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 178 章(1 / 2)

養心殿裡, 皇帝也在跳腳。他現在收到的不過是賈赦離開涼州時,讓人照例送上的行程報備信, 說明他將到平安州大營, 理由是,他, 懷疑平安州有問題。

隻是懷疑,他就改變了路線不說,還跟皇帝提到,他可能要調動平安州附近軍營的兵, 用的, 就是皇帝給的那塊“如朕親臨”。皇帝不跳腳那才是個怪,自己怎麼就把那塊牌子給了他。

為什麼懷疑,沒寫。怎麼去平安州,沒寫。如何調查, 沒寫。是不是有把握調查出個什麼, 依然是個沒寫。皇帝衝張清抖著手裡的信紙:“膽大妄為, 膽大妄為。”

張清也煩燥好不好。剛封了個國公,這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吧。臨時更改行程不說,還要擅自調兵。如果查出事來都少不得一個擅專之罪。萬一查不出什麼, 張清覺得自己可以為他準備紙錢了。

兩人麵麵相覷, 無奈寫在臉上抹都抹不掉。

“下秘旨, 讓周邊軍營配合他行動吧。二品以下官員, 均聽他調遣。分頭發, 不要一個營一個營地傳了, 免得時間來不及。”皇帝想了再想,也不覺得賈赦突然回程,隻是為了擾亂平安州軍心。

這兩年多來,賈赦在皇帝心中的印象,隻能用憂國憂民、一日千裡來形容。幾次為皇帝分憂,從沒提過自己要獎賞之事。他家得的幾次封賞,相對這人的功勞來說,皇家給的還是有點少了。所以皇帝開始擔心起他此行安危,也是正常。

“讓錦衣衛,派幾個好手過去吧。”皇帝想想又吩咐道。

張清就沉默下來,隻自己起草秘旨。錦衣衛的存在,對於正統讀書人來說,總算不上正大光明,又是皇帝單獨掌控的情報機關,文武不同屬,他不益給出任何意見。

皇帝正自己後悔:“早知道他要兵行險招,就不該這麼早把侍衛換班。現在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聽他指揮。”

張清這才勸道:“聖上也不必憂心太過,賈赦一向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子,大體也吃不了什麼虧。”

皇上卻道:“你沒看出來,這次與往日不同。沒見他已經把賈琮送到李謁那裡去了”

張清當然注意到了這個,不過是怕皇帝太過擔心,內裡才的意略過。不想皇帝竟與他一樣心思,不由道:“這個傻大膽,這回是要乾一票大的呀。”

賈赦的確要乾一票大的。他覺得自己已經穿起了一條線,一條二十多年前發生事情的線,自不會輕易放棄。

他正與時先生說著:“那牛平安的父親,大概就是忠安通過牛繼業找來,在各地傳信之人。這個雲光,就是他與北夷相連之人。如此內外串通,才能在當年構陷太子。”

時先生就算覺得他說得有理,此時卻在人家雲光的地盤上,如此謀算人家,成功幾乎不可能:“不能回京後,讓雲光入京敘職時再說?”

“不行。要是咱們沒來平安州,還能還說得過去。咱們已經來巡檢過了,又讓人上京,豈不是打草驚蛇?”

那你還冒然前來!時先生又不想和他說話了。

賈赦對他解釋道:“證據。太上皇是要證據的。不到雲光的地盤,咱們如何能拿到證據。”

這理由勉強可以說得過去。可是用自己的安危換得一紙還不知道在哪裡的證據,時先生不認為是個好主意。

可現在做都做了,由不得人後悔。隻通用查漏補缺,讓雲光不敢對他們驟然發難:“雲光那裡,還是暫不動的好。五營的管帶,說來是雲光的嫡係,倒是可以用一用。”

賈赦也同意,他又向時先生說起自己進營前下的幾招暗手:“讓人在營外截獲一切從營中飛出的鴿子。他們消息除了靠人,再不能傳遞。已經讓人在平安州城內,尋找一切西北人開的店鋪並西北口音之人。”

時先生這才明白,為什麼那人會半夜跳牆,可真是急了才出的下策。此法雖然費力了些,不是不說成效十分明顯。

“可惜呀。”才覺得放鬆了一點,就聽賈赦自己在那時可惜上了,時先生的心不由緊了一緊。就聽賈赦道:“明麵上咱們的人都已經在營中,怕是他們傳遞消息不及,咱們有消息也不好傳遞了。”

這個還真難不倒時先生:“我身邊一直的幾個暗衛,傳個消息還不難。”

就見賈赦又笑得賤兮兮,就知道他早知道自己身邊有暗衛,此時不過是在讓自己送貨上門。隻能為之氣結:“有事兒不能明說,乾嘛繞起彎子來。”

“暗衛嘛,你不說我怎麼能知道,既然消息能傳出去,那就更好辦了。”說著就讓時先生派人,到平安州與先前安排的人見麵,看附近的軍隊調動得如何了,一旦讓雲光有所覺察,又該用什麼理由應對。

二人議定不久,就有雲光派人來請用飯。此次人明顯見少,不過十幾個三四品的將官做陪。大家落座後,就有一名四品將官起身到賈赦麵前,單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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