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坦白(1 / 2)

江城徽一條腿的膝蓋壓在寧響一側的沙發上,兩隻手擱在沙發靠背上,把寧響徹底圈在中間小小的空間裡。

明明並沒有肌膚相觸,但是這種感覺似乎比擁抱還要更進一步。

寧響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用力的抵著沙發靠背,試圖從江城徽猛烈壓過來的氣勢裡緩一口氣。

他的腦子本來就暈乎乎的,在江城徽一連串的逼問下,更是完全變成了一灘漿糊。

“不,不是這樣……”他就連否定的聲音也虛弱無力,眼神慌亂,隻想逃開。

但是無路可逃。

江城徽的手臂收緊,更進一步逼近這隻驚慌的兔子:“看著我的眼睛,說實話!”

寧響被迫和江城徽正臉相對,鼻尖都幾乎碰到了一起。

江城徽的眼神就像鷹隼一樣犀利,在這樣一雙眼睛麵前,可憐的寧響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

他終於撐不住了。

寧響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眼睛裡盈盈一片水光,原本灰白的臉色反而因為激動而浮現出一絲血色,但是鼻尖依然涼得像冰。

江城徽的鼻尖輕輕的觸碰著寧響的,像威嚇,又像是安撫。

這個可憐的家夥哆哆嗦嗦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肩膀和手臂都緊緊的蜷縮著,似乎還在做著最後的抵抗,但是淚水已經止不住的大顆大顆落下,潤濕了麵頰。

看上去真是可憐又可愛。

江城徽的眼神微微放緩,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猜測,轉眼又沉下來。

他垂下頭,去吻寧響濕潤的眼睛。

寧響這回卻並沒有乖乖配合,而是試圖掙紮逃跑。

江城徽毫不猶豫的扣住他的雙手,讓寧響再動彈不得。

“乖乖的,不要亂動。”江城徽就像是哄著不聽話的孩子,聲音裡有多溫柔,手上的力道就有多堅決。

吻落在寧響的發上,眼睛,還有臉頰,然後是唇。

溫溫熱熱的,又像羽毛一樣輕。

寧響終於忍不住揚起了脖頸。

就像是一個抗拒不了神靈誘惑,試圖把自己徹底獻祭出去的祭品。

溫順的等待著死亡的判決。

江城徽卻並不是冷酷無情的神明。

他溫柔,強大,而且擁有絕對的掌控力。

被這個人抱住,那些

悲傷,擔憂,恐懼,好像都暫時遠離了。

剩下的隻有親吻。

寧響終於不再顫抖,體溫也回升了上來。

他的眼睛還是濕潤潤的,一片水光氤氳。

江城徽鬆開禁錮,寧響的手軟綿無力的落下來,怔怔的看著江城徽,嘴唇翕動。

江城徽沒忍住,又壓上去狠狠的親了好一會。

寧響終於不再掙紮,就乖乖的靠在沙發靠背上,任江城徽親。

他的眼睛半閉著,鼻尖沁出絲絲汗珠,雙唇微微張開,溫順極了。

簡直想讓人做出更過分的行徑。

但是現在時機不對。

江城徽強迫自己抽身離開,再一次居高臨下的看著臂彎裡的人。

寧響跟著微微抬起頭。

江城徽原本想用更冷酷的方式詢問,但是最終自己反而忍耐不住,再一次把身形纖細的青年緊緊的抱回來懷裡,在青年的耳邊溫柔的誘惑道:“告訴我,你為什麼忽然想把你的秘密告訴我?”

寧響呆滯的眨眨眼。

江城徽張嘴含住了寧響的耳垂,在唇齒間慢慢碾咬。

寧響抖了一下。

“我……我隻是不想再騙你了。”他的聲音如同夢遊。

“那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江城徽鬆開寧響的耳垂,唇卻依然緊緊的貼在他的耳邊,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危險的誘惑。

寧響又是一個哆嗦。

“我,我三個月以後就會死。”他終於繃不住,說出了原本最想藏起來的秘密。

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江城徽一僵,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

寧響覺得自己身上的溫度也跟著在降,皮膚,血液,五臟六腑,都跟著被冰凍起來。

但是說出去的話,卻沒辦法收回來。

他索性自暴自棄一樣,竹筒倒豆子什麼都說了。

無論是夢裡他爸的事情,還是自己最後的遭遇。

江城徽慢慢直起身體,看著把頭幾乎縮進了膝蓋裡的寧響。

寧響把自己縮成一團,看上去越發的瘦,脖頸雪白纖細,肩胛骨的輪廓從薄薄的襯衫底下透出來,讓人忍不住想去觸摸。

這樣一個人,說不定很快就會從自己的身邊徹底消失?

江城徽微微眯著眼睛,眼底一片晃動,最後卻重新堅定下來。

終於說完了,發現江城

徽半天不做聲,寧響結結巴巴的繼續說:“我,我沒關係的,雖然知道自己也許很快就會死,是,是有點憋屈,但是我這輩子已經活得值了,再怎麼說,我就算死了,也是一個成功人士,不至於像夢裡那樣……”

江城徽一把把這小子的腦袋拽起來,再一次狠狠的壓住,用自己的嘴堵上了寧響的嘴。

他討厭聽見寧響說這些。

這個吻不再像之前那麼溫柔,反而顯得狂暴而控製欲十足。

寧響的身體更加柔軟,予取予求。

反正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透明的攤在了江城徽麵前,任他做什麼都可以。

唇畔分離的時候,寧響覺得自己簡直變成了一灘爛泥,連沙發背都支撐不住他,就這麼滑到了墊子上。

江城徽也跟著他一起倒下來。

身體貼得更近,身上的燥熱也更厲害,就像是末日前的狂歡。

但是江城徽並沒有繼續動作,隻是整個人扒在寧響身上,頭靠在他的脖子邊,劇烈的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