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拒絕轉載_(1 / 2)

等顧文渡醒來,就是一張熟悉的臉。

“文渡,你可好些?”蕭皇後注視著躺在床上的顧文渡,一雙嫵媚的眼眸帶著幾分水潤,顯得無比關懷。

她能從顧邵昀的後宮中脫穎而出、奪得後位,靠的不僅是出色的美貌和運氣,也有靈動到眼眸的演技。

就這樣關切的姿態,若是以往難以感受到母親關懷的顧文渡,恐怕早已心中一暖,感激涕零了。

現如今的顧文渡已經看清了這張美麗的臉背後的狠毒,心中儘管有些波瀾,但那波瀾也僅僅是對這幅惺惺作態表情的厭惡。

蕭皇後見顧文渡又忍不住咳嗽出聲,便坐在顧文渡床邊,為顧文渡拍了拍背:“文渡,你今日吃了什麼?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嚴重?”

顧文渡不是個傻子,立刻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心中不由嗤笑道:她這般難得的關切果然是彆有所圖。今日自己的病症超出了她下毒的預期,所以她想要拐彎抹角地探聽消息。

下一瞬,蕭皇後看向一旁侍候的宮人,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觀海,是不是你喂了太子吃了些傷身的東西?來人啊……”

“母後,此事與觀海無關。兒臣好多了,兒臣還得去與厲相他們商議要事!”

上一世,蕭皇後就逼著他把觀海換掉了,這一世,他可還不想身邊處處都是蕭皇後的眼線,自然是得先把觀海留下。

於是顧文渡用另一件更加吸引蕭皇後的事轉移了蕭皇後的注意力。

確定顧文渡沒服用過量的毒後,蕭皇後知道這次顧文渡要與宰相厲承元等重臣談論處置三皇子的事,也就假惺惺慰問了幾句顧文渡的身體,沒有阻止身體虛弱的顧文渡再次前往前朝議事。

待蕭皇後施施然走後,顧文渡轉過臉,宛如寒潭的眼眸帶著幾分深意看向觀海。

觀海腦門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立刻跪下:“殿下寬仁,奴才定當唯殿下馬首是瞻。”

觀海是顧邵昀派來的人,腦子又機靈,但是這是東宮,顧文渡不介意用蕭皇後來敲打他一番在這東宮該聽誰的話。

當顧文渡來到在章德殿上議事,宰相厲承元早已與禦史大夫等人商量出了一個合適的章程。

厲承元本就對大燕律法了解頗深,因此針對一切涉案官員及考生的懲罰都讓顧文渡無可指摘,隻是誰也不敢提三皇子一事。

畢竟這事關天家顏麵,已經不是臣子能夠插手的領域了。

上一輩子的顧文渡在請示顧邵昀的基礎上徹底廢掉了三皇子的左膀右臂,還幫母親處理了淑妃的勢力,圈禁了與他纏鬥了數年的三皇子顧文樨。

他本以為這件事就算是結束了。

但是他沒想到,顧文樨很快死於一場刺殺。朝堂中的風向瞬間一變。他變成了一個殘害手足的暴徒。

在厲承元等朝廷重臣眼裡,他變得過於冒進,手段稚嫩。

原本與他結交好的當代大儒,更是不用多說,對殘害手足的他失望到了極點。

無論他怎麼辯解都是無用功。朝堂內外,他的聲望降到了冰點。

重來一世,他自然能看清這件事是誰做的。不過,這並不代表他需要改變他上一世的決定,隻是或許,還可以來個一箭雙雕。

倚在舒適的軟墊上,顧文渡習慣戴上一張假麵的臉微微一笑,一舉一動的風華都當得上溫潤如玉一詞。

他的弟弟上一輩子給了他那麼一份大禮,他不禮尚往來一二,豈不是太失禮了?

於是,他帶著厲承元如上一世一般去求見了日日住在道宮裡的顧邵昀。

顧邵昀說不上一心求道,但是他對於長生的渴望絕對是真的。

同時,他雖然放手讓顧文渡攝政,但是對於皇位也有極高的掌控欲。如果有人敢動搖他的位置,他絕對不會有絲毫顧忌。

插手科舉這樣的行為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膽大包天。如上一世一般,抽空了解了事情全貌的顧邵昀直接把三皇子顧文樨圈禁了。

顧文樨知道自己已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與顧文渡鬥了多年,他也沒什麼不服的。因此放下一切的他倒也收獲了前所未有的輕鬆,拿起一壺酒,悠閒地在自己府中自飲自酌。

而這時,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衣的夜行人……

第二日,朝堂上就炸了鍋。

有人前往三皇子府上行刺,結果被當場擒獲,被抓後還供稱是五皇子派他來的。

五皇子正是太子親弟,皇後二子,顧文欽。

瞬間朝堂內說什麼的都有。而言官開口噴的最多就是那位五皇子。

顧文欽本以為可以往那個天天高高在上的哥哥頭頂扣上一口天大的黑鍋。可是他沒想到那個刺客不僅暗殺失敗,還把他供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那刺客是培養好的死士,牙槽裡有毒,一旦情況不對就會服毒!怎麼可能暴露!”聽了太多外界不堪的傳言,顧文欽在蕭皇後的宮殿裡忍不住撕下了那張天真爛漫的麵具,毫無儀態地暴怒不已,“到底是誰要與我作對!”

蕭皇後也是覺得事有蹊蹺,但是她怎麼也想不透那一層。

“欽兒,你急什麼?顧文渡還替你擋在前麵呢!”蕭皇後倒是沒怎麼急,眼眸微轉,“你們現在可還是一母同胞,一根繩上的螞蚱,沒道理他不護著你。”

顧文欽回憶起那位“哥哥”從小到大為他做的事情,也是眼前一亮:“對,母後,我這就去尋他!”

顧文渡端坐在書房,日常代為處理一些朝廷的雜事。

這時,一個人宛如一道風衝入了他的房間。

受不得風吹的顧文渡立刻拿起一旁的錦帕,捂住唇輕輕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