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附和著讚同吳用的話。單憑扈三娘今夜用劍芒擊斷晁蓋手裡的長劍,他就知道自己沒法與扈三娘比試的。自己的□□,抵擋不了扈三娘的劍芒。
“軍師你放心,剛才我倆就沒說話,明早也不會自尋死路去對抗的。”
林衝替戴宗表態。
戴宗也明白了吳用過來的意思,“對,對,學究你放心,明早我倆不會自尋死路。”
“既然你二人明白了,我去水寨看看阮家兄弟,還有其他人等。”
林衝和戴宗與吳用道了辛苦,送吳用出了右寨,看幾個軍卒提著燈籠、簇擁著吳用遠去。
“戴院長,咱們也歇息了吧。還不知道明早會怎麼樣呢。”
戴宗點頭應了,與林衝分手。他躺著床上翻來覆去地琢磨,自己算是宋江的心腹了,不同於林衝這樣與宋江隔了一層的人。明兒搞不好,扈三娘就會拿自己立威。看花榮和秦明,是都已經投了扈三娘。再看吳用今晚這架勢,該也是投了扈三娘的。自己要想活命,還得明兒好好表現。
花榮回去聚義廳的左寨,進了自己的院子了,見主院的房間仍然亮著燈。他知道崔氏還在等著自己。加快腳步進了屋,果然崔氏坐在燈下做針線呢。
崔氏被丫鬟給花榮的請安聲驚動,站起來迎接進門的丈夫。
“娘子,這燈燭傷眼。”
崔氏笑笑,招呼丫鬟打水給花榮洗漱,問花榮在扈三娘那裡可順利過關了。
花榮心不在焉地點頭,把丫鬟打發出去了,才對崔氏說:“義兄被三娘子砍掉了頭顱。”
崔氏驚呼一聲,然後立即掩住了嘴巴。
花榮見把自己妻子嚇到了,有點懊惱自己說的太直接了。
“官人,為什麼?梁山不是禁了私下動手嗎?”
崔氏在清風寨見過宋江。雖然宋江其貌不揚,但是整個人還是特彆守禮、說話、做事都極其有分寸的。
“唉,”花榮歎息著把剛發生的事情,細細地說給了妻子。
崔氏沉默了很久,久到花榮以為她已經睡著了,才聽到妻子極小聲的一句。
“義兄這做法,可不是君子之道。”
花榮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是”。然後就聽妻子接著問:“這對官人可有什麼妨礙嗎?”
崔氏對害得自己丈夫由官變成匪的宋江,心裡藏著極深重的恨意。她隻是礙於夫妻情義及木已成舟,斟酌了要是自己露出對宋江的厭惡,徒然隻增加丈夫的為難且也與事無補,才沒有表示出來罷了。在得知宋江被扈三娘砍掉了頭顱,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在丈夫跟前掩飾住了自己的高興。
花榮猶豫了一下,“扈三娘現在沒什麼人手,我與妹夫今夜還站在她這麵,對我倆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
“那就好。” 崔氏略略放下心。
這一晚,吳用匆匆忙忙地把梁山走了一遍。更遠的地方,由晁蓋派人去解釋。他們倆都不希望明天在聚義廳出現和扈三娘唱對台戲的場麵,至於李逵和王矮虎這倆重傷的,晁蓋和吳用都選擇性遺忘了。
留著給扈三娘讓她好出氣吧。
天色微明,吳用才回到了他下榻的院子,隻胡亂地睡了一會兒,就又爬了起來。他暗暗讓漫天神佛禱告,保佑今兒的大首領交接儀式能夠順利完成。等他到了聚義廳一看,連派去東西南北是個酒家主事的孫新、顧大嫂等人都已經到了。人人都頂著兩黑眼圈,看來昨夜梁山上,是沒有誰能夠安睡了。
這半年來,跟著宋江上梁山的不少,投奔及時雨這個名號而來的也不少。這些好漢中,參加了青州和江州之事的,與宋江的關係都比攻打祝家莊才投奔來的那幾人深厚。聚義廳裡自然分成了幾群,都在竊竊私語、憂心忡忡,等著扈三娘和晁蓋現身呢。
晁蓋踩著時辰,和公孫勝、秦明、花榮一起去後山接扈三娘。這也是他與吳用商議好的。既然讓位,就讓的漂亮點,要給足扈三娘麵子。他們這幾個因劫生辰綱而上梁山的,對上以宋江為首的那些好漢,勢力是弱了。但是扈三娘隻有秦明、花榮,早點投靠過去,也不會是壞事。
吳用盯著銅漏,終於等來了在聚義廳外探看的軍卒,飛跑進來報信。
“軍師,晁天王陪著大首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