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真抬起頭：“我叫鬱真。”
兩人雙手一觸即分。
“鬱真。”斯科皮恩叫住了她，“你身上有甜甜的香氣，好香！”
鬱真道：“我剛剛在家裡烤餅乾，你要吃嗎？我可以給你拿一點……”
斯科皮恩再次朝著鬱真家的方向看去，他很快收回了視線。
斯科皮恩眯起了灰色的眼睛。
“好啊。”他嘴角上揚，“你上次送我的小魚乾特彆好吃，我很喜歡。”
鬱真回到家，她關上了門。
不知為何，鬱真總覺得這個叫“斯科皮恩”的男生帶給她的感覺有點奇怪。
但是她和斯科皮恩第一次見麵時，斯科皮恩給她留下了“讓座”的良好印象。
良好印象將鬱真心頭的怪異感衝淡。
鬱真將貓爪小餅乾往玻璃瓶中倒了些，她再次打開門。
斯科皮恩正靠在她家的門口的家用快遞櫃前，手裡把玩著那片雁卉樹樹葉。
鬱真將手中的餅乾遞給斯科皮恩：“這是我做的甜味小餅乾。”
“謝謝。”斯科皮恩道，“以後我都住在你家旁邊。”
“如果你遇到了什麼事，可以隨時來找我……咦？”
斯科皮恩看著手中的小餅乾，眼簾微垂。
“貓爪形裝的餅乾？”
“我家養著一隻小貓，所以小餅乾做成了它的爪子形裝。”
鬱真想起小橘貓伸出爪子捧著貓爪小餅乾吃時的可愛模樣，唇角微微上揚。
斯科皮恩的視線越過鬱真，看向鬱真家內。
但他什麼都沒看到。
“怎麼了嗎？”鬱真問道。
“沒什麼。”斯科皮恩無奈地道，“我有貓毛過敏，看來我沒辦法去你家做客了。”
斯科皮恩淺笑：“不過，等我的房子裝修好後，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鬱真關上了門。
斯科皮恩左手食指和拇指捏著雁卉樹樹葉梗，輕輕轉動了一瞬。
一隻漆黑的螞蟻順著雁卉樹樹葉朝著他的指尖爬去。
“討厭的小蟲子。”斯科皮恩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他伸出食指，彈走了螞蟻。
斯科皮恩張開了左手，雁卉樹樹葉瞬間被捏成齏粉。
“好臟。”
斯科皮恩擰開手中的玻璃瓶，拿出一枚貓爪餅乾，放入口中，用力一咬。
“好吃。就是形狀有點醜。”
——
令人感到疲倦且難熬的工作日下午很快到了。
鬱真打著哈欠，點開了星看直播。
星看直播賬號是她在星看簽約時現注冊的，僅是不到一天的功夫，鬱真在星看賬號的粉絲已經破了五千萬。
五千萬粉絲，放在星看直播平台上，都可以算作熱門主播了。
但這數字和鬱真在點點直播的粉絲人數相比，頓時顯得不堪入目。
畢竟鬱真在點點直播的粉絲數量，是以億為單位的。
鬱真沒有立刻開直播，她先瀏覽了一遍星看直播的首頁熱門。
星看直播的設置與操作和點點直播相類似，然而鬱真可以明顯感到點點直播和星看直播的不通。
星看直播的主播們真的太佛了。
鬱真隨手點進了一個某個排行榜第一的主播直播間。
這是一名男主播，他正在直播打單機遊戲。
打著打著，主播打睡著了。
於是直播間內幾百萬人就這樣看著主播睡覺。
鬱真又點進了美食頻道。
掛在美食頻道熱門第一的主播是個留著黑長直，年齡目測不超過25歲，長著一張厭世臉的姑娘。
“大家好。”厭世臉姑娘無精打采地道，“今天是我直播挑戰的第239次。”
“今天，我要直播挑戰帝國大學美食係研究生的考核內容——番茄炒蛋。”
厭世臉姑娘語氣直線下滑。
“首先，刀切雞蛋。”
厭世臉姑娘拿起一枚雞蛋，刀一切。
雞蛋殼混著生雞蛋四分五裂落進了碗裡。
“好了，挑戰失敗。”
厭世臉姑娘道：“接下來是我直播挑戰的第240次。”
“直播挑戰草莓蛋糕……等等，為什麼又要刀切雞蛋？”
“我嗶——”
長長的屏蔽音響起。
“今天不直播了！命裡帶衰，直播個屁！”
隨著厭世臉姑娘關閉直播後，鬱真被迫跟著百萬名在線觀看主播做飯觀眾一起退出了直播間。
自從點點直播的五感美顏濾鏡出來後，星看直播的美食主播使出吃奶的勁兒也做不出來堪比加了濾鏡的菜。
於是絕大多數星看直播的美食主播乾脆自暴自棄。
有人像厭世臉姑娘一樣，以美食直播挑戰方式吸引觀眾。
也有人靠著獵奇向黑暗料理的名頭，吸引觀眾。
總而言之，星看直播的美食頻道，沒有一個美食主播在正兒八經地直播做飯。
星看直播的彆的頻道更是一喪到底。
當然，星看直播作為最大的直播平台之一，基本的觀眾流量還在，因為好幾個在星際出了名的主播仍留在星看進行直播。
鬱真簡單了解了星看直播的行情後，她調整了設置和鏡頭。
與點點直播一樣，都是不露臉，隻露手。
第一次換頻道直播，鬱真說是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她深吸一口氣，點開了直播。
瞬間，近千萬觀眾湧入了鬱真的直播間。
【大藍藍】：主播我來啦！撒花！
【鹿以素為天】：主播開直播前，我來星看直播轉了一圈……整個星看直播都是獵奇向的直播，接受無能。
【卉卉醬】：我也看了彆的主播直播做飯，剛進去，就看見主播做什麼……生烤螞蟻？嘔！
【豬豬肉】：主播千萬彆去看這些獵奇向的直播！主播好好做自己喜歡做的飯，彆被帶跑偏了！
鬱真抿了抿唇，她有點不敢告訴“豬豬肉”，她其實看了好幾個獵奇向的美食直播。
【X28504ke】：我忍不住想說一句，主播是不是和星看達成了什麼協議？故意給星看這種垃圾直播平台引流？
【X28504ke】：星看直播的主播質量明顯比不過點點直播。主播待在點點直播不香嗎？
【管理員】：用戶X28504ke存在故意引戰行為，該賬號已被屏蔽。請該用戶完成彈幕禮儀10000問，獲得滿分成績後，才可繼續在直播間內發言。
“我說過，因為個人原因，所以我不會再在點點直播進行直播。”鬱真道，“這是我最後一遍說我換頻道的理由。”
“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回答類似的問題。也請你們專注於我的直播內容。”
【小李是帥犬】：主播今天要做什麼菜？
“昨天我們吃了太多油膩的東西。所以今天我想做點清淡的菜品。”
“菌菇湯，涼拌菠菜，苦瓜釀肉。”鬱真道，“再配上一份雞粥吧。”
【豬豬肉】：苦瓜！主播你終於要對黑暗料理下手了嗎？
【大藍藍】：主播直播做苦瓜？我看過其他主播嘗試做苦瓜，他們都開了十級濾鏡，但是味道……嘖，真上頭。
【在減肥的嚶嚶】：看到苦瓜兩個字，嘴裡的涼拌黃瓜頓時不香了。
【小李是帥犬】：今天主播做的唯一一道葷菜居然是苦瓜！我臉綠了……
鬱真沒有理會直播間內的一片哀嚎。
因為苦瓜釀肉找準方法，味道不一定隻有苦味，它也同樣可以俘獲食客的心。
“煲粥和煲湯的時間較久，所以我先做菌菇湯和雞粥。”
鬱真拿出了菌菇湯的食材。
“菌菇湯是純粹用三種菇類煲出的湯。”鬱真道，“所以我在裡麵加了一點點的油，可以增加香氣。”
鬱真將菌菇切好後，放入鍋中炒香。
炒香的菌菇放入了煲湯的鍋中，鬱真往裡倒入了水，又加了一點油。
“接下來，開始**粥。”
【鹿以素為天】：雞粥是雞絲粥嗎？
“雞粥和雞絲粥不一樣。”鬱真道，“雞粥裡麵沒有雞絲，雞粥是用米和雞湯煲製而成的。”
【小李是帥犬】：至少雞粥裡應該有雞湯的香氣……吸溜！
鬱真道：“昨天還剩下了點沒有用完的雞湯。我直接在雞湯裡放入洗淨的米，加一點油。”
“大約一個小時煮成粥狀後，需要再加入一些調味料。”
“接下來我們先做菜。”鬱真道，“我先做涼拌菠菜。”
加了鹽的水中加入菠菜煮至斷生，然後撈出切碎，擺在盤中淋上鬱真預先調好的醬汁。
鬱真將涼拌菠菜放進冰箱冰鎮。
“現在做最後一道菜，苦瓜釀肉。”
鬱真說著，拿出了一根苦瓜。
【大藍藍】：苦瓜出來了一刻，我心態崩了。
【豬豬肉】：我開始考慮要不要關閉五感同步……不是我不相信主播的廚藝，但是苦瓜這東西，真不是人吃的！
【鹿以素為天】：苦瓜是我唯一不吃的素菜……就連折耳根香菜都比這玩意兒好吃！
“昨天做的炸雞太油膩，正好吃點苦瓜清清火。”鬱真道，“苦瓜微苦，可以起到降火的作用。”
【在減肥的嚶嚶】：主播，你沒說錯吧？苦瓜是微苦？
鬱真將苦瓜去了頭和尾後，切成了四小段。
鬱真道：“如果你們覺得苦瓜太苦，可以將它的芯子去除，這樣會降低苦瓜的苦味。”
她邊說著，邊將剁好的肉糜，香菇碎，蝦仁碎混合，塞進拔了芯子的苦瓜中。
鬱真倒出一點澱粉，加了點水，給塞了肉的苦瓜封口。
她手裡的熱鍋燒起，先加入蒜瓣煸香，再放入苦瓜釀肉。
肉與鍋接觸，散發出誘人的肉香，似乎掩蓋了苦瓜的苦味。
肉香在整個直播間內彌漫。
【豬豬肉】：這道苦瓜釀肉……聞上去還挺香的。
【采阿喵的小野狼】：我是主播堅定不移的支持者！主播做菜，必屬精品！
苦瓜釀肉煎好後，鬱真將它夾出。
她將苦瓜釀肉放入蒸籠中，在上麵灑了幾勺生抽。
“等到苦瓜釀肉蒸熟，就可以吃了。”
鬱真抬頭看了眼時間。
她將時間掐得正好。
鬱真揭開了煮著菌菇湯的鍋蓋，淡淡的菌菇清香與鮮香，順著霧氣四散。
菌菇湯和雞湯相比，葷腥味沒有那麼重，但那股有彆於葷湯清香，卻吸引了所有觀眾。
“菌菇湯做好了，趁著等待其他菜肴的時間，我先喝上一碗菌菇湯。”
觀眾們微微坐正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