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奶鹽 茶暖不思 10216 字 3個月前

後悔兩個多月前,沒有去聽這段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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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蘇稚杳都在錄音室,配合李成閔個人鋼琴專輯裡最後一首曲子的錄製。

蘇稚杳在業內還隻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沒有業界名氣,沒有代表作品,也沒有真正拿得出手的世界性榮譽,能與李成閔這種分量的大師合作錄製,得到李成閔的賞識,都是驚喜。

鋼琴曲錄製的過程很順利,結束時,剛到晚餐時間,為慶祝李成閔新專輯所有曲子圓滿完成,製作方和全體工作人員聚在國貿舉辦慶功宴。

蘇稚杳當然也在受邀行列。

李成閔的團隊裡都是很有趣的人,性格不一,但都十分好相處,可愛漂亮又有才華的女孩子也沒人不喜歡,因此哪怕蘇稚杳和他們接觸時日不長,但短短幾天,她幾乎是成為了團隊裡的小寵兒。

負責點菜的姐姐特意拉著她過去,問她喜歡這個還是喜歡那個,專挑她的口味,落座時各個又都要拉她坐旁邊,上菜後一桌人談笑風生,也都時刻顧著她。

氣氛熱烈歡快,包廂裡笑聲陣陣。

聚餐免不了喝酒,人一上頭就愛鬨騰,有人問蘇稚杳酒量如何,要不要喝兩杯。

蘇稚杳見大家都這麼開心,不願掃興,想著這屋子都是靠譜的人,而且小茸也在場,不用擔心,於是笑著答應,遞上空杯子:“一點點。”

這一點點,喝著喝著,一點又一點,蘇稚杳不知不覺就上勁了。

有人來敬她:“祝閔哥新專輯大燥!祝杳妹一曲成名!”

蘇稚杳剛實誠得想喝,被李成閔按回去酒杯,對那人笑說:“沒有一酒兩敬的道理,你這不分開兩杯,我們倆不喝。”

那人苦兮兮怪他狡猾,帶壞小姑娘,又說不過他,不得不多喝一杯。

蘇稚杳微醺著,雙頰紅紅,笑得特彆格外鮮豔。

酒過三巡,全場都醉得七七八八,話也聊得越來越開。

有位編曲姐姐摟著蘇稚杳的胳膊,醉醺醺地鼓勵她說:“杳杳,姐姐跟你說個秘密,薩爾茲堡半決賽第一那個,公司本來想讓阿森哥帶,但阿森哥拒絕了,就等你決賽大放光彩,給你留著位呢,加油哦!”

蘇稚杳雙手托在腮邊,暈乎中捕捉到這句話,如醉如絲的眼睛盈盈亮起來,天真燦爛地點頭。

都醉得差不多了,還有幾分清醒的三兩個張羅著叫車送大家回住處。

車子隨後就到,小茸扶著搖搖晃晃的蘇稚杳走到國貿大堂門口。

夏夜的風吹來,溫溫熱熱的。

蘇稚杳一張臉仰得高高的,暖風拂著滿臉,吹得她越發困頓。

小茸一隻手扶住她,一隻手聽著手機和楊叔交流位置,蘇稚杳迷迷糊糊地也從身前的小包裡摸出手機。

她還沒想好要做什麼,一通電話恰如其分打了進來。

“在哪裡?”

手機剛舉到耳旁,就聽見男人低沉的問話。

蘇稚杳思緒被酒浸潤得遲鈍,答非所問的,自顧自嗲聲嗲氣撒嬌:“是誰想男朋友了我不說——”

男人語氣一瞬嚴肅:“你喝酒了?”

蘇稚杳聲息酥酥軟軟,鼻音濃重地拖出一聲長長的“嗯”。

“發我位置。”他聲音更沉。

蘇稚杳腦子都被酒融得麻木了,要醒不醒,含著嬌軟的笑音:“你要接我呀?”

她的酒量賀司嶼不是沒有見識過,料定她醉得深,在電話裡鄭重給她指令:“乖乖在原地不要亂跑,現在,把手機給你的助理。”

他說要乖,蘇稚杳就真的很乖,點著頭說好,嗯嗯,我都聽你的。

那台車速拉滿的銀灰色帕加尼如蓄力的猛獸,在一道咆哮的聲浪中匍匐夜色,不過幾分鐘,急刹至國貿門口。

車燈暖燙,好似蘇醒的猛獸凝視,直射向國貿門前,照得那片瓷磚台階鋥亮。

駕駛座的門從裡麵打開,賀司嶼邁下車,一眼就望見了那姑娘。

她真的聽話留在原地,蹲坐在最高的那一級台階,身上一條吊帶碎花裙,兩條細白的胳膊撐在腿上捧著臉,穿著米白色瑪麗珍鞋,露出的小腿纖直又漂亮。

長發紮成了鬆鬆的丸子頭,兩綹短短的鬢發彎在耳邊,那雙桃花眼像朦朧著一層霧,鼻尖潮紅,顯得她當時那模樣尤其嬌憨。

同樣望見他,蘇稚杳雙眸頓時迷離中發了光,笑得眼睛都彎成月牙,朝他張開雙臂,倏地起身:“賀司嶼——”

本來就暈得厲害,站猛了,車燈光炫目,她眼前天旋地轉,小茸想扶來不及,蘇稚杳已經不受控地往前一撲。

正在走近的賀司嶼加快步子,及時在她摔下台階前伸出手臂,把跌過來的人一把護住。

蘇稚杳就這麼一頭栽進了他懷裡。

那天他身上隻有一件黑色絲質襯衫,夏季的款式,麵料單薄,蘇稚杳一撞進去,臉頰貼著他胸膛,肌膚熱度滲透,他的身體燙,她的臉也發燙,裡裡外外都是燙燙的。

蘇稚杳雙手抱上他勁瘦的腰,臉在他襯衫上依戀地蹭著:“你真的來接我啦!”

賀司嶼來時是有脾氣要發的,他飛機剛落就回梵璽,家裡沒人不說,她還一聲不吭把自己喝得爛醉,可一下又被她黏黏糊糊的樣子磨得心軟。

他歎口氣,彎腰勾住她雙腿,將人橫抱起來。

小茸見狀,立刻識趣地主動退居二線。

車子駛回梵璽的路上。

蘇稚杳在副駕駛座不是很安分,人歪扭向他的方向,拽拽他的襯衫,又去扯扯他的西褲,糯著調子賀司嶼賀司嶼地叫。

賀司嶼無奈捉住她亂摸的手,按她回去坐好:“開車,不要鬨。”

稀裡糊塗的,滿腦子都是他不理自己,蘇稚杳委屈得要命,嗚哼著頹喪在座位,嘴巴嘀裡咕嚕,不曉得在講哪個地方的不地道方言:“有一隻小白兔來到一家麵包店,它問,老板老板,有沒有一百隻小麵包呀,老板說,麼的,第二天,小白兔又來到這家麵包店……”

她碎碎念叨半天,聲音聽著委委屈屈。

賀司嶼倏地勾唇笑了,車子彎了個道開進一條無人的黑巷子裡,停下。

他上身越過中控,解開她的安全帶,一隻胳膊摟住她後背,一直胳膊撈起她的腿,一個巧勁,直接抱她放到自己腿上。

駕駛座空間逼仄,她裙下的雙.腿分開,和他麵對麵,坐在他的西裝褲。

坐下男人硬實的肌理,讓她瞬間安靜下來。

方向盤抵得疼,蘇稚杳下意識往他身上伏著,在他懷裡小小的一隻。

她仰起臉,雙頰到鼻尖都是潮紅,那雙醉眼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賀司嶼指腹撫上她溫燙的唇:“怎麼不叫了?”

她眼巴巴:“賀司嶼……”

“還有呢?”他氣息壓近些:“寶貝昨晚說,見到了要叫我什麼?”

蘇稚杳眼睫簌簌地眨。

呆滯了會兒,在他的引導下,她想起來,溫順得不行:“daddy……”

賀司嶼瞧著她,薄唇微微翹起弧度,手指在她柔軟的下唇一點點壓著摩挲,繼續誘著她問:“喜不喜歡daddy?”

“喜歡……”蘇稚杳迷蒙地看著他。

他目光漸漸幽深,嗓音壓得很低:“喜歡要說什麼?”

醉酒的腦袋不好使,蘇稚杳歪著頭思考,半晌她好似想通了,忽地笑起來:“鐘意——”

她笑眼晶瑩,勾上他的頸,熱息呼到他鼻梁:“鐘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