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1 / 2)

就在滿京城的人都覺得意料之中的時候, 賈赦第一時間被太上皇召進了宮。

這次太上皇不再與賈赦聊天打屁,直白地問跪在下首的賈赦:“你怎麼沒跟著去”

賈赦沒有立時回話, 其實是到現在原主的那點執念才又有動作, 賈赦得集中自己的精神壓製住它,沒法回答太上皇的問話。

太上皇見他不答,自己又道:“就不能放他一馬?”

“不能!”與其說答話的是賈赦, 不如說是執念:“當年可有人想過放太子一馬?”他徑自叩首,以頭抵地道:“當年之事發生,太上皇您也痛心不已。說來當今是一個好皇帝,可是太上皇你可曾想過,要是太子在,他會不會比當今做得更好?”

太上皇有點惱怒:“那還不是因為你?”

賈赦又有要流淚的衝動,可是現在他已經能壓製住執念,淚並沒有流下來, 隻是鼻音有點重:“的確,我知道那事我有責任。可是我想了二十年, 也沒想通太子除了護我、不讓我動亂天下、我沒有提兵勤王外,還有什麼責任。那些人都說太子與我如何如何, 可是太上皇你應該清楚,太子於我是兄長,甚至有些時候比得過父親,他憐我護我, 出於父兄對子侄的赤誠, 絕無一絲齷齪之情在內。我們是兄弟之情、袍澤之義。可就算如此, 那些人用此大做文章不說,幾方合謀構陷,讓太子不得不為證清白,舍我手中之力,才讓小人得逞。太上皇,當日你是否心痛?現在是否後悔不該聽了那個女人的不實之辭?太子,是您一手教導出來的儲君呀。”

太上皇的頭低了下去,良久依然低垂。就要賈赦以為他還得跪下去的時候,聽到太上皇說:“起來。”

賈赦站起來時有點搖晃,說實話從他穿來之後,太上皇對他還是優容的,今天這麼長時間的跪拜還是第一次。見他站得不穩,太上皇叫:“來人。”

守在門外的戴權應聲而入:“太上皇。”

“給他搬把椅子。”

戴權的素質確實過硬,一聲也沒問原來在大明宮想坐哪兒就坐哪兒的賈赦,今天為什麼不自己找地坐,還非得自己特意進來搬回椅子。侯著賈赦坐定,戴權又輕手輕腳地出去守門。

太上皇經過這一番動作,也有所緩和:“你心裡還有什麼怨氣,一道發出來,我不與你計較。”

賈赦搖搖頭:“我沒有怨氣。”他說的是實話,有怨氣的是執念不是他。可是太上皇卻以為他在敷衍,情緒更加低落:“死者已矣。當年之事我也曾後悔,可是卻於事無補,你如今又何必。”

賈赦覺得太上皇有點矯情了,你自己當年高居寶座,看著兒子們互相撕逼,以為的磨刀石把刀磨斷了,你還可以再換一把刀,可是斷的那把刀,光是一句死者已矣就能掩蓋過去?所以他隻能沉默以對。畢竟太上皇已經垂垂老矣,皇帝現在羽翼已豐,不甘的太上皇再多些言語也隻能是言語罷了。

太上皇見他不說話,又問:“也不能趕儘殺絕。當年不是還留了念恩?”

執念又怒了:“是他們肯留下的?要是李氏不是忠平的人,知道消息的早,能在寺裡躲過?要不是當今聽到消息及時把李氏接入他潛邸,能有念恩平安降生、平安長大?念恩,念恩,最該念的是當今的恩,不是我這個外八路隻能眼睜睜看著太子犧牲的人。”

太上皇又沒話說了,好半天才道:“史筆如刀,也不能讓皇帝背上殘害手足的名聲。”

賈赦想嗬嗬太上皇一臉,那些真正殘害手足的人你正在護著,卻用一份虛名來威脅彆人。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太上皇:“刺王殺駕,當誅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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