王氏那也是父母差不多同喪的呢。可王氏不僅把自己的院子料理好了,年後能爬起來了,就自動幫著管家,先把針線房接手了過去。沒多久,又把母親的小廚房接手過去。
彆看那隻是一個針線房,府裡這麼多人的四季衣裳,用什麼料子,花多少銀錢,都要提前一季準備好。在過了周年祭後,府裡的四個孩子出孝了,要更換的衣服,也都得是提前準備好的。
小孩子長又快,很多他和賈政想不到的事情,王氏都在他們管家的時候,先提點了他們兄弟了。
而母親院子裡的小廚房,原隻是備著賈母一人用的。五個孩子都過去後,立即變得更加重要起來。孩子們能夠不虧了嘴,能夠吃好,能夠在這小半年的功夫,臉上慢慢有了一點肉兒,那全是王氏的功勞。
看到王氏不聲不響地照顧好了孩子們,賈赦和賈政兄弟倆,都從心底鬆了一口氣。
兄弟倆心裡明白,母親是上了年紀了,能挺過父親的突然離世,已經很了不起了。然後還能在父親的喪事中,把幾個孩子攏在她跟前護好,沒讓幾個孩子出了什麼閃失,更是了不得的。至於更多的吃穿等細微的事情,母親是精力不足了,現在都是靠著王氏,在照管五個孩子呢。
唉,賈赦有時候情不自禁會去想,如果太傅沒有去請旨賜婚,自己現在是不是就不用每天焦頭爛額地忙個不停。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會去想——如果換王氏做榮國府的女主人,她絕對可以像母親那樣擔當得起內務,而不是像張氏那樣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等著自己去哄她吃藥。
“父親,母親兩天沒有吃藥了。”
母親的情況看著不大好,賈瑚很擔心的。他還不能完全理解母親的心情,但他知道父親隱瞞外公去世的消息,是為了母親好。
“瑚兒,你母親想自己安靜地呆著,她不想見為父出現在她麵前。”
賈赦的情緒很低落。
他把妻子的現況,寫信告訴給大舅兄。張瓚與他有半師之誼,隱瞞嶽父辭世的消息、待張氏身體能抗住了再告訴她,二位舅兄都是同意了的。張氏的身體恢複到能走到正院了,他才敢把嶽父去世的消息說出來。可賈赦再在沒有想到,妻子竟然會那麼怨恨自己,恨到不想與自己見麵的程度。
羅嬤嬤也在勸張氏。
“奶奶,大爺不告訴你,是看您去年的身子骨太弱了,也是為您好。您這樣不吃不喝的,可不是糟蹋自己才養好的身體了。”
可任憑羅嬤嬤怎麼勸說,張氏就是閉著眼一聲不吭。羅嬤嬤愁得頭發成把地掉,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侯夫人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