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錯救太子之後 七杯酒 9998 字 3個月前

上輩子栽的倒不算太冤。

裴在野喟歎了聲。

幸好他有了先見之明,這輩子自然不能讓自己一頭栽進去,不過她是個十分不錯的人,他力所能及之處對她好些,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這般想著,方才心頭升起的幾分異樣之情瞬間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輕笑了聲:“你脾氣倒不小,把沈二娘給打了?”

沈望舒不想在他麵前顯得自己太潑辣,咕噥了一下,含糊道:“沒有,就是找她理論了幾句...對了,你要珍珠膏乾嘛?你舊傷是不是又發作了?”

她表情突然有點驚恐:“是不是那天我用射虎弩,把你給傷的太狠了...”

“小月亮,”裴在野掃了她一眼:“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她有那個本事能重傷他?

沈望舒給他噎死,他接過她手裡的珍珠膏,一手托住她有點腫脹的手腕,輕輕皺眉:“就這麼過上一夜,你這手彆想能抬得起來。”

沈望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表哥是為她要的珍珠膏呀~~

他把瓶子裡粘稠的膏體在手上,細細在她腫脹的地方抹勻,然後用力揉按起來。

以往都是彆人伺候他的,他頭回乾照料人的活兒,感覺竟也不錯。

他是常年習武的,掌心有層薄繭,力道又很大,沈望舒本來還美滋滋的,直到他上手,她疼的嘶了聲,想抽回手:“疼疼疼,我自己來!”

裴在野斜了她一眼:“忍著點,藥性不滲進去,這藥膏就算白塗了。”他說歸說,見她肌膚被揉紅了一片,還是放輕了幾分力道。

他幫她按完兩隻手腕,遲疑了下,指尖挑起一點藥膏,細細塗在她嘴角。

沈望舒就覺得嘴角麻麻癢癢的,忍不住想躲開,他離得又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臉頰。

裴在野捏住她的下頷,不讓她亂動。

上完藥之後,他才把珍珠膏重新塞回她手裡,料想她雙腿內側定也磨破了,他調開視線看著房簷,乾咳了聲:“其他地方彆忘了塗,不然有你好受的。”

沈望舒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兒,難得也臉紅起來,躲躲閃閃地哦了聲。

她兩條腿不自在地晃了晃:“今兒謝謝表哥了啊,我先回去了。”

裴在野突然轉頭盯著她:“你叫我什麼?”

她往常也是表哥表哥的叫他,他也沒覺著哪裡不對,反正叫的又不是他,但今兒不知怎麼的,這個稱呼格外不順耳起來。

她的騎馬是他教的,她的藥也是他幫忙上的,該謝的人是他,跟她那不知道在哪投胎的死鬼表哥有什麼關係?

沈望舒迷懵地道:“表哥...”

裴在野舌尖頂了下上顎,輕‘嘖’了聲,滿滿地嫌棄:“換個稱呼,我不愛聽。”

沈望舒一頭霧水:“你就是我表哥,這咋換啊?”

裴在野壓根不是能講理的人,抬了抬下巴:“隨你便,反正我再不想聽到這個稱呼。”

沈望舒微怒道:“那叫你狗蛋好了!”

裴在野似笑非笑:“你儘可以試試。”

沈望舒扁了扁嘴巴:“我記得你在家裡行四...”

裴在野頷首,在幾個皇子裡,他也是排第四。

她便很自然地道:“那,叫你四哥,怎麼樣?”

裴在野的身子僵了僵,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在長安,妻子會稱呼丈夫為‘阿哥’或者‘阿兄’,譬如丈夫在家行三,便稱丈夫為三哥,若是女子喚哪個男子為四哥,那排行老四的必然是她丈夫了。

她這是在調戲他?

還是在暗示他什麼?

真是不知羞!

裴在野耳廓泛著熱意,很想嘲諷回去,又不想表現的太在意,雲淡風輕地道:“都說了,隨你。”

他冷哼了聲:“你愛叫什麼叫什麼。”

沈望舒叫了兩聲:“四哥?四哥。”

裴在野耳廓上的熱意又攀升了一節,逐漸有蔓延的趨勢,他深吸了口氣:“彆叫了。”

他還想說話,門外有個下人匆匆過來:“大姑娘,可算找到您了,老爺請您去堂屋一趟。”

沈望舒不敢耽擱,連忙起身去了。

......

堂屋裡,沈長流緊皺著眉,許氏美眸含淚,小聲啜泣。

沈熙和更是哭的幾乎要昏厥過去,她一邊扯著沈長流的袖子,一邊淚流不住:“...我自問沒有半點對不住阿姐的地方,阿姐為何要這樣對我?“

她柔媚的小臉腫起一塊,胳膊上也有幾處青紅痕跡,看起來真是楚楚可憐。

她前日被沈望舒搶了在郡主跟前的體麵,心下著實懊惱,所以今兒個才奪了沈望舒的珍珠膏,又默許藥庫的人擠兌她,隻是她萬萬沒想到,沈望舒壓根不是那種跟你玩小心眼的人,一個打她三個都有富餘,縱有丫鬟婆子攔著,她還是挨了好幾下狠的。

當然沈望舒身上也被她的丫鬟婆子隱秘地下了幾處黑手,不過沈熙和怎麼也不肯吃這個虧,哭哭啼啼地就來告狀了。

沈長流卻是不可置信:“你說望舒無故衝進你的院子,肆意打砸?”他見沈熙和受傷,自也心疼,卻是不能理解:“望舒又不是失心瘋,怎會如此?”

許氏想在王妃麵前抬舉沈望舒不假,但也見不得親女兒受這等苦,她用帕子揩著眼眶:“也是我這個當母親的不是,這些日子先生總是拿熙和比著望舒,說望舒功課跟不上進度,我想著小姐妹拌個嘴也不是大事,沒想到,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

這話委婉地回答了沈長流的疑問,為啥沈望舒要打沈熙和,嫉妒她功課好唄。

沈長流仍是猶疑不信,便喚沈望舒過來,讓姐妹倆說開了也好。

沈熙和一見她進來,便怯怯地縮在母親身後,惶恐道:“阿姐,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打我了好不好?”

沈望舒進來瞧見沈熙和這可憐樣兒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去再補上兩腳,她氣道:“你當我稀的打你呢?你拿了藥庫裡我的那份珍珠膏倒也罷了,我不過是找你理論幾句,你死不認賬不說,身邊那嬤嬤上來便好一通陰陽怪氣,說我見著你用好東西便眼紅,然後兩三個丫鬟婆子便上來對我拉拉扯扯,那嬤嬤還下黑手擰我!”

她邊說邊拉起袖子,胳膊上也有幾道青紅痕跡:“你先動的手,我難道由著你們打?”

沈長流麵色一沉,看向沈熙和:“可有此事?”

沈熙和滿麵淚痕,眼底透著錯愕:“絕無此事!我自己的珍珠膏夠使,怎會去奪阿姐的?阿姐一闖進我的小院便動手傷人,哪裡提過半個字的珍珠膏?”

她嚶嚶哭道:“妹妹有錯,姐姐隻管教訓便是了,這般要這般攀誣,這不是陷妹妹於不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