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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脫離了賈母的軀殼, 頓覺去了束縛的感覺。她飄在空中左顧右盼,想尋找來接引自己的無常, 好去可去之處。
突然間就聽一聲嗤笑,“林夕上人, 您在找什麼?”
林夕遁聲而去,卻見賈母原身的魂魄被白無常拘在手裡。她笑著對白無常一福,“謝大人, 又見麵了。”
謝必安趕緊回禮, “我可不想與你見麵。你們那族長最是護短不過,惹不起的。”
他說著話, 將身邊攜帶的乾坤袋一抖, 拋出來一個雪白的狐狸撲向林夕,林夕一笑,鑽進屬於自己的皮囊。空中不過是一個瞬間,再落地就幻化成一個曼妙的二八少女。
就見她濃密的長長如雲綠發,在晃動間也自動綰去頭頂, 落出巴掌大的俏臉, 既似海棠醉日, 又仿佛梨花帶雨。再看眉如青山淡遠, 眼含秋水深幽,脈脈的眼波, 似乎蘊含著萬般情愫。
她檀口丹唇輕啟,對謝必安再次道謝。
這,這, 這就是一狐狸精啊!
賈母驚呆了,她眼看著那雪白的狐狸瞬間變成妙齡嬌娥,削肩柳腰,福身行禮的一個動作,就帶出萬種風情,讓她不自覺地就迷糊了。還是再聽到這人的聲音,是輕輕泠泠如寒珠濺冰,不含半點魅惑的清爽乾脆,賈母才立即在她清泠的聲音裡醒過神來。
這讓她覺得老心慚愧起來,一大把子年紀還會被女子相貌迷惑,真是羞煞人也。她定神以後,再思她與謝必安的對話,知道他們不僅是舊識且淵源頗深。
難道在自己體內三十二年、完成自己心願的,居然是這個狐狸精?
謝必安見接到了林夕,完成了胡族長的委托。就對賈母說道:“你已經看到了,你二個兒子都活的很好。長子是攝政王,退隱之後仍備受聖人尊敬。次子在都察院任職,也備受朝廷信賴、同僚尊敬。長孫賈瑚生有爵位,次孫賈珠高中進士,都得娶高門貴女,有子有女。元春亦嫁高門子弟,夫妻恩愛,其夫亦是身有爵位。賈璉與公主也是恩愛,其長子承繼大景皇位。次子承繼賈璉香火,身有世襲王爵。你心願了了,該走了。”
賈母掙紮一下,問道:“我的愛孫寶玉呢?”
謝必安一頓,板臉說道:“你之前可隻提了他們幾個,一句也沒提你的孫子寶玉啊。”
賈母黯然,“老身以為他伯父、父親、三個哥哥和元春好了,他自然就會有了好日子過的。可如今怎麼不見他呢?”
謝必安是個好性子的,他歎息一聲勸道:“你那孫子不屬於塵世間的庸碌凡人,他自有他的去處。你是不用為他擔心的。”
賈母猶豫一下問道:“大人,能不能讓老身再看一眼?”
謝必安轉身,“看吧。”
榮慶堂一片慘白開始舉喪,家下仆婦身著縞素,急急奔走往四處報喪。靈前跪著的男子、孩童們,引得賈母伸長脖子眷戀地看個不停。等賈母看到後堂的女子了,她嗚咽出聲悲叫一句,“我的敏兒。”
林夕湊過去,指著賈敏身邊的年輕女子道:“你看,那就是你的外孫女黛玉。”
賈母定睛一看,那女子體態婀娜,麵色姣好,麵容真就有黛玉的六分模樣,隻是精氣神大不相同,不用細看就知道是日子過得極其滋潤的小婦人。
她瞪大眼睛,仔細看過確定是自己的那個玉兒,對林夕謝道:“老身謝謝您了。”
林夕還禮,“不用謝。她父親是太傅,還有仨個哥哥,你看堂前跪著的那個娃娃,就是她的長子,跟在她身邊的是她的長女。”
賈母點頭,再次道謝。跟著謝必安稱呼林夕。
“上人助我完成心願,老身此生無憾,也無愧了。”
謝必安一笑,抬腿邁步領先飄走。林夕自然跟去他的身後,亦步亦趨,不舍不離。
“上人,你為何還跟著下官?”謝必安的飛逸速度不減,他側頭問林夕。
“謝大人,榮國公夫人許願了,本仙替她完成了,我還沒拿到分潤呢。”
林夕在努力適應自己的皮囊,抬手動足的這一會兒功夫,就察覺到在渡過天劫以後,身體精粹了很多。
謝必安一愣,這話符合林夕的性子。
“那您就跟著下官到地府來吧。”
“好。聽您的。”
林夕淺淺一笑,笑得謝必安有些晃神,他手裡的鐵尺立即熱得燙手,令他瞬間回過心神。這狐狸精,才一會兒的功夫,魅惑之術就又精進了。等她與本體契合無度了,自己可要隨時加小心了。真被她再次迷惑了,可就要丟大人了。
謝必安收斂心神,不再說話,悶頭往前趕路。
林夕不是第一次來地府了。她跟著謝必安往前飛奔,突然之間好像穿過了一個無形的阻隔,之後的天空和四周即刻發生了改變。
明月消失了,樹木也消失了。原本是秋季的明月高懸的微冷溫度,卻一下變成了冬季的冷寂了。
身周立即纏繞了無儘的冷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