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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上朝的時候, 自然而然地往勳貴的那圈子裡一站。他原是榮國公世子,再站回到與差不多的位置, 也是心安理得、坦然自若。但賈政在大朝會就已經排到了最後,快出了太和殿的大門了。可即便如此, 那也還是這一天的大朝會,有許多人沒來上朝的緣故。絕大多數能得到恩蔭職位的,好點的起點都是六品、七品, 差的身子八品了。他這個五品的員外郎, 在上差第一天的大朝會,就接受了無數人的、各種各樣的、羨慕嫉妒恨的打量。
“大哥, 那些人看我的那樣子。”
賈政是真的受不了了。他在工部沒待多一會兒, 就跑去兵部找賈赦。他擎不住那些眼光了,可沒想到一等就是小半天。
對著自家兄弟上不了台麵的樣子,賈赦憋在嗓子眼的話,翻滾了幾遍後,還是咽了下去。
“老二, 他們那些人都在羨慕你有個好個好祖宗, 羨慕咱們父親能給給兒子恩蔭了五品官。你看那些二榜進士, 有的混一輩子到致仕了, 還就是個五品呢。”
賈赦從小出入東宮,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身份。對一些羨慕嫉妒的眼光, 他根本不在乎。他大事化小,幾句話勸好了賈政,勸他會工部好好上差。
然後他跟著意識到自己抗了快三年的榮國府, 以後要繼續抗下去。沒有父親在前麵遮風擋雨,沒有母親在後麵頑強支撐……自己以後在朝廷上要混出頭,混到父親那樣。府裡還得等賈瑚的媳婦進門後,才能全部撒手。
唉!單看老二不過就因為彆人看他的眼光,這麼有屁大點的小事兒,就來找自己問主意的模樣,他這輩子,自己也得管到底。
長兄如父!賈赦深深地體會到這詞的含義了。
賈赦頹然地用大手敷上雙眼,他想著父親昔日的教導,還有對兵部這些人的分析,自己得怎麼做,才能儘快在兵部打開局麵。老二不能放在工部的,還是應該把他弄到兵部,放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護著好。
賈政為什麼會在兵部等那麼久,是因為賈赦在大朝會之後,就跟著太子去乾清宮見聖人。聖人待他和原來一樣,說起榮國公來,還因為痛惜榮國公的去世,濕了眼眶。末了勉勵了賈赦幾句,把兵部侍郎的位置,給了賈赦。
“恩侯啊,你父親一生忠心耿耿,陪王伴駕五十年。你從小與太子一起讀書,以後像你父親那般,輔助太子吧。”
賈赦給聖人磕頭後,回答幾句一定會忠心王事,又勸聖人好好將養身體的話,退了出來。
“父皇,讓恩侯做兵部侍郎?”
太子有些疑問,前不久自己還和聖人討論過,空置已久的兵部侍郎位置安排誰合適呢。聖人還不想賈家再掌軍權,可如今?
“賈赦做兵部侍郎,京營在繕國公和胡梟手裡,二十年內就這樣吧。”聖人的底氣有些不足,但也沒到朝臣想像的那麼差。
“等繕國公致仕以後,京營權利得三分了。明允,你可明白?”
“是,兒臣明白。”
賈赦和賈政上朝去了,五個孩子都在榮禧堂前麵的側院讀書。賈珍為了照顧弟弟妹妹,變成他每天過來榮國府了。他去年在得了秀才功名後成了親,妻子是賈敬在鴻臚寺的同事的侄女。
有先生和賈珍管著幾個孩子,賈母還是很放心的。這時候的賈珍可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大好青年。
而她在榮慶堂也沒有閒著,家裡來了官媒,是來給賈赦說親了,她叫了王氏一道來聽。官媒說的十來個姑娘都還不錯,也都及笄了。主要是門第高一點兒的,就是庶出女,比如繕國公府的。門第低一點的,是嫡出女,如七品官家出身的邢氏。
還真有邢氏啊。
賈母反複翻看幾個女孩子的出身,問了官媒許多話,還留了官媒的名帖。然後直言不諱地告訴官媒。
“雖說父在母孝一年期,但侯爺允了孩子們為母親守三年孝。總不好讓仨個孩子戴著親娘的孝,叫新人母親。所以侯爺的婚事,要等幾個孩子出孝才能辦。還有一事兒,得說在結親的前麵。我那長孫早已經訂親了,等女孩及笄就會娶進門的。這府裡以後是要交給長孫媳婦管家。新人進門不會叫她管家的。”
那官媒的臉色就一變,“老太太,那這些個女孩子,我就得再去問問人家願意不願意了。”
“好,麻煩你多跑幾趟了。鴛鴦,拿個上等封來。”
想與榮國府結親的人家不少,賈赦有爵位在身,自己是實打實軍中曆練出來的三品將軍,又是太子唯一的伴讀,才三十出頭。
可是嫁進榮國府有管家權、做當家太太的繼室,和嫁進來過兩年看兒媳婦當家的繼室,那是有天地間的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