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1 / 2)

錯救太子之後 七杯酒 7674 字 3個月前

明日便是端午節宴,齊皇後再怎麼不痛快,也得出席宴會,齊女官見她還是一副鬱鬱不快的模樣,又諄諄勸道:“再說太子妃,她雖和陸家那邊沒什麼聯係了,但她身上畢竟有著一半的陸家血脈,您忘了太子母後是怎麼故去的?隔著母仇呢,發作也是早晚的。”

她搖了搖頭:“但凡陸氏生事,哪怕太子妃沒做什麼,太子隻要想到她身上的那半血脈,心裡隻怕就會不痛快,年少夫妻,那份新鮮尚在,感情自然是好的,但時日一久,可就說不好了。”

她又道:“就算太子護著太子妃,那些底下人總有和陸氏不對付的,一日一日耗下來,再沈的情分也耗沒了。”

齊皇後臉色和緩了些,目光卻仍落在鳳儀宮的匾額上頭,半晌才道:“罷了,明兒我去給太後請安。”

......

端午宴是大宴,沈望舒提前倆時辰就得更衣打扮了,她用了近一個時辰,才在五六個侍女的幫助下梳妝打扮好。

雖然宮裡宴會不少,但除了大婚那次,她甚少穿這樣隆重華美的吉服,她頭戴九尾鳳簪,上桌明黃大袖衫,下配朱紅訶子裙,上繡著鸞鳳騰雲,眉間臉頰都點著金箔裁製的花鈿。

她打扮完之後,張開雙臂轉頭問裴在野:“四哥,我這樣穿好看不?”

裴在野上下打量她幾眼,盯著她胸口處,慢慢皺起眉。

這套吉服自然是極綺麗的,不過那訶子裙也縫的太低了點,露出胸前一片雪膚,頸上又戴了一串赤金紅寶的瓔珞,像是兩彎堆雪簇擁著一輪紅日。

他喉結滾了滾,先是揚了揚嘴角,很快想起這衣服她是要穿出去的,瞬間就變了臉:“尚繡那邊是怎麼做事的?竟縫出這樣的裙子來,有傷風化。”

他一想到她這樣穿其他人也會瞧見,他臉色就刮了陣陰風似的。

沈望舒嫌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呸呸兩聲:“你懂個甚,這是人家按照製式縫的,大家都這麼穿,就你會挑刺!”

這樣露出胸前一片的裙子也不是誰都能穿的,非三品及以上誥命不得穿著,其實她穿著也怪不自在的,畢竟她胸口要豐腴許多,穿這樣的衣裳就顯得十分張揚,但其他王妃公主和三品以上的誥命等等都是這個打扮,她也不好顯得太特殊。

裴在野在這上頭那是完全的不講理,抱胸冷哼:“我不管彆人怎麼穿,你這麼穿就是不行。”

他見沈望舒氣的要捶他,便就勢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懷裡,貼在她耳邊理直氣壯地跟媳婦耍流氓:“要穿也隻能穿給我一個人看。”

沈望舒給他活活氣笑了:“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啊!還有一個時辰宴會就要開始了,你讓我去哪換一套?”

芳姑姑打圓場:“是婢的不是,婢下回叮囑司繡,讓他們不給太子妃縫這樣的訶子裙了,眼下還是先準備宴會吧。”

裴在野倒是半點不急,老神在在地道:“你們下去,我來解決。”

沈望舒還真想看看他有什麼法子解決,結果他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個看起來有些使用痕跡的小包裹,他打開她一瞧,就見裡麵整整齊齊放著各種大小的銀針和各種顏色的棉線。

沈望舒這吃驚的,一下子嘴巴都合不攏了:“你,你什麼時候學的針線!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裴在野得意地瞥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麼?一天到晚就知道傻吃傻玩了。”

他當初在梁州時為了給她縫襪子學了縫補的技能,剛學會的時候還怪不自在的,現在卻能做到引以為豪了。

他拈起一根適合大小的銀針,飛快地穿針引線,不到片刻就把她的訶子領縫高了一截,正好把胸口完全擋住:“成了,這才像些樣子。”

沈望舒低頭瞧了眼,他針腳多精致倒談不上,不過居然還挺整齊的,也看不出縫補的痕跡。

她一時被震驚到失語,半晌回過神,看到裴在野那得逞的張狂樣兒十分不順眼,就學著他往日的德行,發出一聲不屑的‘嘖’。

裴在野瞥了她一眼:“嘖嘖。”

沈望舒起了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嘖嘖嘖!”

“嘖嘖嘖嘖。”

兩人互相嘖來嘖去半天,還是沈望舒嘖的舌頭疼,伸手拉了拉披帛,沒好氣地道:“要不是你運氣好騙了我這個冤大頭,你這輩子彆想娶上媳婦了!”

裴在野這回倒是沒再氣她,十分歡快地嗯了聲:“有你這麼個冤大頭就夠了。”他拉起她的手:“收拾好了吧?走吧。”

兩人手拉著手乘上步輦,一路去了設宴的興慶宮。

睿文帝近來越發不成體統,又修行宮又建皇莊的,大興土木肆意揮霍,裴在野最近已經和他衝突好幾回了,父子倆關係越發僵硬。

端午是何等重要的大宴,睿文帝竟懷裡竟摟了個美貌少女,和幾個臭味相投的宗室高談風月,齊皇後倒是瞧著比往日老實了不少,隻伴在齊太後的身邊,一言不發。

裴在野一進正殿,麵色不由微沉。

睿文帝還十分作死地招呼,見裴在野麵色不虞,他還朗聲笑道:“大過節的,四郎就彆愁眉苦臉的了。”

他輕輕一推懷裡的美貌少女,笑吟吟道:“這是朕新迎的陸婕妤,她一曲《踏金蓮》委實一舞傾城,眼下正值佳節,陸婕妤便一舞為諸愛卿助興吧。”

要不怎麼說他們父子倆不對盤呢,不光是交雜了幾輩的恩怨,就連性子,兩人也是南轅北轍,裴在野見他放浪形骸,麵上更露厭色。

陸婕妤換了一身舞裙走到場中,身後還有六個腰肢細軟的舞姬為她伴舞,待一曲舞畢,睿文帝故意笑問裴在野:“四郎,朕的陸婕妤舞的如何?”

裴在野淡淡道:“兒臣不懂舞樂,陛下說好便好吧。”

再過幾日便是大齊後的祭辰,不指望睿文帝有什麼懷念姿態,但他這幅沉溺酒色的德行,裴在野自然是瞧不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