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捉蟲)(1 / 2)

果然,洪導反複查看拍攝的片段,麵容嚴肅,王怡然本來得意洋洋,此時心裡也有些打鼓,洪導耐著性子給她講戲:“這段,你走得再慢些。”

王怡然不明白:“為什麼要走慢,太子殿下在等著她,她肯定著急去見心上人啊。”

洪導歎口氣,王怡然演技還行,就是悟性不夠,對於表演來說,悟性幾乎可以決定一個演員的表演天賦,不過悟性足夠高的演員不多,他見過的幾位現如今都成了大腕,走到那種高度的演員格外愛惜羽毛,輕易不肯出山,洪導開始懷念起從前人才輩出,星光璀璨的影視黃金年代。

他不得不把戲掰開揉碎了講:“清平郡主跟八皇子一起長大,情分匪淺,就算沒有愛情,但兄妹感情總是在的,懂嗎?”

這下,王怡然聽懂了,清麗的臉上微微漲紅,剛才的得意悉數化作一記耳光狠狠打在臉上,她小聲說:“我懂了。”

走得太快不僅鏡頭不好看,而且會顯得女主特彆冷酷心狠,如果這樣播放出去,後期她肯定要招來觀眾的罵聲,觀眾可不是好糊弄的。

經過洪導調整後,這場戲順利通過了。

坐在現場的蔣曼始終麵無表情,沒對哪個演員表現出不滿或者滿意,心思難以揣測,演員們小心覷著她的臉色,神情更加緊張。

到了楚星河和秦不惑這場,道具組迅速布景換場,把主要道具——那張雕花實木床拉到片場中間。

這場戲,是楚星河和秦不惑真正意義上的第二場對手戲,也是全劇的重要轉折點,至關重要。

影棚內,燈光師就位,為了突出古裝劇的厚重感,打光色調偏冷,有種陰翳悠遠的意味。

秦不惑把外套脫下,深一口氣,心跳加速,渾身血液奔騰,有興奮,有緊張,他喜歡演戲時候的自己,就好像身體裡分離出另一個自己,他需要調動全身的感知力和表現力,直到把所有的力氣榨乾,然後從乾涸的土地裡滋養出一個全新的自己,激發嶄新的潛能,角色的靈魂慢慢附著在他的體內,在他的身體裡重新活過來,前世的恩師說他天生就是端這碗飯的,因為他是用生命來演戲的極少數人,每一次演活的角色都是從他生命血肉裡生長出來,置之死地而後生。

秦不惑喜歡沉浸在角色裡的感覺,在戲裡他可以儘情體會不同的人生,青澀的,喜悅的,悲哀的,冷漠的,他喜歡角色在他身體裡慢慢蘇醒過來的感覺。

秦不惑穿著單薄緞麵紅色單衣,仰麵坐在色調冷淡的燈光下。

睜開眼,眼神殘酷冷魅,隻是一個眼神,赫然就是書中的位高權重的西域奴阿黎。

洪導坐在監視器後,感覺有人走近,抬眼一看,蔣曼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以免打擾到場中的演員。

拍完了今天的戲份,賴著不肯走的張陽明和王怡然站在場邊上,王怡然看見蔣曼的動作,眼中滑過鄙夷,不就是拍過幾部網劇的小明星,裝腔作勢,排場擺的這麼大,當心一會兒原形畢露,收不了尾!

楚星河飾演的太子殿下端雅風流,穿著一身錦袍緩步走進青宮寢殿,臉色青黑,他方才聽宮人說,阿黎白日是從八皇子府中出來,兩人呆在一間屋子裡足足有半天的時間。

阿黎抬眼一瞥,語氣慵懶冷淡的說:“夜深露涼,太子殿下深夜招奴才前來內殿何事?奴才倒是無妨,隻恐聲名狼藉玷汙了殿下。”

楚星河眼神一暗,眼中劃過痛惜惋惜,反倒激怒了阿黎,他生平最討厭高高在上的施舍的憐憫,楚星河垂下眼睛:“你為何自甘墮落,以色······”

太子嫌惡地皺皺眉,似乎覺得口中說出那個詞都嫌肮臟,阿黎舉止放肆,半倚在太子寢榻上,一隻雪白的腳蕩在床邊,漫不經心地晃來晃去,太子眼底印上一片雪白。

阿黎毫不在意地的替他補全未說完的話:“以色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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