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髓天元隻好自己去找畫師重新修改。
長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病床邊上多出了兩個呼吸聲。
他側頭一掃,先是在枕頭邊上看到了半個小腦袋。
香奈乎的。
香奈乎兩隻手扒著床邊,露出半張臉盯著長青,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著很可愛。
據蝴蝶香奈惠之前的說法,香奈乎似乎是覺得長青隻要還會昏過去就是還沒好,她怕他出什麼事情。
於是每天給他換了花瓶裡的花之後,香奈乎就會不厭其煩趴在床邊觀察他至少一兩個小時。
長青已經習慣了醒來會看到香奈乎,他笑著歎了口氣,用完好的手摸了摸香奈乎的頭發:“辛苦你啦。”
然後長青一扭頭,看到了一個木乃伊:“……”
木乃伊從縫裡露出的異色瞳眨了眨,盯著長青不滿道:“喂,你那是什麼表情?”
哦,原來不是木乃伊,是伊黑小芭內。
全身裹滿了繃帶的伊黑小芭內抱著移動掛吊水瓶的杆子,自己拉了把凳子坐在床腳。
如果不是他出聲了,長青絕對不可能發現這是個活的。
長青的嘴角抽了抽:“怎麼感覺你好像比我還慘啊……”
“過獎了,我哪比得上你,”伊黑小芭內道,“一開始肯定是腦袋開洞的最慘,但是你恢複的太快了,我還得三天才能拆繃帶。”
歸根結底還是長青的恢複力太變態。
長青摸摸自己頭上的繃帶,道:“我也還得有一個星期才能把腦袋上的這個拆了。”
不會毀容真是萬幸啊。
長青忽然覺得伊黑小芭內身上少了什麼東西:“對了,鏑丸呢?”
“我修養的時候它冬眠了,昨天剛醒,現在在吃飯補充能量。”
長青看著伊黑小芭內:“你撐著還沒好的傷特意來看我,是有什麼話想說吧?”
“我想說的當然超級多了!”伊黑小芭內眯起眼睛,做出他現在唯一能被彆人看出心情的眼神,“某個人似乎答應我會殺了鬼舞辻無慘的吧?好像還是個九柱之一來著?”
長青:“……抱歉。”
伊黑小芭內聽見這句抱歉卻更生氣了,他看起來恨不得把吊瓶摔到長青頭上:“你脾氣用得著那麼好嗎?這時候怎麼沒有九柱的架子了?”
“告訴你殺了他沒告訴你不許逃走啊,都被三打一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們?是,是可能我們加起來也打不過他們,但是哪怕死在一起也沒有孤身一人那麼絕望吧!”
伊黑小芭內睜大雙眼,一字一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孤立無援的滋味。”
他生在那個肮臟的家族裡,作為“貢品”,如果不是炎柱救了他,他早就死了。
不要孤身一人死去啊。
長青愣愣的看著伊黑小芭內,這才反應過來:“你……生氣的點在這裡啊。”
伊黑小芭內:“啊?!”
“沒事!非常對不起!我是個連道歉的點都沒找清楚的笨蛋!”長青連忙雙手合十,神色誠懇道,“對不起。”
伊黑小芭內“嗤”了一聲,皺眉道:“你知道就好。”
長青笑了幾聲,拍拍在一邊困惑的看著明明是在吵架最後卻笑了出來的兩個人的香奈乎的頭,道:“麻煩你送伊黑回病房吧。”
香奈乎儘管還是不愛說話,但對事物的反應已經非常明顯了,她點點頭,一溜煙跑過去扶著伊黑小芭內。
病房的門再次打開關閉。
長青不由喃喃道:“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啊……”
“嗯?你這個大家裡麵包括我嗎?”
長青閉著眼睛點點頭:“那當然,你們都……”
等等,接話的是誰?
長青一扭頭,發現病房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
早春的風吹拂著窗簾,某個穿著和服披著羽織,發型離奇的妖怪正倚在窗戶上。
奴良鯉伴抽了一口手中的煙杆,一手揣在懷中,他閉著一隻金色的眼睛,笑著看著長青:“哦,那我可真是感動啊,小鬼。”
奴良鯉伴的造型很是“風騷”,配合著那張臉,恐怕會引發許多女生的尖叫。
可惜長青是個男的,看著不請自來的滑頭鬼,長青木著臉道:“我說的是人,還有請記得下次走大門。”
“喂喂喂,彆那麼無趣嘛!”奴良鯉伴從窗戶框上一躍而下,“聽說你受傷了,我可是特意來看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