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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立即如開鍋了一般, 交頭接耳,喧嘩聲越來越大。
沒有聖人的朝堂, 監察禦史看攝政王笑眯眯地看著朝臣議論,也不出聲製止。郝尚書略有些為難, 這大景朝可是攝政王之下就是自己了,一個提議被這麼多的人反對,雖是意料之中的, 也有些接受無能。
最後他清清嗓子, 示意監察禦史,在朝堂清靜下來以後, 郝尚書開始點名發問了。
“齊尚書, 你來說說貪汙受賄該不該用國法設置數額禁止?”
禮部齊尚書見首輔在這樣的場合問自己,隻能說應該了。但他聰明地加了一句,“郝尚書,受賄的具體數額劃定是多少,是不是要大家共同商榷?”
話音消失, 朝堂又喧囂了起來。
賈赦等了好一會兒之後, 才把手往下一壓, 製止了朝堂上的喧鬨。他早就了悟了一件事兒, 大朝會就不是議政的地方,隻適合把要做的事情散布出去、讓朝臣們先心裡有數。要討論什麼事情、最終做出個什麼決議出來, 那隻有在六部九卿和那十幾個王爺、國公共同出席的小朝會上。
把朝廷要治理貪汙受賄的風,吹到有直接關聯的五品朝臣耳朵裡之後,賈赦果斷地宣布大朝會結束。有資格參加小朝會的人, 顧不得疲累跟在賈赦身後往文淵閣去。這是小朝會的開會地點。
至於乾清宮是屬於聖人的,賈赦從領了攝政王,就沒有在那裡處理過朝政。太上皇既往喜歡用的養心殿,也和乾清宮一樣關閉了。
賈赦聽從母親的意思選擇了文淵閣,反正他不想奪那個帝位了,在那裡處理政事都一樣。而朝臣對賈赦選擇文淵閣,回避養心殿、乾清宮,也都明白他對帝位的回避之心。
除了南安郡王,誰都對賈赦不往前走那一步感覺不錯。就目前這樣,沒有聖人需要大家三叩九拜的,都認為挺好的。
等所有人落座以後,賈赦把郝尚書的折子拿在手裡,開始表明自己的立場。
“戶部既往五年的帳本,基本審核結束了。李尚書,您來說審核的結果?”
李尚書羞愧地站起來,把準備好的折子攤開,戶部的黃侍郎看著李尚書為難的樣子,上前接過折子,自己一板一眼地念起來。
這個折子是李尚書和他的兩個戶部侍郎共同寫的。
折子念完後,賈赦問了一句話,“你們戶部多次指責兵部的將軍領空餉,但莊武帝批給給兵部的兵餉,為何戶部要按例扣下一成?這個例是從哪裡來?扣下的銀子去了哪裡?如果沒有空餉撐著,士兵就要實打實地少一成月俸。”
賈赦停停又說,“如果你們扣下的那一成兵餉,退還給了朝廷,你們指責兵部吃空餉是公心。但李尚書,您說說這五年來,各種項目扣下的的、近百萬的白銀在哪裡?”
誰都知道戶部的堂官日子過得舒服,無論是往裡的撥款,他們都要按例扣下一成甚至更多。現在攝政王問道他們頭上,張口就是累計了百萬兩的白銀,饒是戶部這幾人都家資不菲,也不敢表態自己能全數退回分到自己荷包裡的銀子。
誰都知道戶部屬於集體貪汙,誰都知道戶部這樣的貪汙已經有百餘年,是朝廷上下不宣的秘密,但賈赦就這麼把事情扯出來,抖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戶部全體沒臉不說,怎麼解決這事兒,才是真正的難題。
二三十個重臣,都抿緊了嘴巴,誰都不吭聲。
賈赦問李尚書,“這百萬兩的銀子,你們準備給朝廷、給徒明怎樣一個交代?如果過得去的話,你們戶部再往前的帳本,就不再審察了。”
這也是母親反複交代給他的法子。往前追討五年,屬於李尚書能接受的。要是往前十年,從他接受戶部尚書去算,他府上消耗的那些,他還不出來,逼死他又能如何?貪官是製度造成的,換誰做戶部尚書,不改了製度,也還是任何下撥的款子都剝皮,所有的戶部官員按官職分潤。
重要的是借此機會收回一筆,然後改變戶部“剝皮”的慣例,建立新的下撥款項、審核製度。
李尚書在心裡嘀咕,你那寶貝孫子徒明在哪兒,天曉得。可是賈赦要的交代,他無法、也不敢拖延。
攝政王選擇在小朝會揭穿此事,是給他留臉、給他們戶部所有的官員留臉。要是在大朝會上掀開,他得羞愧得立即去死。五年的時間,不查不知道,他所管理的戶部,就得了不該的分潤銀子有百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