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一夜回到七零末 崽崽豬 12280 字 3個月前

清晨, 剛打開堂屋大門,一股新鮮空氣迎麵撲來, 伴隨著一縷縷涼爽的秋風,太陽還沒有出來,正躲在雲朵後邊準備著上崗露燦爛的笑臉。

趙國生走出屋外, 習慣性貪婪的呼吸了口新鮮空氣,幾隻小鳥兒在樹枝上清脆地鳴叫著, 屋院子門前幾許雜亂無章,生命力極強的星星點點小草還遺留著夜裡打的晨霜, 不知名的野花含苞欲放的蓓蕾上, 晶瑩明亮的露珠閃爍著,顯得生氣勃勃。

每每早起時光,都讓趙國生出一種“采菊東籬下, 悠然見南山”的清閒幸福美感。

生命在於運動, 隻要是寒冷起不來的冬季, 往往趙國生都會選擇在早晨稍稍運動下。

在農村, 尤其是這個年代的農村,趙國生的行為舉止不能太過怪異不合群, 隻有快步走路來施展身子, 走的越快越好,最好能出一身汗。

院子裡,屋門前左邊的空地上搭建了一個瓜架,跟著季節的不同,種植不同的瓜類, 或種絲瓜,或種南瓜,黃瓜等等,讓那些瓜藤順著瓜架攀上棚架,爬的高高的,當瓜果成熟時,藤上掛著的瓜果,一個接一節,煞是好看。

這時瓜棚架上爬滿的正是黃瓜,趙國生隨手觸碰著露珠摘了根綠油油的黃瓜,回屋從水缸裡舀了瓢水順便衝衝,用了搓兩下,往嘴裡一塞嘴,解渴又好吃。

“國生,大早上的,你吃什麼黃瓜?也不怕肚子鬨饑荒?”一隻手輕鬆提著一大桶豬食的劉蘭秀悄然無聲的出現在趙國生麵前,真嚇了他一跳。

趙國生:“·······”感覺挺好吃的呀。

黃瓜,不能在饑餓或者一大清早沒有吃東西的情況下吃,不然,吃了後很容易心裡發慌,難受。

還有,農村人種黃瓜,香瓜不是為了變成一碗菜擺上桌子,更多是給孩子們當零食,吃著好玩。

在零食貧瘠匱乏的年代,農村裡很多農作物都能成為孩子們嘴饞的零食。

比如,花生,紅薯,芋頭,黃瓜,香瓜等等。

見趙國生光低頭顧著說黃瓜,沒心思搭理她,劉蘭秀又笑著說:“那今天早上我們醋一碗黃瓜吃吧。”

不是很喜歡吃生黃瓜的劉蘭秀突發奇想的提議道。

早上一碗醋黃瓜,在炎熱的‘秋剝皮’季節,很好的打開人的胃口。

“行,你看著辦吧。”趙國生矜持的點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心裡早已為劉蘭秀這個提議點讚了。

早上一碗光禿禿,乾巴巴的‘原汁原味’從壇子裡挖出來的酸豆角,很整潔的一大把,碗裡還殘留著壇子的酸水的酸豆角配昨晚的冷飯,太寒酸了。

能換成醋黃瓜,那再好不過了。

說真的,為了趕時間去鎮上看女兒,可也不能虐待趙國生啊。

還有家裡幾個熊孩子,明明早上是在家自己做早飯,吃過早飯後去的學校,為什麼不多做一兩份?留些給他也行啊。

現在家裡三個熊孩子都在鎮上上初中,三孩子采用協調配合的方式,一人一天,三人輪流著早上起來做飯。

在劉蘭秀態度堅決的教育下,養成了自己的事自己乾,絕不麻煩他和劉蘭秀。

偶爾趙國生想想,覺得自己和劉蘭秀挺狠心的。

特彆是冬天,天未亮,他們幾個熊孩子點著燈在灶台一邊燒火,一邊煮飯的忙碌。

於心不忍的趙國生有刻意和劉蘭秀談論深究過,被劉蘭秀一句,誰家孩子不是這麼過來的?輪到他們幾個就特殊了?

一句話,堵得趙國生無法反駁。

那一刻,趙國生覺得自己特彆矯情,自己懶得很,試圖把這份心疼和責任推在劉蘭秀頭上。

後來,家裡幾個熊孩子得知了,反過來笑著安慰趙國生。

“想什麼呢?我豬都喂了,你怎麼還站在這裡發呆?”喂完豬,拎著個空桶的劉蘭秀皺著眉頭奇怪的看著他。

“沒什麼,在想小外孫長什麼樣呢?”劉蘭秀的問話把陷入愧疚深思種的趙國生給喚醒了。

也許,那也是一種鍛煉?

很會找理由的趙國生自我安慰的想。

像這傷感發呆的情緒,向來不是趙國生所擅長的,這種情緒就像一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肯定像美豔啊,這還用想?”劉蘭秀蜜汁自信的暗暗得意。

接著想到了什麼,馬上催促著:“國生,我現在做飯,你快去爸媽哪裡說一聲,讓爸幫我們看著點家裡的事。”

這事昨天下午已經和趙父打過招呼了,臨行前再去說一聲,更放心罷了。

“知道了”趙國生低聲應了聲。

心裡想著多此一舉,明明昨天就打過招呼,商議好了,不就是幫著喂豬嗎?他爸還能忘了不成?

前不久,趙國生房子的右後方小水塘邊坍塌了一座舊房子,是通達趙父家的近路。

自從那座破舊的房子坍塌後,趙國生一家再去趙父趙母家,都儘量走這條近路,不用路過斜對著趙父趙母家後院方向那一麵老三家的房子。

超近路,路過被青草綠樹包圍的小水塘,這個小水塘是死水,不想村口的池塘,池塘底下是連著溶洞和沼澤區,是有活水的,這個小水塘完完全全是靠降雨水多少來存活的。

今年雨水多,這時候水塘裡還有大半水塘的水,水塘綠油油的,看起來不太清澈,水塘裡邊有許多灰白的鴨子,水塘麵上長滿了綠色浮萍植物,連城一片,倒成了鴨子的食物。

“爸,姆媽,在家嗎?”超近路橫穿過小水塘,拐過彎就是趙父趙母家。

“在的呢,國生這麼早就過來了?你爸在後院抓雞呢。”杵著拐杖,行動不算靈活的趙母笑盈盈的從屋裡蹣跚走出來。

久病無孝子,四個月,老大家和老三家已經恢複常態,不常來了,隻有老二家,無論兒子兒媳,還是孫子孫女,天天來報道。

兒子兒媳來不來,無所謂。

隻要孫子孫女每天放學後,能過來坐一坐,陪他們聊聊天,說說學校的新鮮事,打發點時間就好。

“噢,姆媽,你跟爸說一聲,中午幫我們家喂豬啊。”雞和鴨中午餓一頓沒什麼,反正雞和鴨在外麵能找到食物吃。

話帶到,態度周全就好。

忽略趙父大清早在後院抓雞這件事。

好吧,趙國生心裡確實懷疑猜測這抓雞是不是跟今天他要去鎮上看美豔有關。

轉身,趙國生趕時間的急忙準備離開。

“國生,你著急走什麼呀,你爸在後院抓雞呢,你捎過去給美豔坐月子吃,他生了個八斤八兩的大胖重外孫,是個大功臣,要補回來。”趙母杵著拐杖急忙在地上重重的敲打,示意阻攔著趙國生的步伐。

“姆媽,那雞還是留著你和爸補身子吧,你才養幾隻雞啊,你忘了蘭秀今年養了多少雞了?給美豔坐月子吃足夠了。”果不其然,趙國生的第六感很準確。

難得啊,對孫女一向不重視的趙父趙母開始關心起美豔來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出發點是好的,心意是真的。

“那哪成,你們家的是你們做父母的心意,我們家的是我們爺爺奶奶的心意,那哪能一樣。”趙父昨晚給她做了半宿的思想工作,好不容易想通了的趙母心裡不樂意了。

趙國生越是拒絕,趙母越是想塞給他。

“就是,國生,我們又不是給你的,你在哪裡嚷嚷什麼呀,我們是給美豔坐月子的。”趙父頭上頂著幾根雞毛,手裡緊緊的抓著一隻雞,不高興的板著臉訓斥。

趙國生:“·······”

怎麼有種強買強賣的感覺?

早知道就讓劉蘭秀來了,他詞窮,不太會說話。

萬一說些不中聽的話,把一腔熱血想關心孫女的趙父趙母熱急眼了,那還得了。

實話是說不得了,說了是戳他們倆老頭的心窩。

心思敏感的還誤會著趙國生在指桑罵槐的舊事重提的暗指他們以前重男輕女。

這趙美豔坐月子,又不是趙家出嫁女中第一個生孩子坐月子的孫女。

用趙父趙母封建思想的話來說,既不占嫡,又不占長。

憑什麼有特殊待遇?

大哥趙福生家三個女兒早早出嫁,孩子都好幾個了,坐月子時,怎麼不見趙父趙母火急火燎的趕著上去送老母雞補身體?

有過上次買電視機事件後,趙國生反思了許久。

從那以後,沒做一件事情,但凡是牽扯到三家和趙父趙母有關聯的,他絕對要三思而後行,不能再給人留下把柄。

搞得三兄弟感情破裂,有隔閡。

“爸,我聽說你前幾天又捕捉到幾條大草魚?要不捉一條過去?老母雞就算了吧,你不知道,美豔她媽昨晚抓了六隻雞。”原本趙國生不想提到六隻雞這個‘龐大’數量的,怕趙父趙母心裡有絲絲彆的想法。

老母雞和草魚的價值和意義不一樣。

如果說另外兩家知道趙父趙母專程送了一隻老母雞給孫女趙美豔補身子。

不說暴跳如雷,陰陽怪氣的酸言酸語是會嘀咕很長一段時間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遲早會傳到三位已經出嫁的侄女耳朵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