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奶鹽 茶暖不思 9121 字 6個月前

過後蘇稚杳才知道,那天,賀司嶼是特意過來一趟京市,送她到琴房後,他就去往機場,坐上了回舊金山的航班。

賀司嶼祖母病逝,從出殯到葬禮,料理完後事,壓了一周的消息才放出。

生存在上流圈野心不得不重,有野心就得利益至上,親情為次,逞論是賀氏這等大家族,老太太名下資產豐碩,遠近親疏都虎視眈眈著她的遺囑,賀司嶼本無暇分身,卻還是硬抽出空,遠赴京市。

為那個荒唐的謠言。

任何澄清都不如賀司嶼本人出現,他當眾這麼護著蘇稚杳,娛記們自然秒懂什麼該發什麼不該發。

於是,賀司嶼親自辟謠照片,以及公開否認婚事謠言的新話題,在翌日登上各大新聞頭條。

【賀老板硬核護妻,我哭死】

【以前誰罵小貂蟬和賀老板不合的?!給老子死!!![按頭摩擦地麵.JPG]】

【黑老大和他的小公主瘋狂上分嗚嗚嗚】

【請問一個大男人在被窩裡磕這對磕到姨母笑這正常嗎(撓頭)】

【不相乾的這位女士,臉疼否:)】

【都欺負我們阿杳寶寶是吧,親爹搞出個私生女,營銷號斷章取義潑臟水,某位唐女士製造輿論的手段真的不要太6,當我們傻呢都被你牽著走,一個個的都啥玩意兒啊!我杳寶實慘!攤上這麼群劣祖劣宗!(md之前一替杳寶說話就被一幫司馬瘋狗追著懟,憋了這麼久終於能罵出來了,爽就一個字!)】

【跟風罵過漂亮妹妹是花瓶,鋼琴業餘的,沒瞎就過來看看,薩爾茲堡國際鋼琴大賽半決賽入圍名單,直通小金章總共隻有五個名額哦,妹妹第一組就拿到了[圖片.JPG]】

【鋼琴公主獨美!】

……

那天下午,蘇稚杳照常在琴房練琴。

賀司嶼的重新親近,讓她像冰原進入間冰期,溫暖消融,心情肉眼可見地愉快起來。

但利弊往往互伴互隨。

心情好了的壞處就是,在演奏《唐璜的回憶》這首帶有邪惡色彩的曲子時,她根本沉不下心去投入這種淒迷沉痛的情緒。

滿腦子縈繞著的畫麵,都是賀司嶼在車子裡,深深注視著她,說,他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幾經嘗試無果,蘇稚杳雙手倏地離開黑白琴鍵,在琴聲漸消的尾音中,她頹頹喪喪地咕噥:“我彈不好了……”

早不搭理晚不搭理,怎麼就偏偏在半決賽前搭理她了呢?

蘇稚杳偷摸著腹誹。

明明在那之前,她每一遍都能彈得情緒很飽滿,甚至都感覺自己與主人公唐璜在一定意義上投情了,生前狡詐傷天害理,死後難逃審判和懲罰,至終都得不到寬恕。

這不就是她的情況。

唯一不同的,唐璜寧願墮入地獄也拒絕懺悔,而她清楚地知道是自己做錯事。

半決賽都沒幾天了。

男人就是影響她搞事業的速度。

蘇稚杳雙手支在鋼琴凳兩邊,腦袋低垂著,兩隻小皮鞋在鋼琴下懟懟碰碰,心裡在抱怨,唇邊卻抿著笑,愉快地煩惱著。

反正也就幾天,比完賽再理他。

正思索著,耳邊響起小茸溢出的幾絲低笑。

蘇稚杳看過去,見她盤腿坐在地毯,一手托下巴,一手翻著微博評論,蕩漾出一臉欣慰又寵溺的笑容。

“笑什麼呢?”蘇稚杳歪著臉奇怪問。

小茸眼裡散發出期待的光芒:“杳杳,你和賀大佬是在談戀愛吧,是吧是吧?”

蘇稚杳心一跳:“誰、誰談戀愛了。”

“我都看到你倆那天在車裡親親了……”

“是他強吻的!”出於女孩子羞窘的心理,蘇稚杳激動開脫,雙頰到鼻尖瞬間浮出薄薄的紅暈,意識到自己反應大了,她飄忽著眼神,支支吾吾:“他、他每次都強吻我。”

他非要親,她能有什麼辦法。

對,就是這樣。

寂靜三五秒,小茸星星眼,很真誠地發問:“你們親過幾次?”

“……”

之後一段時間,賀司嶼還是在舊金山,家族內部需要他主持的要務過分得多。

蘇稚杳也沒多餘的空,臨近賽期,由不得她分神,每天都還是琴房梵璽兩頭來回,仿佛一段故事到達**後,又進入了平緩期。

但最近,她每晚都有二窈陪著。

賀司嶼安排的人很細心,將二窈喂養得胖嘟嘟,毛茸茸的身子肥了好幾圈,顯得軟萌不少。

隻是不太活潑了。

蘇稚杳第一晚跑到樓上去看它時,二窈鬱鬱悶在貓窩裡,像一隻沒有爸爸媽媽疼的寶寶,蘇稚杳心疼地當晚就抱它回了自己家。

相處兩天後,二窈才算是又鬨騰起來,喵喵叫著在蘇稚杳的床上打滾。

為了不讓二窈獨自呆太久,半決賽前一天,蘇稚杳才前往奧地利薩爾茲堡。

這是阿爾卑斯山脈下最浪漫的古城,巴洛克風格的古堡高低錯落遍布城區,春夏冰雪消融,青綠色的薩爾茲河貫穿而過,景色相映,有如一幅描繪童話世界的油畫。

薩爾茲堡歌劇院後台化妝間。

蘇稚杳完成妝容和禮服,坐著等待,準備隨時上場。

因要與曲子風格保持和諧,她的妝偏冷豔,唇色啞光紅棕,眼線微微勾著,一身黑色抹胸長禮服,修身的款式,分袖套設計,裙長有一邊開叉到大腿,露出其中一隻細直白皙的長腿,大腿上佩戴著黑鑽腿鏈,將清嫵和性感的味道烘托到極致。

但在她身上不見媚俗,氣質依舊很乾淨。

像是墮落地獄的黑天使。

期間有許多選手上前與她搭話,蘇稚杳頻頻點頭,莞爾回應,不熱情不主動,也不是太冷淡。

“杳杳,還有兩個就到你啦,我們提前過去準備吧?”小茸從厚重的紅幕布後探出一顆腦袋,輕聲喚她。

蘇稚杳應一聲,起身過去。

化妝間通往舞台後有一條過道,拱門線性燈氛圍柔暗,一路通向儘頭。

走著,小茸悄聲:“杳杳,我剛偷偷去瞧了一眼,你知道評委裡有誰嗎?”

“Saria前輩!”蘇稚杳配合她開起玩笑。

小茸扶了下黑框眼鏡,苦皺眉,說她心態真好還有心情玩笑:“是唐京姝她舅舅,音協會長,唯一的中國籍評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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