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駙馬?”沒聽過哎。王夫子在心裡嘀咕著。
不過,為了不讓人覺得自己見識少,這話王夫子並沒把話說出來,而是淡定的端起旁邊桌子上的茶杯,用杯蓋撥了撥茶水,然後抿了一口。
周安做事還是很周到的,桌子,椅子,果盤,瓜子,糕點,茶水都準備得妥妥的。
幾位秀才坐在正對著對台中央的位置,悠閒地喝著茶水,吃著糕點,這演出就要開始了。
戲台上,大幕緩緩拉開後,音樂響起,一個身穿官服的老生邁著矯健的步伐閃亮登場了。
“好!”底下大家一片叫好聲。大家平時看戲的機會也不多,村裡也好久沒唱過戲了,好不容易來一個,出場叫個好,也算是捧個人場,表示歡迎的意思。
幾個秀才捧著茶水相視一笑。看戲的這麼多人,他們在戲台下麵正中央能有個好位置,還有桌子椅子茶水瓜果糕點的伺候著,也是件很有麵子的事啦。
戲文是周安寫的,某朝代有位清官姓劉,人稱劉青天。職位麼,帝都府尹。有一天,接了個狀紙,是一位婦人狀告自己的丈夫陳坦。
陳坦進京城科舉,中了狀元後被招為駙馬。為了掩蓋自己曾經結過婚的曆史,陳坦派出殺手對妻兒進行滅口,關鍵時刻,一位路過的俠士路見不平,救了婦人一命,還幫忙抓住了殺手。陳坦並不想讓公主知道他的過往,所以派殺手的事也是瞞著公主的。自然殺手的質量也不怎麼樣,遠遠達不到死士的要求,一拷打,就全招了。婦人這才知道,殺手居然是陳坦個狼心狗肺的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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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大俠指點下,婦人寫了狀紙,狀告陳坦欺君之罪。這不明擺著嘛,皇上肯定不知道陳坦已經在老家娶妻生子了,不然,堂堂公主,金枝玉葉,想求娶的人能排上三條街,何況嫁給一個二婚頭呢,這個二婚頭還沒什麼特彆出眾的地方。
好吧,既然能當上狀元,確實文采也算不錯,可朝廷每三年就能量產一個,狀元真的是不怎麼新鮮,官場上狀元混得坎坷的多了去了。
最起碼對皇家來說,狀元真的就是一個廉價的流水線產品,不稀罕。
既然如此,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陳坦欺瞞了皇家,沒有說他已經成婚的事。
劉青天接過狀紙,頭都大了。這………這個狀子涉及到的人可就多了。公主,公主的家長是皇上和皇後太後,以及一大堆皇親,關乎到皇家顏麵。這………這事麻煩啊。實在是不想沾這個麻煩。
出門右拐,隔壁那條街就是皇宮,登聞鼓就在那兒。想告狀,請趁早。好走不送。
沒想到婦人也來了脾氣,說沒想到堂堂劉青天,居然徒有虛名。做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提醒劉大人要不忘初心。
劉大人解釋說,這事事涉皇家,他管不了。
婦人據理力爭,說她被暗殺,就發生在京城,她到帝都府尹打官司絕對沒走錯地方。正在這時,一位百姓敲鑼打鼓地來給劉大人送“劉青天”的匾,感謝劉大人為自己主持正義。
看著百姓感動的模樣,劉大人很受觸動,接下了婦人的狀紙。並著人去拿駙馬過堂。
陳坦見到帝都府的衙役,大吃一驚。一問才知道,被原配給告了。當下為自己喊冤,並且說自己問心無愧,願意到帝都府當麵對質。
陳坦跟著衙役到了帝都府。大堂上,陳坦見到了自己的原配,也就是本案的原告。
在陳坦的嘴裡,原配是對自己愛而不得的怨女,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想著毀了自己。事實上,他們隻是一個村的,平時真的不太熟。
陳坦不怕劉大人去老家提證人。如今,他可是駙馬,皇上的女婿。是要一個皇親國國戚的族人,還是要一個犯了欺君之罪的族人,族人自然知道該怎麼選。
至於鄉裡其他人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來他們該明白,如果站出來指證他,但使沒把他搞死,他肯定要報複的。就問問他們怕不怕。這人嘛,行事之前總要多想想家人的。
一般被告,特彆是刑事案件,好多被告一上來都是要吃一頓殺威棒的。衙役們分列兩旁,拿棍子敲地,高喊著“威----武。”先給你個心理威壓,再打一頓,基本上就差不多了。該撂的就都撂了。
不過駙馬顯然不是普通人。打肯定是不能打的,不僅不能打,嚇也不能嚇。萬一駙馬就地暈倒,妥妥的碰瓷成功啊。不過,既然喊駙馬來過堂,肯定不是隻為了走過場的。帝都府也有審案的老手,肯定是要問一些問題的。這些問題暗藏玄機,裡麵帶勾子,稍不注意,就會露出馬腳。
陳坦能做到狀元之位,腦袋瓜子還是很靈光的。最起碼不比那些審案的官員差。好多問題砸下來,陳坦回答得井井有條,滴水不漏。楞是沒露什麼破綻出來。
於是,劉大人隻得沮喪地暫時退堂。正待陳坦要拂袖而去以示自己的態度之時,劉大人發話了,等會兒,等他們衙門在後麵商量過會,還會有第二場過堂。
陳坦就明白,他們這是想商量商量接下來的問話策略了。還想著在問話裡給他下套呐?他堂堂狀元,不懼!
陳坦隻得讓衙役幫他找了間空屋子等著。沒想到,他正在屋子裡等著,原配突然衝了進來,對著陳坦破口大罵,什麼負心人啦,沒良心啦。
陳坦現在可是狀元,又成了駙馬,當然不會受這個氣了。趁著屋裡沒其他人,他小聲勸原配,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帶著孩子回家。不然,性命難保。
原配被陳坦猙獰的樣子嚇壞了,哭著問他可記得當年的恩愛。陳坦閉著眼睛說,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他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陳坦的原配哭著跑了出去。
等會再上堂的時候,也不管什麼狀元不狀元,駙馬不駙馬了,劉大人直接讓人上了殺威棒,“威武----”
陳坦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兒了。什麼情況?為什麼突然情勢急轉直下了呢?劉大人這是想乾嗎?沒有證據之前想給他上刑?
他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