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 177 章(1 / 2)

賈赦自聽甲衛說起此人是西北口音, 就一直在暗中打量此人。現在帳內除了明鑼再無彆人, 這打量就光明正大起來。看著也就是普通的粗糙軍漢,不過是眉目比一般人稍微深一些。

西北有些地方與北夷相接,多少年下來, 怕是悄悄通婚的也有, 生下來的子嗣有些異於中原之人,眉目多有如北夷之像, 也算平常。可是賈赦卻沒有這個僥幸。這樣一個半夜急得要翻牆的人, 說他隻是要出去會情人, 那隻能是騙鬼。

不論是原著提醒還是他前世看的那些劇集, 無不顯示在這種情況下, 出現一個疑點,那是一定要抓住用儘的,要不事後想起來,隻能是遺憾。

賈赦不想留下遺憾。一個有為的二B青年,隻能讓彆人遺憾, 而不是自己。於是賈赦就將臉盆裡的冷水,一點不可惜地全傾在了那人臉上。看得明鑼都打了個哆嗦:還沒出正月, 外麵的天氣能凍死人。

看的人冷,被潑的人更是一激靈醒了過來。隻見那人一發現自己嘴裡的麻胡桃沒有了,就開始咬後牙,還露出一個即有些惡意又伴著得意的笑。

好一會, 這笑已經在臉上僵住了。也不在暗中牙上較勁。

“不咬了?”賈赦對著人問道, 還舉起自己手裡的小藥囊給人看了看:“防著你呢。”

“我說, ”他接著問道:“你們也夠下本錢的,生生把牙鑽出那麼大個洞,當時一定疼死了。平日吃東西,礙不礙事?”

那人眼神更是凶上來,盯著賈赦的手一動不動。可是當初綁他的人,用起繩子來沒吝嗇,把他捆得連彎都打不過來,被放倒後想自己起來更是做夢。

發現自己隻能看,動不得,那人啞著聲音道:“隻會背地裡陰人,算什麼漢子。”果然有些西北口音。也果然比起剛從西北過來的賈赦聽過的西北口音多了點生硬。

看了看手裡的藥囊,賈赦問:“這樣就算漢子?”

那人就是一噎,可嘴上還不肯服軟:“我自己了斷自己,怎麼不是條漢子?”

賈赦就點點頭:“也對,要不是條漢子,小小年紀,也吃不得把牙生生掏空的苦。”

一句話說得那人臉上又現得意,讓賈赦好氣又好笑。可是這樣的對手,於他隻有好處,沒有什麼壞處,他才懶得提醒對手:不要放鬆警惕呀,現在那人是在審你呢。

為了讓人更放鬆,賈赦問的問題都能搔到對方的癢處,讓人或得意或氣憤,往往不想就回答出來,反正在對方眼中,諸如把牙裡放藥囊是幾歲、怕不怕平日不小心把藥囊咬破、藥囊裡的藥會不會過期之類,並不是什麼秘密,答了也就答了。

“你們一起來的人裡,人人牙裡都有這個嗎?”賈赦又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那人一臉有與榮焉:“當然,能與我一起來的,都是響當當的漢子,我們五...”

至此才發覺自己已經上當。

賈赦就象是沒發現他沒回答完一樣,又問:“你們五個是你為首,還是你不過就是個會翻牆的?”

那人眼又瞪起來,憤怒要是能殺人,怕是賈赦早讓人碎屍萬段了。

“都在五營?按說不應該,明天還得再到各營找找,凡是和他同一個口音的人都得抓起來。”說著就對明鑼道:“記得和大家說一聲,凡是西北口音的人,一個也彆放過。”

就見那人臉上又有些得意。賈赦繞到他背後蹲下,撥拉著他的頭發:“就是這樣的。”

那人又呆若木雞。賈赦還在吩咐著:“等那些人抓起來了,就說是他已經招供,才能一網打儘。分開來審,總有真招供的。”

那人就在大喊,卻被明鑼利落地一把麻胡桃塞進嘴裡。眼睛瞪得再大又有什麼用?

“你以為現在你再叫冤枉,你的同夥就能聽見了?”賈赦拍拍他的臉:“真天真。”

明鑼便問:“國公爺,鬨了這半宿了,您是不是眯一會兒?”

也沒有更漏,好在賈赦自己還是有一塊金懷表的,時間已經指到兩點。倒是會選時候,過了午夜,正是防衛最鬆懈的時候,要不是今天甲衛與這營中一起巡夜,怕是此人已經與人接完頭又返回營中了。

“叫幾個人過來。”賈赦小聲吩咐明鑼,自己卻上去又一個手刀,將綁著的人再次打暈。

等十來個侍衛進了賈赦的帳子,沒一會兒,帳內的燈就再次熄滅,四周再次陷入寂靜。

天將亮未亮的時候,從賈赦的帳內傳出了一陣兵器相撞之聲,馬上有人大叫:“有刺客!”

這一聲在寂靜我營內傳出老遠,巡夜的衛隊馬上向這裡跑來。彆的帳內也陸續鑽出頭來略張一眼,就趕緊回去穿衣服,拿兵器。陸續有人趕到了賈赦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