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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在朝堂越發地“蠻橫”了, 讓文官們憋氣得恨不能掀翻他這個攝政王,卻苦於找不到下口的地方。酒色財氣, 他什麼都不好。有好事的五部官員,攛掇禦史望風捕影彈劾賈赦, 結果往前翻了十年,硬是沒找出榮國府有什麼奴才跋扈、主子知法犯法的勾當。
想從賈政那裡下手,查了個掉底, 卻發現賈政在兵部核算的每筆軍資出入, 那是比戶部更正規、更嚴謹。幾年的帳本查下來,查不出賈政的毛病。
五部的尚書湊到一起麵麵相覷, 這榮國府、這賈赦是要比著王莽來嗎?
最後還是作首輔的吏部郝尚書開口, 勸服了同僚。
“攝政王處理政事雖是粗暴了一點兒,但總比那些年,些許小事兒也要耽擱三月倆月的要好。他那人不過是拿了軍營那套令出即行、延誤即罰來處理政事。你們各部的官員,權當他是個急躁的郡王去對待,他說的在理、內閣通過的事兒, 隻管好好在限定的期限內做好也就是了。若內閣已經通過的、各部官員卻照著以前那般拖延著不做, 懲罰到誰的頭上就是誰了, 老夫以後可不會為了各部不開眼、不知死活的官員, 再與攝政王討情求饒的。”
吏部郝尚書這樣說了,就意味著吏部以後對官員的考核, 將要按著攝政王規定的期限來追比。那些試過在攝政王麵前打哈哈、摸魚的官員,被攝政王整治後的慘樣兒,也讓其餘官員在接下來的大半年裡, 逐漸明白了——
想挨揍了,繼續那麼乾;不想做官了,繼續那麼乾;想殺頭流放的,繼續那麼乾。
反正朝堂官員對攝政王賈赦由討厭到害怕的混雜,最後隨著朝堂風氣的扭轉而變成了敬畏,也不過就是先帝喪期尚未結束的事情。
官員們的這些變化,要石氏來說就是犯賤。
莊武帝晚年糊塗,以仁政為標榜,慣的官員們欺上瞞下、行事拖遝。換了攝政王的黑臉主政,按著攝政王太後的主意行事,以治軍之道處理官員、治理朝政,這些官員就如被上了鼻環的老牛,規矩、勤勉起來了。
官員們勤勉起來,到臘月關帳結算的時候,戶部李尚書就笑逐顏開了。
各省的稅收都有增加,尤其以兩淮鹽稅獨樹一幟。
今年的鹽稅,比起這些年逐年減少的鹽稅,一下子就直接翻番,總數接近了六百萬。可想而知那些年,鹽稅流逝的有多厲害。
郝尚書當著六部九卿所有官員的麵,大大讚揚了兩淮巡鹽禦史林海,使得林海憑鹽稅成為本年度考核成績為優異的第一名。
不服氣的人不少,兩淮鹽政的巡鹽禦史林海,是攝政王的親妹夫。有攝政王做後台,誰不能收起鹽稅啊。而且既往向鹽稅插手的三個皇子,去年一下子都到了,甄家的成年男子都被剮了,江南官場因甄家倒台的官員,一瞬間遇到林海這查得緊、靠山硬的,都把手縮了回去。
誰敢與他爭鋒啊。
他那大舅哥,唉,惹不起。不過這也是羨慕不來的事情。林海去隴西那幾年,也是做的很出色的,
有錢了就好辦事,大行皇帝的寢陵要修建。
修——專款專用。
賈赦拋出一套預算、比價、審計、核算,按工程進度撥款的方法。工部尚書帶倆侍郎仔細看過,發現這法子誰接手做,想撈油水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叫苦的話,也隻能憋在心裡。
而賈赦尚不知足地派了兵部的小年輕,跟進工程進度,美名為了以後能夠把工部的技術,運用到軍營裡去。
工部官員的咒罵聲,在工地和工部也不敢出口了。那些兵部的小年輕,為了先帝的寢陵工程,時時在工部出入。這些兵部的小年輕,對攝政王比對他們的親爹還孝順。
戶部捏著這多出來的二百多萬,每個官員的笑臉還沒蕩漾多久,就被攝政王拋過來的查賬驚呆了。
查戶部的帳?哼哼,做帳的老手都在戶部呢。
賈赦不急不躁,把先帝前些年就讓戶部使用的法子、而戶部一直拒不肯采納的分類明細記賬法,強製地壓下去執行。
李尚書看著賈赦的法子心裡叫苦,千裡做官隻為財,你這是要把所有人的財路都堵上了嗎?
戶部有錢,那也是朝廷的。真要是一清二楚地記賬,哪裡還有各地孝敬的那麼多的冰敬炭敬,隻依靠朝廷的那點兒俸祿,可夠乾什麼的!
可想而知這新的記賬、撥款法子,讓戶部的壓力有多大。
但李尚書能把這台下的話,拿到六部九卿、勳貴聚集的小朝會說嗎?誰都知道的台下勾當,都眼睜睜地看著李尚書被賈赦逼到絕地,而幫不了他一分一毫。
李尚書想到自己就要六十歲了,原想使使勁即便當不成首輔,有賈赦這同門師弟,也能在內閣混到次輔,可現在他隻想致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