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寶(1 / 2)

是一顆金燦燦的蛋, 宛若黃金打造, 簡直閃瞎人眼,流箏不大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事兒,不付出汗水,哪可能有黃金砸到懷裡?可是眼前這顆蛋就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她手落到蛋上摸了摸, 暖呼呼的, 她將耳朵貼到蛋上,能聽見蛋內似乎有生命在跳動,她忙縮回手,皺了皺眉,又摸回去。

耳邊有火炭燃燒發出的“呲啦呲啦”的聲音, 將流箏的注意力引過去, 桌邊那閒然中帶著幾分認真的黑袍男人讓她忽地想起什麼。

流箏處於懵圈又疑惑中,雙腿從被子裡鑽出來,也沒留意自己的頭發已經被魏煊給拆了, 此時是散著的,身上的衣裳也被剝了四五件,隻剩下桃粉色的裡衣攏在身上, 當時為了讓她睡得舒服些,魏煊當成樂趣一般的拆了她的束冠以及幫她褪了外麵幾層將她裹得臃腫的衣裳。

流箏快速趿上自己動手做的兔耳朵毛絨拖鞋,抱著那顆金黃色的蛋朝魏煊跑去, 那蛋的外形雖有一個西瓜那般大, 但抱起來竟輕如鴻毛。

“小白臉, 這蛋怎麼回事?小氚呢?我們怎麼回來了?”流箏有很多為什麼要問魏煊,怎麼每次她暈醒來就會錯過很多劇情。

看流箏隻搭了件裡衣就跑出來,那裡衣還鬆鬆垮垮的,露出不少她潔白的鎖骨和玉肩,魏煊麵頰一燙,落下手裡的火鉗快速站起身來,扯下身上的黑袍披到流箏身上,長臂將流箏摟過來一些,給她係上帶子。

流箏嬌小的身子瞬間如落入了魏煊懷裡一般,她沒拒絕,還將手裡的黃金大蛋穩穩落到桌上,她睜眼看著魏煊。

因為她第一次看見魏煊將身上的黑袍解了下來,去無刹域之時她讓他褪他都不願意褪,這會兒黑袍脫下,露出他裡麵單薄的青墨色長衫。

這件長衫與那黑得壓抑又詭異的黑袍比起來要精致得多,胸口的領子上繡有雲紋,魏煊給她係帶子的時候,她也能看見長衫袖口處似乎有山河湖泊在上麵蔓延開來,側腰上掛著一把繪著複雜符籙、展開著的折扇。

她下意識伸手過去想拽下來,可摸過去竟發現那折扇根本不是三維物件兒,而是和那朵曼陀羅花一般,其實隻是二維的,摸上去就是繡在上麵的罷了。

一件衣裳都整得跟幅畫似的,再標致卻看起來比那黑袍還詭異,流箏還在看著,不知怎麼的就被男人抱到了他腿上。

魏煊的黑袍套在她身上跟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一般,襯得她比魏煊更嬌小了一圈兒,她繞了好半天,才把另一隻手繞出來。

“你給我穿了,你不冷嗎?”流箏推了推魏煊,也沒多糾結魏煊怎麼突然就抱她了,因為坐在魏煊懷裡還挺熱乎的,比沙發舒服一些吧。

不等魏煊回答,流箏嘟了一下小嘴,“哦,我知道,你是鬼嘛,肯定不怕冷的,我給你買的那件狐裘還不是我嘮叨你半天你才穿的?”

這天兒一飄了雪,流箏去訂做自己冬日的美裝時,也大方地給魏煊訂做了一件狐裘,想著穿在他身上一定挺俊就吼著他穿,魏煊也依了她。

那麼一嘟嘴,流箏才發現自己的嘴好像有點疼,抬手摸了摸總覺得有點腫,她掏出小鏡子來看,果然有點腫,還紅紅的,汗毛立馬豎了起來,她“騰”地從魏煊大腿上跳下地,小手揪住魏煊的衣領,“你告訴我,小氚他到底如何了?是死在那個墓穴裡了嗎?還有大強和二強他們呢?我、我我我這是不是中毒了?!”

“中毒?”魏煊沒懂流箏怎麼突然這麼問。

“不是中毒的話,我的嘴怎麼腫成這樣!”流箏心都是抖的。

魏煊:“……”

他耳根瞬間燙得不成樣子,彆過臉去,還沒理好情緒,流箏又撲過來揪他的領子,樣子很著急,“你說話呀!”

“那孩子沒事。”魏煊說。

“那他的魂識……”

“修好了。”

“啊?”

“他不傻了。”

“那、那大強和二強還有茅哥他們呢?”流箏有點激動,一激動,罩在她身上寬大的袍子就滑落了一截下來,連帶著她裡麵的裡衣也被扒開了些,魏煊趕緊給她扯回去。

“都沒事。”魏煊給流箏理了衣裳,又將她散下來的兩搓秀發挽到耳朵後麵去,流箏的頭發也生得極好,又黑又亮,還比絨毛柔軟,魏煊手滑下來卷了一綹到指尖玩,怕扯疼了流箏,長臂一伸,將她的小身子摟過來一些,好方便他玩他頭發。

聽到大家都沒事,連朱希氚的魂也修好了,流箏緊張的小心臟驀地就鬆了回去,她任魏煊玩她的頭發,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啊?那……那我呢?”

流箏剛鬆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總覺得自己命不久矣,緊盯著魏煊的灰唇,真怕他說出什麼她無法承受的事。

“你什麼?”魏煊在給流箏的頭發編辮子,冷白的臉漫不經心。

“我……”流箏咬住唇,眼眸都含了泡淚,“我是不是因為嘴饞,在墓穴裡誤食了什麼帶有劇毒的草?或者在墓穴裡被什麼毒蟲咬了一口?還有……”

流箏沒膽量再說下去,心裡這麼一想,忽地就覺得胸口悶悶的,頭也有些暈了,開始腦補自己七竅流血的淒慘死樣。

她捂住胸口,緊緊咬住唇,臉色愈發慘白,滴落兩顆淚。

魏煊:“……”

“不是。”魏煊手裡的辮子編不下去了,這朵花的腦回路時常讓他歎服。

“那是什麼!”

“我親的。”

流箏:“…………”???

如炸毛悲傷的小雞仔瞬間被捋了毛,一雙漂亮的眸子微微張大了些,立在那呆了好半晌,流箏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你、你你你是禽獸嗎你!”流箏真不敢相信魏煊會這出這種事,做了就做罷,竟然還敢承認,不怕她一拳打死他嗎!好吧,她一拳根本也打不死他,哦,一百拳也打不死,真是要氣死了!

“沒忍住。”魏煊腦子一熱,又開了口,麵頰也瞬間燒了起來,不過他這一次直直盯著流箏的眼睛,仿佛想從她那雙美眸裡看見一點和自己同樣的流光。

無奈他等了半晌也沒看見,流箏瞪了瞪他,就湊過來在他胸口砸了一拳。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蹭我吃蹭我喝蹭我住就算了,還老是占我便宜!”流箏打完一拳不夠,又打去一拳,見魏煊眼神變得有些可怕了,她沒敢再打下去。

嗯……她的初吻沒了她雖然很傷心,但是這個事實總比她是中毒了來得好,甚至還讓她有些驚喜,生命誠可貴,知道自己不是中毒就像重獲了新生一般,就當做小白菜被豬拱了一下吧。

她掏出一塊帕子擦了擦嘴,就沒計較這事兒了,注意力很快轉移到桌上那顆亮晃晃的黃金大蛋上。

“那這顆蛋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在我懷裡?”流箏將蛋抱過來。

她自問態度已經從凶怒轉變得比較客氣的了,可是為毛抬眼那麼一瞧,魏煊那張慘白的俊美大臉愈發難看起來,那仿佛能攝魂的桃花美眸還陰惻惻的,盯得她發毛。

魏煊丟開流箏的頭發,不知是不是為了報複她,故意說:“這蛋,你生的。”

聲音冷冷淡淡,一本正經,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臭著個臉,讓人想打他又不敢打他。

“……”

“你胡說什麼呢你!”流箏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