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皇帝30(1 / 2)

登基大典順利進行了,可是沒有大赦天下的“頂牛”後遺症,隔日就在被劃去都察院的那些給事中官員裡發生了。

批紅被被六科給事中封了回來。

這使得朱由校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都察院。

張問達指使那些六科給事中做的嗎?都察院要借助才劃過去的六科,成為朝廷最大的權利機構、攬大明的實權?這是最開始湧上朱由校心頭的疑問。

看來大明的皇權受到的掣肘牽絆有點多啊。

劉時敏看著沉吟不語的新君有點兒不安,心想新君是才登基的少年郎,能不能撐住啊?這些人是不是心懷鬼胎,要把新君逼到和神宗老皇爺一樣的境地?

那可就會害了大明的百姓了。

刑部尚書黃克纘也聽說了都察院“封駁”批紅的事情,他急忙忙地去都察院找張問達。張問達原是刑科給事中。

“德允,都察院‘封駁’批紅是怎麼回事兒?”

張問達也為給事中的不曉事撓頭呢。

雖然前天他附和了方從哲依慣例要大赦天下,後來回頭想想新君說得也有道理。不說祖崩父殂逝在一月內連著的兩場喪事,單是那些做了惡事之徒,連續減刑甚至得以釋放,就讓人心裡不舒服。偏還要新君在這樣的時候,給惡人送去歡喜的機會,是有點兒勉強少年天子了。

黃克纘捋著長須緩緩道:“德允,老夫略長你幾歲,就在你這裡充前輩說幾句閒話。”

張問達立即起身施禮,“紹夫兄,你是萬曆八年的進士,而我遲了你三年,你是正經的前輩呢。請說請說。”

“不是老夫要乾涉你都察院的事務。而是六科利用‘封駁’的權利,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張問達點頭,票擬、批紅走的是正常處理程序,而六科的"封駁"也是輔助皇帝處理奏章的權利。

“紹夫兄,我明白你說的意思。給事中的‘封駁’權限不限製,以後內閣、天子、所有朝臣就要看給事中的臉色行事了。”

“你明白就好。他們這是欺負新君年少,想把天下大權攬在手中呢。今日不過是借著微不足道的小事來試探。老夫最擔心的是新君與神宗的性子太像,執拗頑強,要是學神宗三十年不上朝,前兩天議的那些事兒可就沒法完成了。”

倆人正說話呢,吏部尚書周嘉謨找了來。也是為了六科“封駁”之事。但是在周嘉謨的眼裡就是給事中做的好。適度地提醒了天子,六科雖然被劃去都察院了,但是六科的職權還在,不存在聖旨可以直接出宮門之事。

然後張問達就看著周嘉謨和黃克纘爭起來。

“明卿,他們這麼做是要壞事兒的。”

“紹夫,你光看到可能會壞事兒了,可沒看到陛下凡事要朝臣依著他性子行事的一麵。如果不給他一點兒適度的提醒,以後才會壞事兒呢。”

二人說的熱鬨呢,乾清宮派來小宦官,傳張問達帶著禦史的名冊過去。

黃克纘看著張問達出門後,與周嘉漠一起離開都察院。邊走邊嘀咕:“淨軍能替換個王府的侍衛,是我們前幾天都同意的。為什麼不能替換了所有守靈的軍卒,這明顯是對朝廷有益處之事啊。”

周嘉漠則道:“咱們先看看新君怎麼處理,要是他扛不過給事中,我再與你一起幫陛下可好?”

周嘉謨也是服了黃克纘的性子了。隻要他是認定的事情,他一定會擰著把事情做成。走了張問達,自己就成了他說服的對象了。

還說新君執拗,他比神宗祖孫都拗。

張問達跟著小宦官到了養心殿的正殿。劉時敏引了出來說:“張大人來了,陛下將日常處理政事移到這裡了。乾清宮做大朝會所用。”

張問達點頭讚天子一句,“陛下這安排好,司禮監值房就在偏殿,看折子也不用來回跑了。

劉時敏笑笑,“大人所言極是。”

跟在劉時敏穿過正殿的東間,見新君正在描紅。他上前給新君行禮,朱由校笑著說:

“免禮。張卿看看朕這字描的可好?”

張問達湊到禦案前一看,立即讚道:“好!力透紙背啊。”

朱由校擱下筆,小宦官上前把習字的描紅帖子等收走。

“六科給事中劃去都察院以後,禦史可夠數了?”

張問達心裡立即敲響了警鐘,他低聲回答。

“總人數算是夠了。但是六科有他們的職責在,老臣不能將他們與普通禦史一樣使用。”

朱由校接過劉時敏遞過來的擦手巾,把十指仔細地擦了一遍後,扔給劉時敏。

“張卿,你說朕是派東廠核對朝臣填報的隱田數量好呢,還是派都察院的禦史去好呢?”

張問達就是一驚,眉頭攏了攏又舒展開來。

“憑陛下的心意。老臣聽陛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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