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1 / 2)

沈萬三:“知道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勢, 我除了特彆有錢一點以外,也就沒啥長處了。”

憑良心來說,作為遊戲裡土豪光環最閃亮的有錢人, 沈萬三身上先富帶後富的氣質還是相當濃厚的, 不過以上言論還是引起了所有同伴包括不差錢那幾位的敵意。

沈幫主越說越小聲,他發現,周圍本來還算和善的夥伴們, 紛紛目露凶光。

“……我主動給自己禁言成嗎TAT?”

在笙篁琴聲的加持下,霓裳的傷勢接近愈合, 她望著被屏風攔住的玩家, 輕輕笑了一聲,並未就此罷手, 立刻展開身法,紅裙仿佛被風托起, 短劍振起悠長的清鳴之聲, 風馳電掣般向玩家們飛快掠去。

謝孟筠轉身, 正打算主動上前迎戰,卻發現霓裳忽然急刹而止,一雙美目因吃驚而睜大, 臉上露出意外的神采。

她的腳下是一張破碎的紙,或者說, 是一張破碎的畫。

如果靠近, 還能看見側麵的題跋:《拖泥帶水》。

黑白二色, 寫意清雅,不必靠近,就能感受到畫麵上撲麵而來的垂垂雨意。

謝孟筠立刻回想起來,這幅畫就是枕書聽雨在奔跑途中放在地上的,稷下學宮大師兄難得出手,自然不同凡響,霓裳飛掠時足未沾地,僅僅從畫上掠過,就被畫中萌發的意境纏上,瞬間動彈不得。

枕書聽雨凝視著npc,輕輕歎了口氣。

稷下學宮的玩家與人動手,對自製道具的依賴較重,尤其是書畫兩派弟子,如若換了旁人,哪怕是被公認為玩家中第一高手的怒海狂潮,都會全身僵直,任人宰割,但霓裳,僅僅是無法移動而已。

無法移動,不代表無法攻擊,她雙手握劍,內力源源不絕,淩厲的劍氣猶如離弦之箭,向玩家的方向疾衝。

謝孟筠輕輕一掌,將還在探頭探腦的寄東風推到了笙篁的正後方,霓裳毆打玩家的心情再迫切,也不會狠下心腸對好姐妹下手,同時長劍橫削,帶起碧水東流般的清光,強硬的切入霓裳的劍氣之中。

雙方相隔半個花廳,劍氣至此,已是強弩之末,竟被謝孟筠接的滴水不漏。

一擊不中,霓裳倒垂短劍,微蹙黛眉,她看著謝孟筠,盈盈美目中似有無限好奇:“不愧是峨眉弟子,果然英雄出少年。”

她剛剛說完“年”字,便揚手將一柄短劍擲出,氣勢萬鈞,就像是青電排空而至,謝孟筠剛剛接了一招,內息滯澀,未必能接下第二招,正打算硬撐著挺劍上前時,吳越山青一步踏出,食指隔空虛點。

這一指竟帶起隱隱雷聲。

——藥王穀位於洛陽城外,依山傍水,內外遍植奇花異草,儘顯山中高士之風雅,他們的武功也帶著同樣的氣質,超脫飄逸,舉手投足不帶半點塵世煙火之氣,觀之足以入畫。

所以吳越山青的出手,難免讓周圍同伴驚訝,招式依舊溫柔瀟灑,卻有著明悟生死的無情之意。

江湖早知道看向麥子黃,後者沒讓他失望,吐出四個字作為解說:“轟雷,生滅。”

藥王穀擅長指法,七品的轟雷指練到精微處,便能自動領悟更進一步的生滅指。

吳越山青指出如風,指影有如蓮花虛綻,氣勁連續擊在劍刃上,生生遏製住了短劍的來勢,最後更是上前一步,一指似輕實重的點在劍身上。

短劍微微一顫,竟未跌落在地,而是在空中劃開一道流麗的彎弧,重新落回霓裳的手中。

江湖早知道:“枕書兄,你那張畫還能堅持多久?”

枕書聽雨想了想,回答:“理想情況下是一分鐘,但我從來沒對這個等級的高手用過,所以……”

江湖早知道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我想收回之前的問題=_=。”

作為團隊裡繪畫技能巔峰的選手——當然也沒其他人競爭這個頭銜——枕書聽雨隨手鋪開氈案碟筆,執筆沉思片刻,然後毫不猶豫的落筆在屏風上。

墨痕由淺暈深,枕書聽雨揮毫落紙,動作不疾不徐,大有宗師氣象,江湖早知道看在眼裡,拍在通訊器裡,記在筆記本上,恨不得給人喉嚨裡塞個加速膠囊。

河圖洛書明白同伴的焦急,出言安慰:“往好處想,幸虧大師兄是寫意流,要是工筆流,沒個半天功夫肯定畫不成功。”

江湖早知道長歎:“你們生活玩家圈的水也太深了!”

時間緊迫,枕書聽雨來不及大改,隻能局部微調,他東塗西抹,寥寥幾筆,就把原先怎麼看怎麼瘮人的窮山惡水枯花凶鳥圖,給再度恢複到祥和寧靜的氛圍。

大師兄專心畫畫,河圖洛書就主動承擔起給同伴講解內幕的職責,事實上從進副本到現在,他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出手,如果不抓緊機會多說兩句,估計得無限往背景板靠攏。

河圖洛書:“不同的畫有不同的效果,屏風有迷惑人的功能,是因為它帶著陰詭邪惡的氣息,想要解除效果,就必須破壞原本的意境。”

隨著枕書聽雨的完成度不斷提高,受影響最深的怒海狂潮幾人情況有了明顯的好轉。

謝孟筠舉手:“我有個問題。”

河圖洛書:“小姐姐儘管問。”

謝孟筠:“如果隻是為了破壞圖畫意境的話,乾嘛不直接在屏風上打兩個叉呢?”

這樣一來再怎麼縹緲的意境都隻剩雞飛狗跳。

河圖洛書:“……”

沉默之中,謝孟筠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卻聽到了微弱的“坷差”聲,那是稷下學宮大師兄不小心用力過度捏斷了筆=_=。

沈萬三幸災樂禍的對謝孟筠伸出友誼之手:“歡迎來到禁言組。”

屏風迅速修改完畢,失去攝心迷魂作用後,機關術大師寄東風輕輕鬆鬆的找出了開啟的機括,為同伴們打開通路。

選手們一個個魚貫而入,謝孟筠仔細打量,屏風後麵似乎是個下降的階梯,光線不算明亮,以她現在的眼力,也隻能瞧清楚大概的輪廓。

【武林大會】百草:總算打開屏風,接下來的路徑,會是一片坦途嗎?

【武林大會】百草:呃,我好像不該瞎立fg……

就在所有人即將進入通道的最後時刻,纏住霓裳的畫境完全消失,美人拔地而起,飛身向前,還未抵達,就讓人感到一陣森寒的劍氣。

謝孟筠跟怒海狂潮兩人壓軸,她把血影教大師兄踹進通道裡後,自己也閃身躥入,剛想把屏風重新合上時——

“這玩意怎麼動不了?!”

她的聲音裡蘊含著《秋水訣》的真氣,能輕易傳到遠處,片刻後,寄東風的聲音遙遙傳來:“屏風的機關比較複雜,沒時間好好解開,隻能強行破壞。”

謝孟筠:“……”

坑人一時爽,被坑火葬場。

寄東風也十分無奈,屏風上的機關是個連環套,他倒想按部就班給解開,至少生活技能肯定會漲一大截經驗,奈何前路未知且充滿危險,後頭霓裳又在虎視眈眈,隻能一力降十會。

畫境失效,霓裳騰身而起,攔是肯定攔不住,值此生死一瞬之際,謝孟筠隻能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將輕功的速度飆到極限。

怒海狂潮:“慢點,慢點,再跑你跑得過npc嗎!”

謝孟筠身若輕煙,一掠而過,同時頭也不回道:“隻要能跑過你就行了!”

怒海狂潮咬牙:“靠!”

雖說逃命的時候需要專心致誌,但越不讓乾什麼,就越容易忍不住想試試,怒海狂潮沒憋上太久,就向自製力低頭,回首去瞧,不出意外的看見霓裳已追到了屏風開口處,甚至一隻腳都踏進了通道,但不知為何,殺氣騰騰的npc卻忽然回過身去,隻給怒海狂潮留下一抹高挑逆光的纖影。

選手們不明白的事,擁有上帝視角的觀眾們看的一清二楚。

霓裳不是不想追,而是被人所阻,她在進入通道的前一瞬,感到背後有暗器襲來,反手就是一劍。

“錚——”

暗器撞在劍刃上,勁力持續不歇,迫的短劍震動起來,發出清越的長鳴。

霓裳終於將暗器撥到一邊,卻發現那逼的她不得不回身攔截的東西,竟是片隨處可見的小小柳葉。

琴聲戛然而止,笙篁素手按住猶在顫動的琴弦,姣好的臉上滑過一抹極淡的淺笑,曼聲道:“佳客遠道而來,何妨現身相見,用上一杯水酒呢?”

藍影一閃而過,連眨眼都來不及的功夫,花廳中已經多了個人。

多個了英俊瀟灑的年輕人。

他的外袍是寶藍色的儒士衫,卻並沒有老老實實的穿戴妥當,隻是簡單的披在肩上,胳膊未曾抻進袖口中,任憑衣襟隨著行動搖曳不休。

笙篁微笑,笑的端麗矜雅,那年輕人也在微笑,卻笑的比一樹樹盛放的桃花更加昳麗。

這真是件令人奇怪的事,從五官上來說,年輕人雖是俊朗的過了分,然而劍眉星目,懸膽般的鼻梁,怎麼看都是再正氣不過的少俠臉,但那種顧盼間的神采,卻讓“俏”生生壓過了“俊”。

來人腰上掛著一柄古樸長劍,劍鞘上用篆體刻著“小重山”三個大字,如此一來,縱使未曾自報姓名,在霓裳與笙篁姐妹眼中,也再沒半點神秘感可言。

笙篁微微欠身:“原來是華山封少俠。”

霓裳緩步走到姐妹身邊,目光在封玉身上逡巡:“久聞少俠武功高強,今日一見,倒比傳聞中的更厲害三分。”

封玉:“封某接到同門求援的信件,不慎誤闖貴寶地,還望兩位姐姐勿怪是幸,至於剛才的暗器,確實非在下所為。”向霓裳拱手,“這些小朋友能走到這裡,實屬不易,姐姐難為一番也就罷了,何苦趕儘殺絕。”

霓裳定定的瞧了他片刻,素手一抹,不知將短劍收到了何處:“既然如此,便給封少俠一個麵子就是。”

求援的信鴿,謝孟筠能開出來,雲飛揚也能開出來,此時此刻,還在暗道中艱苦跋涉的散人聯盟幫主,並不知道他的npc好友,在收到信的時候沒有半點遲疑,像一隻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小鳥,撲騰著翅膀,快樂的進入了副本。

*

階梯持續下降,越到下麵光線越是黯淡,近乎於伸手不見五指,玩家們在發現npc並不會追蹤過來之後,就謹慎的放緩了速度,提防機關,也提防身邊的同伴。

——畢竟在通過花廳之後,簽署的聯手合同就算是作廢,縱然看起來還有利用價值的寄東風,也不敢肯定身邊人會不會向自己下毒手。

日出之光抖了下火折子,一團明亮的橘紅色火焰照亮了四周。

緊跟著日出之光,沈萬三也拿出了一隻花蕊中間散發幽光的石質蓮花——金玉滿堂幫主的包裹跟哆啦A夢的口袋似的,啥玩意都翻的出來。

見多識廣的江湖早知道的目光在石蓮花上停留片刻,嘴角微抽:“青玄花胎?”

沈萬三也略顯驚訝,挑起一邊眉毛,將人上下打量一遍:“這你都認得?”

江湖早知道無語問蒼天:“……沈兄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你自己呢?”

他們身後,冬小碗率先提出抗議:“兩位彆光自己聊,也考慮下吃瓜群眾的懵逼。”

江湖早知道苦著臉:“擱外頭你們問我問題,是得收費的。”

冬小碗麵無表情的摸向佩劍的位置。

江湖早知道:“……當然凡事不可一概而論,現在處於特殊情況,既然這條通道還不知道得走多久,那閒著也是閒著,我就陪你們嘮兩句嗑。”

——《江湖早知道》在所有係統城市都設有辦事點,既是為了販賣報刊,也方便收集信息。

“青玄花胎是海邊上的東西,現在遊戲裡,玩家的活動範圍多在內陸,也有人試著造船出海,結果出十艘沉十艘,找不著半條漏網之魚,我個人猜測官方是不想那麼早開放海上地圖,不過玩家裡通水性的人不少,還有屏息丹能延長人在水下的呼吸時長,所以雖然跑不了太遠,但近海還是常有人溜下去,裡麵的海生物很多都是高級怪,很難打,青玄花胎就是其中一類叫做‘鉤蛇’的百級怪物掉的。”

冬小碗:“掉率高不高?”

高手的問題向來一針見血。

江湖早知道想了想:“大約在千分之三,這玩意除了能照明之外,還可以直接生吃,能增長內力,嗯,如果煉成藥的話效果會更好。”

冬小碗看了看花瓣完整的青玄花胎,更納悶了:“那沈兄為啥不吃?”

——難道金玉滿堂的財政實力已然雄厚到連百級怪掉的物品都能當成單純的裝飾品?

沈萬三鬱悶:“冬兄,在下倒是想吃,問題這玩意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我牙口再好也破不了防。”

謝孟筠慫恿:“多嘗試嘗試嘛,反正遊戲裡牙齒掉了也算外傷,一會就能自己長好,彆怕。”

沈萬三默默看了會謝孟筠,幽幽道:“本來還挺遺憾吃不了,不過小姐姐都開口了,我決定以後就拿它當手電筒使。”

謝孟筠甚是遺憾。

一行二十四人,光兩個人照明肯定不夠,但沈萬三珠玉在前,其他玩家都有點不好意思繼續使用火折子,除了——

唐納德淡定自若的擦亮火光,作為遊戲裡的無名小卒,黃山派大師兄無懼丟臉。

枕書聽雨手中提著一盞燈,燈罩四壁繪製著不同的圖畫,在明暗不定的光照下,更顯的神秘莫測,如果凝視圖畫的時間太久,甚至會不由自主為畫境所震懾,讓人分不清枕書聽雨是單純照明,還是想順便乾掉幾個競爭對手=_=。

謝孟筠想了想,把擱在衣領裡的洞光貫月珠拎了出來,這顆珠子亮度平平,不過照眼前這一畝三分地是夠了。

吳越山青不知想做什麼,看見謝孟筠的行動,忽然頓住,向她靠近,笑道:“可否賞個光?”

此“賞光”非彼“賞光”,距離他們最近且耳聰目明的枕書聽雨隻想抬頭看天,在心裡感慨漢語言的博大精深。

謝孟筠瞥了眼吳越山青,他們相識於學生時代,見證過彼此從青澀的到逐漸成熟的樣子,遊戲裡的形象與現實相比,變化不大,卻多了些輕衫廣袖特有的風流蘊藉。

朦朧的光線中,吳越山青俊秀的眉眼更顯柔和,謝孟筠低聲笑了一笑,主動握住對方的手:“我拉著你,決不讓你走丟。”

【武林大會】百草:……臥槽。

【武林大會】百草:武林大會還特麼設有言情劇情呢?!

【武林大會】百草:呃,剛剛有玩家發私信問我流水選手跟吳越山青選手是不是故意炒cp。

【武林大會】百草:指著商業信譽發誓,在比賽開始之前遊戲公司是沒有往外透露,所有參賽選手都是無台本真實表現,所以他們肯定是,咳咳,你們懂的~

暗道不算寬,選手們排成一條長隊,打頭的是怒海狂潮,他能被公認為玩家裡的第一高手,僅僅武功厲害是不夠的,還得有一顆不怕死尤其是不怕自己作死的勇敢心臟。

謝孟筠跟吳越山青並排走,因為建築結構較為逼仄的緣故離的很近,頭轉的稍微快點,就可能因為被河蟹係統彈出遊戲。

江湖早知道對枕書聽雨的欽佩再上一個台階,能直麵閃瞎眼的情侶結界而色不動,稷下學宮大師兄實乃神人也,但他肉眼凡胎,實在堅持不住,跟自己後麵的唐納德打招呼:“要不然咱們換個位置吧,他們倆身後,安全係數多有保障……”

唐納德:“我不。”

——生命安全再有保障也遭不住麵向精神世界的一波波攻擊=_=。

邪龍沒話找話:“彆看這條隧道環境不怎麼樣,其實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說,還挺適合培養感情的。”

風遠書笑:“沒想到邪龍兄對心理學還有所研究。”

邪龍否認:“我對心理學沒研究,不過對《怎樣獲得女神芳心》《泡妞手冊一百實例》等經典書籍,早已爛熟於心,我跟你們說,眼前絕對算天時地利人,呃……”

丐幫大師兄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在場的妹子,滿打滿算也隻有五個。

其中還包括了謝孟筠這樣疑似戀愛的,以及暮雪時節那種萬年麵癱的。

前景令人絕望。

隧道的地勢應該呈U字形,等走過最低點後,就一路向上,連帶著腳下的路徑也寬闊許多,選手們從兩人一排,到三四人一排——除了謝孟筠與吳越山青之外,並沒有哪個不長眼的玩家,想試著橫插一腳進去=_=。

“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這裡應該改成數百——豁然開朗。”江湖早知道說著,搖了搖頭,“可惜距離‘土地平曠,屋舍儼然’還有不小的距離。”

經過大約十五分鐘的跋涉後,二十四名玩家全數從地下隧道中躥出。

路小路食指抵著下唇,嘴角微彎:“都走過兩關了,淘汰的選手還隻有小艾一個,我有些不安呐。”

雲飛揚:“……不安的話,麻煩路兄你能不能不要頂著張春遊臉?”在場眾人看起來最輕鬆的就是你了吧?

路小路眨眼:“苦中也要儘力作樂嘛。”

淘汰率的問題,除了路小路之外,其他選手們多多少少也想到了些,他們之所以還能繼續忍耐不急著內訌,主要原因還是比起身邊的同行者來說,遊戲環境顯得更加危險。

江湖早知道剛才說眼前的景象比起武陵人誤入的桃花源,除了隧道長度不同外,還少了整齊的村落,但實際上,眼前這塊難以目測出大概麵積的枯草亂石地,連“豁然開朗”都差得遠。

風中帶著濕氣與腥氣,令人無限聯想起兩棲類動物的巢穴,有了霓裳與笙篁的居處做對比,更顯荒涼。

路小路:“就算前路莫測,咱們光站在這裡看著也沒有,萬一係統的規定是最早走到終點的人算冠軍呢?”

【武林大會】百草:我可以保證,係統並沒有這樣的規定。

選手接收不到來自於公共頻道的信息,聽了路小路的話,難免心生動搖,特彆是後者並非隻打算動動嘴皮,而是一秒都不耽擱的開始采取措施。

比路小路更快的是黑白不分,他武功不錯,闖進了連華山大師兄信陵飲,峨眉大師姐江楓漁火都沒能闖進的決賽圈,可惜這身不錯的功夫,放在高手圈裡,委實濺不起太浪的水花,旁人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搶在此時怒刷一波存在感。

黑白不分縱身而起,腳下運力,直撲荒草灘,身形一閃,倏然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