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嶼輕哂。
他倒是敢,但舍不得。
再僵持下去也沒有結果,隻能由著她為非作歹,賀司嶼起身準備回臥室:“你還不回去?”
“老婆在哪兒我在哪兒。”盛牧辭不客氣地跟著站起來:“借你個房間睡一晚。”
賀司嶼不以為意,隨手指了下:“那間。”
另一間她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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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燈昏暗的光亮,微微照明著兩個女孩子白淨漂亮的臉蛋。
蘇稚杳和宋黎裹在被窩裡,臉對著臉側身躺著,都還不想睡,說起女孩子間的閨房私話,寂靜的夜色裡,時不時透出幾聲她們壓低的笑。
“霖寶都三歲了,是不是可以上幼稚園了?”蘇稚杳枕著手背,在夜裡聲音都放得很輕。
“嗯。”宋黎責怪起某人:“他一歲的時候,盛牧辭就想把他丟進幼稚園了。”
蘇稚杳被驚到:“三哥是瘋了嗎?”
說到這,宋黎再忍不住嗔怨:“我看是,他成天盛雋霖盛雋霖地叫,霖寶看到他就要哭,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小姐妹同仇敵愾,蘇稚杳替她不平:“阿黎,以後你就和霖寶睡,讓他自己睡客臥去,哪兒來的臭脾氣。”
“對!”宋黎認同她的提議。
蘇稚杳又有些羨慕地笑說:“我要有個霖寶這麼可愛聽話的寶寶,疼還來不及。”
“喜歡就生一個,杳杳的小孩肯定很漂亮。”宋黎湊近些,滿懷興趣問:“你和賀老板有要打算結婚了嗎?”
蘇稚杳眼神因羞澀閃躲了下:“我們重新談戀愛還沒多久呢……”
宋黎笑著說:“可是你們認識好多年了呀,你都記著他,他也一直沒忘掉你,我科室好多同事都在磕你們呢。”
蘇稚杳臉悄悄紅起來,小聲說:“那也得他先提吧。”
其實蘇稚杳覺得現在生寶寶還有些早,她完全可以再過幾年,可又冒出擔憂。
她忽然很正經地問:“阿黎,你說他都這年紀了,再過兩年,會不會不行了?”
宋黎認真琢磨了片刻,給她出主意:“明天你觀察一下他的手指頭。”
“手指頭?”蘇稚杳疑惑。
出於難為情,宋黎遲疑了兩秒,明明沒有旁人,她還是壓低下聲:“我聽說手指頭粉的男人,雄性激素分泌高,那方麵比較……強。”
蘇稚杳聽得羞恥又入神,音量跟著輕下去:“真的假的,有科學依據嗎?”
“我覺得是真的……”
兩人被子都掖到下巴,兩顆腦袋露在外麵,四目對望著,刹那間,相繼偷笑起來。
這一夜就如此過去了。
翌日天氣晴朗,楊叔開車一路送她們到昀山溫泉度假村。
昀山的雪剛落了一宿,森林植被和盤山公路都積著厚雪,天地間玉樹瓊枝,在太陽下閃著光亮。
度假村酒店呈分棟設計,排排幢幢坐落在池麵,被四通八達的溫泉池環繞,宛若威尼斯水上世界。
因是臨時預定,正逢元旦假期,獨立房間已經空了,於是她們入住了彆墅區。
度假村的彆墅特殊,二樓是桑拿房和汗蒸房之類,臥室在一樓,總共三間,每間都有獨立庭院私湯。
蘇稚杳和宋黎同屋,其他兩間住不到。
女孩子在一起最重要的事,就是拍照,她們換上泳衣,在房間庭院的私湯裡泡了會兒,再去到外麵的公共溫泉池,躺著玻璃船,互相給對方拍,又舉手機自拍,拍了很多照片,玩得不亦樂乎,直接將兩個男人拋在腦後。
昀山度假村的確有許多英俊的小哥哥,蘇稚杳和宋黎隻是在公共湯池和雪景合照的功夫,就遇到好幾位外國友人搭訕,他們都有著十分標致的五官,泳褲浸沒湯池裡,露著肌理線條虯結的上身,體格精壯。
蘇稚杳和宋黎原本都想著敷衍過去,但奈何他們太過幽默風趣,玩笑也開得恰到好處,閒聊著閒聊著,不知不覺就過了很久。
笑鬨得累了,她們趴在溫泉池邊的壁麵,一起選照片發朋友圈。
半小時後,黑紅色越野車在度假村外停靠而下,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車門同時打開。
盛牧辭下車,將車鑰匙隨手丟給泊車員,外套往後甩到肩上,走過去。
“C7棟彆墅。”盛牧辭站到賀司嶼身邊,在陽光下眯起眼:“她倆還真長本事了,招呼不打一聲就走,賀老板,你怎麼管教妹妹的?”
賀司嶼一身冷黑調大衣,雙目掩在墨鏡下,看不出神情,但薄唇抿著,想來沒什麼好情緒。
他的微信好友列表隻有蘇稚杳一個人,路上,他一打開微信就看到她的朋友圈。
照片裡,她長發挽成丸子頭,鬢邊幾縷碎發濕著沾在頰邊,熱湯水霧騰騰,蒸得她臉蛋紅潤,穿掛脖露背黑色泳衣,裹出身前的飽滿形狀,兩邊腰窩的白皙皮膚露著,
有一張她趴在玻璃船裡,雙手托著腮,奶白色的小腿勾起來,因下趴的姿勢,她兜在泳衣裡的盈潤,肉眼可見沉甸甸的分量,她歪著腦袋笑得眉眼盈盈,清純中無意帶出幾分勾人的嫵媚。
尤其公共湯池裡,還有那麼多男人。
他都沒見過她穿泳裝的樣子。
“是該管了。”
賀司嶼嗓音壓得低沉,大衣後敞著,雙手抄在褲袋裡,長腿邁開步,走進度假村。
彼時,蘇稚杳和宋黎還在享受單身的快樂,並不知道有什麼在等待著她們,她們在溫泉池泡到舒服後,又頗為愜意地去到那家民國複古風情的實景餐廳,很有儀式感地換上旗袍,點了幾道民國菜。
午餐後她們喝了會兒茶,疏懶地伸著懶腰,才準備回房間午睡。
賀司嶼和盛牧辭,一個手插褲袋,一個抱著胳膊,就這麼靠在彆墅門口。
等得還彆有幾分耐心。
不知過去多久,溫泉池麵連通樓棟的小橋上,終於出現了兩個身影。
她們穿著天青色和藕荷色的淺色旗袍,手挽著手,在清越的說笑聲中走近。
“好困。”
“我也是。”
“午覺睡醒,我們去養生室做全身sap。”
“好啊,晚上再……”
蘇稚杳的聲音頓時消失在喉嚨裡,唇邊笑意僵住,愣愣看著麵前從天而降的男人。
宋黎也是同樣的反應。
“玩兒開心麼?”盛牧辭勾著唇問。
賀司嶼定定看著蘇稚杳的眼睛,人沒動,隻是抬起手,指節往肩後叩兩下門,語氣是平靜的,但底下隱約壓著一層不容置疑的命令:“開門。”
五分鐘後,彆墅裡。
兩個男人並肩坐在沙發裡,或許是和小哥哥們在湯池裡聊了太久,蘇稚杳和宋黎都有些心虛,站在旁邊緊緊挨著,一聲不吭。
“為什麼不叫上我們?”盛牧辭不理解:“有人付賬,還能給你們當司機,不好麼?”
宋黎低頭不語。
賀司嶼瞧著蘇稚杳,聲線深沉地問:“湯池裡那幾個男人都是誰?”
蘇稚杳也不語,頭埋得更低。
突然間,寬敞的彆墅裡靜得可怕,氛圍不對勁,洋溢起危險的氣息。
“還有兩個房間,你們一人一間,我們去睡覺了,午安。”
蘇稚杳迅速說完話,拉上宋黎想跑回房間,結果人還沒逃出兩步,腰上橫來一隻胳膊,一個巧勁,她驚呼著就被人攔腰扛到了肩上。
“啊……賀司嶼,你放我下來!”
蘇稚杳掛在他肩膀,四肢拚命掙紮晃蕩,但男女力量懸殊,在他麵前,她就是一隻待宰的小羊羔。
賀司嶼毫不費力地扛她進臥室,砰得合上門。
“杳杳——”宋黎本能想追過去,卻被盛牧辭一把扯到懷裡,按坐在腿上。
對上他耐人尋味的笑眼。
宋黎慫了下,老實了。
臥室裡,蘇稚杳被扔到床上,陷進雪白柔軟的被褥裡。
她翻過身,還沒來得及坐起來,一道高大的陰影覆下,他擒住她手腕摁到枕上,用腿抵住她的膝,以絕對的優勢將她壓了回去。
被褥往下陷得更深。
她鬨得很,男人在某方麵耐性容易缺失,賀司嶼騰出一隻手,扯下領帶,將她雙腕在頭頂捆住。
蘇稚杳再動彈不得,意識到情況不妙,瞬間服軟,嗚出央求的聲:“賀司嶼賀司嶼……”
“嗯?”賀司嶼手肘支在她耳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鬆挽著的長發淩亂散在枕邊,身上的藕荷色旗袍很襯膚色,麵料細膩優雅,勾勒出玲瓏曲線,剛剛她出現在彆墅外的橋頭,第一眼,他就想這麼摁住她狠狠欺負。
賀司嶼指尖落到她領口鑲嵌白玉的盤扣,把玩著,明知故問:“怎麼了?”
“我知道錯了嗚嗚嗚……”蘇稚杳一雙水盈盈的桃花眼含著委屈,望住他,嗲聲嗲氣地撒起嬌,似乎是拿捏了他就吃這套。
賀司嶼垂眸笑了下:“旗袍要還麼?”
他聲音聽著格外溫柔,蘇稚杳沒有設防,溫溫順順地回答:“要的。”
賀司嶼低下頭,嗓音溫啞下來:“我賠了。”
一道長長的裂帛聲中,蘇稚杳還沒出口的嗚咽就這麼被他壓下的唇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