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剝(2 / 2)

可她不知道,她那兩拳打在魏煊身上,不是全無影響,就算有影響,也不是將魏煊惹毛了的影響,而是將酒量不高的他打得清醒了些,神識裡的靈氣也吞噬了不少醉意。

一開始魏煊或許不是完全昏醉,是有淺薄意識的,可這淺薄意識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潛意識裡對流箏有意,特彆是在抱上她的小身子,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時,那一時間,有幾分借著酒意胡來的念頭,這種念頭控製了他微薄的理智。

這刹挨了兩拳,那種念頭一並散了去,魏煊迷蒙的深目驟然聚焦起來,視線攝入流箏淩亂的衣褥和她那張如掛了兩顆紅桃的小臉時,有一刹的失神。

強忍著想繼續下去的衝動,魏煊身子是僵硬的,耳根也燒得厲害,他不想露出破綻,眉梢不可擦覺地輕顫了顫,他倒在流箏的身側。

流箏準備再一拳打下去的手頓在半空,她愣了一下,彎起了唇。

“哼,色鬼!”流箏用腳踢了一下魏煊的身子,困得不行地打了個哈欠,她鬆鬆垮垮的衣裳也懶得管了,扭了扭身子變成白蓮花原形,揪來枕頭側的兩塊小棉被蓋到自己身上。

睡沉之際,一雙冰涼的大掌落到她的花身上,力道溫柔地撫摸她的花瓣,不知撫摸了多久,將她抱了起來,再落到一個溫暖的懷裡。

沾上魏煊的身子,粉粉白白的白蓮花往裡拱了拱。

翌日醒來,流箏整朵花趴在魏煊的腹部,窗外飄著小雪,房裡有炭爐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音。

兩片花瓣揪了揪身上的小棉被,流箏腦袋往上看,發現魏煊一副早就醒來了的樣子,此時他以一種葛優癱的姿勢癱在床頭,見她醒了,撩起眼皮看她。

看了一會兒,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卷布,他將那卷布落到她花身上。

“什麼啊?”

魏煊一副不知道昨晚發生過什麼的樣子,流箏也懶得跟他計較了,計較起來也挺難為情的,她抖了抖花瓣將那卷布抖下來,兩片花瓣將布卷卷過來。

“蓬萊學宮招生文書?”流箏看完布上的內容,隻覺得跟自己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蓬萊學宮她可知道,不就是問洋第一學府嗎,這玩意兒就跟清華北大差不多,那是精英中的精英可以考慮的地方,跟她有什麼關係?雖然她很自信,但她從不盲目自信。

“這個你從哪得來的啊?你今天出去過了?你起這麼早啊?”流箏對手裡的什麼招生文書不怎麼感興趣,隨意丟回到魏煊身上,伸了個懶腰,裹著小棉被從魏煊身上滾下來,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算是賴了一會兒床。

她身上粉白的花瓣綻開幾分,變成人形。

著裝延續了昨晚的,因為沒整理過,還鬆鬆垮垮的,連小玉肩都露了出來,流箏每早醒來都有些懶,還有些迷糊,沒注意到這一點,等魏煊扯了自己身上的黑袍給她披過來,她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卻不是羞赧,而是皺著眉頭表達自己對魏煊黑袍的嫌棄。

“我不要穿你這個!上麵這朵醜花恐要害我。”

流箏沒立即扯開,而是將就著先披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把紐扣扣好了,壞掉扣不上的地方,她用手摁著,才將魏煊的黑袍扯下來丟過去。

這件黑袍,是行走的無儘煉獄,天下隻有兩者可以穿上它,如今能穿上它之者,多了一朵小花妖。

能穿上它者,即為主人。

無儘煉獄的囚禁者,絕無可能對無儘煉獄的主人產生威脅。

以是流箏完全不用擔心,但方才也是魏煊條件反應下的舉動,此時流箏整理好了衣裳,他稍微冷靜幾分,揭了塊枕巾變成一件西瓜粉的外衫蓋到流箏頭頂。

你看看這什麼人啊,想給她變衣裳就變嘛,變了後卻不好好給她,要丟到她頭上,討打。

不過流箏也就心裡嘟囔了一句,懶得打魏煊,將衣裳扯下來穿上,衣服扯下來的瞬間她的頭發跟著變了形,幾縷碎發遮到水嫩的小臉蛋上,魏煊長指伸過來,幫她把頭發挽到耳後。

“你要考蓬萊學宮呀?”流箏也沒看,就把手伸到床下摸啊摸,胡亂摸到自己的小靴,把腳伸進去攏上,對魏煊問。

又說:“你年齡都這麼大了,蓬萊學宮怕是不收你了吧?而且蓬萊學宮很難考的,多招收人類修士,像你這種鬼修,每年的名額很少吧。”

流箏穿上鞋後覺得不夠暖和,又把鞋脫了,從乾坤袋裡翻出一雙鵝黃色的長筒襪。

嗯……今天似乎很冷的樣子,得穿兩雙襪子叭。

也就是跟魏煊閒聊一下,流箏沒想著魏煊能好好回答她,反正經常都是她問什麼魏煊都懶得回答她,雖然最近魏煊改了不少,可這男人的性子,她摸得透透的。

穿了鞋子,流箏坐到梳妝櫃前,握起木梳梳自己的頭發,那黑影走至她身後。

“不是我,是你。”魏煊卷起流箏一綹頭發來玩兒。

“啊?”

“你體內都有四根靈根了,難道想一直在藍湖鄴待著?”魏煊把流箏的頭發編成兩股鞭子,又拆開,一看就知道這人很無聊。

“說的倒也是,可是我還沒成為藍湖鄴第一小富婆呢。”流箏將魏煊的大掌拍開,“你先彆玩兒,等我束好發。”

“又想打扮成男子?”魏煊肩膀上跳來小萌龍,小萌龍眼睛還睜不開,昂著頭嗅啊嗅。

“對啊,梳男裝要簡單兒,我都起晚了,想去酒館看看。”流箏也想美美的出去,不過編發髻比直接把頭發攏上去紮束冠麻煩多,今日就隨便弄弄吧。

“醜。”魏煊將在他脖子上蹭的小龍扯下來,丟到流箏的梳妝櫃上,他說:“我喜歡你披頭散發的樣子,其實你不必那般麻煩,這樣去酒館便可。”

“……”

大哥,這是古代!不,這是披著修仙外皮的古代!披頭散發出去很形象市容的好不好!

流箏懶得理他,熟練地冠了發。

誰知魏煊突然冒了一句:“我已經給你報名了。”

“……”

“報啥名?報名蓬萊學宮?”方才很淡定的樣子,那是因為流箏覺得魏煊說一說罷了,她也就聽一聽罷了,哪想到這廝來真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問洋中陸有淦水。”魏煊漫不經心地說,拉開了桌邊的椅子癱上去。

流箏蹬蹬蹬跑過去,“真的?!”

“應該吧。”

“什麼叫應該吧,你到底有沒有譜啊!”流箏有點無語。

“去了不就知道了?”魏煊撩起眼皮,一副討打的模樣,流箏以前還沒覺得他這麼討打,現在好像打他。

“你考一考罷,考不上,再說。”魏煊手中又多了那卷布,丟到桌上。

其實為了小龍王隻是其次,更重要的原因是流箏修為太低,如果飛升不了,他就算能將她帶去九重天,她那短暫的壽命和薄弱的根骨也支撐不了多久。

他隻能快速讓她成長起來。

“肯定考得上啊!”流箏拿走桌上的布卷,重新看了一遍,再望向正在梳妝櫃上將她買的那些耳墜當糖豆吃的小萌龍,心中已然做的決定。

再難考又怎樣?為了小龍能喝到淦水,那就考唄,不就是努力一下的事兒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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