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第 185 章(1 / 2)

沈鬆來, 自然是說的明日見忠安的安排。賈赦對細節並不在意,不過是個沒牙的老虎, 見他也是為解自己多年迷惑。就是不見,隻要忠安伏首,原主的執念得以完成,也該塵歸塵土歸土了吧。

第二日,賈赦老實地去上早朝。隻見朝中雖然生麵孔不多, 可是那每日一吵卻不大熱鬨,仿佛大家心裡都有事情, 盼著早朝快快完結才好。

如此情形下,皇帝處理起政務來速度不慢, 不到一個時辰, 竟已經退朝了。賈赦就對著大舅子擠眉弄眼:“今天大家這麼消停,是不是都有心事?”

張清卻沒興致與他逗趣, 隻告誡他:“這些□□裡風向不大好, 你與皇上說話也注意些。”

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張清一向知道賈赦與皇帝私下無忌, 特意提醒,顯見得是聽到了什麼風聲。賈赦就死盯著人不放:“到是怎麼了, 也說給我知道知道。”

“還不是忠安王爺的事。”張清透著煩燥:“不知道哪裡傳出的話, 說是太上皇對皇帝要處置忠安王爺不滿,已經要召集宗人府議事了。”

“不可能。”賈赦就是一蹦:“昨天見到太上皇, 還說他再不插手, 這話哪兒出來的?”

“可不就是昨天晚上才傳出來的。一個晚上, 竟傳得四城皆知。”張清更顯不耐。

賈赦問道:“皇上可知道?”

“怕是這會兒已經知道了。也罷,總得到宮裡走一遭,萬一皇上不知此事,也好有個準備。”說著張清與賈赦結伴而行。

果然,一進養心殿,就見小梁子正收拾地上的碎片,顯見得是皇帝摔東西泄憤。見他二人進來,皇帝批頭就是一句:“怎麼,你們已經知道了?”

張清答道:“是,一夜之間消息傳遍四城,可見對方動作之猛。”

“最可氣的是錦衣衛。”皇帝咬牙:“每日裡說嘴,什麼京中一舉一動儘在掌握,如此大的事兒,竟事前一絲不知,事後也控製不住事態。”

賈赦就問:“忠安不是已經圈在府裡,還有什麼人如此賣力?”

“已經查過,是牛繼業這個匹夫!”

手裡曾有兵權的人到底不同,怕是也有一批死忠環繞。賈赦立即建議:“馬上把忠安挪進宮裡來,反正咱們也要見他。總比在宮外讓人救了省心。”

皇帝與張清都同意,張清還問:“他的子嗣呢?”

賈赦不解:“當然一並進宮,關到慎刑司去。要不人家擁戴他的子嗣,打起清君側的主意,是好玩的?”

皇帝趕緊下令,由錦衣衛正使陳冗親自帶隊拿人。也不管京中會不會為此更加人心浮動,三人隻靜靜等陳冗的消息。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三人之間交談不過三五句,人人心提得老高,生怕忠安已經遠走高飛。

好在最壞的情形並未發生。陳冗終是將忠安帶進了養心殿。為防他自儘,也顧不得他是不是龍子龍孫了,陳冗將他嘴也堵了,手也綁了,腳下也用繩子絆了,看上去有點滑稽。

嘴裡的布一被扯下,忠安已經怒吼開了:“老四,你真的要將哥哥們斬儘殺絕了不成?先是二哥,現在又是你三哥了,接下來呢?是不是按著兄弟們的序齒,一個個殺儘了才甘心?”

皇帝隻看著他,吩咐陳冗道:“去把牛家給我抄了。先把門圍好,一個也不要放過。牆角裡、井底下,處處要搜過,就是有抹脖子的、跳井的,一體要將屍首送到大理寺。”

忠安的吼叫象安了開關一樣,停止的十分突然。他不相信說出如此殘酷的話的人,竟是一向和善示人的皇帝。

“三哥不用驚疑,該怎麼做,做弟弟的心中豈能沒數?以前不過顧及著父皇,怕傷了老人家的心,才由得你們興風作浪。如今三哥先撕破了臉,做弟弟的就陪著三哥,讓世人都看看,這皇家的體麵。”

完全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一擺開,效果格外明顯。忠安不再叫囂,眼睜睜地看著陳冗領命下去行事。

不過做為曾經與皇帝扳過手腕的人物,忠安的頹喪隻是一時,很快打迭起精神:“怎麼,皇上這就要排除異己了?”

“哦?”賈赦做不解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全天下的臣子,都該聽命於皇上,不過收拾個不聽話的臣子,何來異己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