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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行太保戴宗被林衝一路扯回他們駐守的右寨裡, 卻仍然還是那幅神魂不守的模樣。林衝暗暗歎息,忍不住勸了戴宗一句。
“事已至此, 戴院長還是看開些吧。”
林衝知道戴宗是宋江信得著的人,才把戴宗放在自己身邊, 陪著自己、或者說是監視著自己,守在聚義廳的右寨。
戴宗失魂落魄地被林衝按到椅子上坐下,手裡被塞了一盅熱茶, 他卻不知道喝。就那麼呆呆地坐著, 緩不回心魂。
他因為與吳用有舊交,在宋江發配到江州的時候, 宋江憑吳用的書信與他結識相交。他一直認為宋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子, 心神向往了許久。從在江州見了就與宋江混作在一處,為著宋江潯陽樓吟反詩一事兒,還為營救宋江下獄、被押到法場,差點點就被砍了頭。自己與他是真真正正的生死之交啊!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宋江會乾出今晚這樣的事情。
這也太顛覆了自己對宋江的認知了。
戴宗沉思不語,林衝看他那模樣也不好獨自回去休息, 隻得默默陪著戴宗坐著熬夜。剛剛發生的事情, 也顛覆了宋江上梁山以來、留給他的認知。一直以來, 林衝混在梁山, 為的都隻是謀求在天地間的一個容身之地。對於誰做寨主、做大頭領等事情,他並不放在心上。他認為自己憑借一身武功, 換誰做大寨主也不會屈著他的。那日宋江帶了大批的得力人手上山,卻和晁蓋推辭了大首領的位置,雖然晁蓋隻是那麼謙讓了一下, 但他私下裡禁不住對宋江還是高看了幾眼。
可這才多久的時間,宋江就乾出這樣打臉的事情。這事兒要是吳用那喜歡陰著來的人,出手乾的還差不多。
林衝才想到吳用,外麵值夜的軍卒就進來稟報,“林頭領,軍師來了。”
戴宗被說話聲驚醒,抬眼就看到林衝已經起身,去接吳用進來。
“學究,今夜的事情……”戴宗想不明白怎麼會這樣,他看著吳用,通紅的眼眶好懸滴下淚來。
“唉,你也聽明白時遷的話,扈三娘並沒有冤枉公明。”吳用搖頭歎氣,安慰自己的老友。“公明怎麼能做出這樣的糊塗事兒,這毀了一輩子的英名。唉。”
“可是扈三娘就這樣殺了哥哥?”戴宗氣得一拍桌子,“我就恨自己,當時怎麼就被那婆娘鎮住了,不敢上去砍她幾刀。我們這麼多人,”
吳用趕緊止住戴宗,說笑話呢嗎?
“誰是扈三娘一合之敵,要找死麼?!”
戴宗被吳用的話噎住了,他發現自己原來也是一個膽怯、怕死的人。
吳用接著問戴宗,“你可想那扈三娘要是個武功和心性弱一點兒的,會是個什麼結局?”
戴宗順嘴回答:“伏屍的就是她唄。這還用想?!”
答完了吳用的問話,戴宗愣在那裡了。是啊,扈三娘和宋江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且是宋江先動手針對扈三娘,怎麼能怪扈三娘殺他。
“學究,我這心裡就是不爽快。她個婆娘,以後我們還要雌伏與她不成?”
“不然呢?你準備離開梁山?”
戴宗搖頭,“離開梁山去哪兒?咱們都在官府的通緝名單上。青州那一場殺官等同於造反,咱們這輩子就隻有做土匪,才能苟活罷了。
“你既是要留在梁山,心裡就得拋開要與三娘子做對的念頭。我是隻為你擔心,才匆匆先到你這裡來。往日裡公明就是信任你,派你在右寨的。明兒扈三娘接了大頭領的位置,不知道她會不會調整。你若是去了外圍,不與她天天見麵還好一些。要是仍在右寨,我擔心你心裡沒轉過來念頭,哪一日你觸犯了她,我們誰能救得了你?”
戴宗聽了吳用的話,知道吳用全是為自己著想。他沉默一會兒,咬牙對吳用說:“學究,我聽你的。我就是怕那些人,明早在聚義廳會與扈三娘做對。到時候少不得要流血的。”
吳用看看林衝,“誰想找死的話,儘管去鬨吧。你我也攔不住的。現在公明已經喪在扈三娘的劍下了,再鬨還能讓公明複生不成。林教頭,你認為呢”
林衝點頭,“軍師說得對。不過李逵現在還爬不起來,彆人想鬨,也鬨不到哪裡去的。”
吳用心裡一樂,就是這話了。林衝要是有不同意見,剛才就會與扈三娘動手的,而秦明、花榮看起來是站在扈三娘那一邊的。
戴宗見提起了李逵,他心裡就湧起淡淡的不舒服。自己提拔他、罩著他多少年了,眨眼的功夫,十兩銀子他就變了心。
“就是李逵能爬起來,他也不是扈三娘的對手。且沒了公明哥哥,我看李逵活不了多久。他殺了扈三娘的未婚夫祝彪,還滅了扈家莊的滿門。”
戴宗這麼一說,林重和吳用都意識到,以扈三娘對宋江的狠厲,李逵的日子開始倒數了。
“唉,這也怪不得彆人。”吳用歎息一聲,“李逵滅扈家莊滿門,本就是不該做的事兒。早幾天,咱們梁山誰能想到扈三娘武功這麼高。如今倒過去看,扈家莊那時也是實心實意要投梁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