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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皇帝這波騷操作, 傳到扈三娘耳朵裡的時候,她正帶著武鬆和那幾個近衛, 在東京的茶樓聽說書。這座茶樓是幾個近衛才發現的“好地方”,據說茶博士都點的好茶湯, 而且朝廷有什麼風吹草動,那些茶博士比那些各類的小報要早知道。
但就是一個字,貴。
茶位貴, 茶湯貴, 各色點心也都貴。
扈三娘他們要了一個屏風圍起來的半包間,茶博士在說書人休息的空檔, 進來給他們點茶。口若懸河地講著道君皇帝要禪位的大事, 好像那詔書他親眼見了的。扈三娘下意識地用指甲劃茶桌沿,武鬆擔心地看著那茶桌劃出的一道道深痕,不禁有些後悔不該勸她來瓦舍走動,看熱鬨的。
“大公子,夜深了, 咱們回去吧。”
邊上正點茶的茶博士, 聽了武鬆的外地口音, 笑著道:“幾位是才來東京的吧?這才將將到數更, 要到二更天以後,東京的瓦舍等地方才會熱鬨起來的。這東京啊, 就是要夜深了以後才更好玩的。那邊白樊樓的熱鬨,得到三更天才到**呢。”
茶博士很得意自己的話,鎮住了這幾個少了見識的外鄉人, 接著就更沾沾自喜起來向他們介紹。
“你們要是想趁熱鬨,我可以招呼個小乙帶你們過去。十個銅板,保準能給你找到最想要的熱鬨。比如李師師……”
茶博士有意地略停頓了一下,看居中的大公子隻是挑挑眉,眼中波瀾不興,聲音裡就加了一點蠱惑的味道,神神秘秘地自說自話接著說下去。
“你們還沒見過李師師吧?我與你們說,那李師師可是絕色的美人,她可是女伎裡的魁首。咱們官家後宮佳麗三千,哪怕是三萬呢,都抵不上她一個的。那個‘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不知你們聽說了沒有?周美成還為這李師師得罪了官家,差點被貶謫出京的。”
扈三娘笑著說:“那周美成都逝去幾年了。過去這些年了,李師師也該是美人遲暮、人老珠黃了,莫非官家還會再去?”
“李師師從來都是二八佳人的模樣,你們可知道奧妙何在?” 那茶博士打著哈哈說,然後半翻手掌,看向扈三娘。
扈三娘對武鬆說:“賞。”
武鬆從右側袖袋捏出一個紅色的抽帶小荷包,不爽地丟到那茶博士的手裡。要不是扈三娘每天再三強調不準隨意動手惹麻煩,自己就讓那茶博士嘗嘗鐵拳的滋味。哼!
那茶博士立即收掌攥緊了小荷包,掂了一下,不用數就知道大約有二十個銅板。夠全家吃一頓湯麵的了。他滿意地笑著,把荷包塞到自己的袖籠。
“那李師師啊,從來都是十四、五歲出道的小娘子,不用十年就換做李媽媽了。她家的女兒從來都隻用李師師這一個名字的,可不是永遠的二八佳人!聽人說每逢新師師出道,咱們的官家都一定會去白樊樓捧場的。”
這樣的啊!
幾個人恍然大悟。
茶博士滿意地從外鄉人眼裡看到驚訝的反應,然後勸說男裝打扮的扈三娘。
“聽說那李師師喜歡文采好,能吟詠善繪畫的年輕衙內。似公子這般的品貌,若是肯到國子監、太學等,尋找到那擅長寫長調的,寫個幾闕呈進去,說不得能得美人留宿呢。”
茶博士這話把近衛都憋得臉紅了,自家大首領就是世間罕見的美人,還要什麼女伎留宿。
“公子要是不認識那些擅長寫長調的人,小可可以給公子引薦幾位。”
這茶博士不僅是點的一手好茶了,還是東京城裡諸般奧妙皆知的。武鬆早就不耐煩了那茶博士,見他頻生花言巧語,又弄些寫長調的勾當來蠱惑扈三娘,憋得他出氣都粗聲起來。他看扈三娘不表態,猜測扈三娘不會對李師師那女伎感興趣,就攥了拳頭伸去茶博士眼前。
“你這廝聒噪的很,想要嘗嘗我的拳頭嗎?”
砵子大的拳頭,晃得茶博士心驚肉跳。扈三娘止住武鬆,也揮退了茶博士,一行人少了來時候的愉悅,沉悶地回返回住處。
武鬆安排好守夜的護衛,見扈三娘的房間仍然亮著燈,上前輕叩屋門提醒扈三娘。
“大公子,夜深了,該歇息了。”
“好。”
屋裡的燈火一會兒就熄滅了。武鬆轉回自己的房間剛要歇下,就聽見院子裡有說話聲。原來是扈三娘在吩咐值夜的近衛。
扈三娘換了夜行衣,好像要出去的模樣,他趕上前去說道:“大公子,讓我隨你一起去,好給你做個接應吧。”
扈三娘搖頭,“我可能要去皇宮大內,那裡守衛的禁軍多。你看好他們幾個,彆給我添麻煩就好。”
又被嫌棄了……
武鬆沮喪地退後一步,低聲對扈三娘說:“大公子多加小心。”
扈三娘點點頭,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裡了。
扈三娘先去鄆王府,王府外鬆內緊。她費了一番心思,最後抓了一個在書房服侍的小廝,問出來鄆王一早就去了皇宮,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