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奶鹽 茶暖不思 8146 字 6個月前

她的臉貼著西服,胳膊圈在他腰,力度溫和,身上的純色毛衣很軟糯,窩進懷裡,讓他感覺自己抱著塊嫩豆腐。

聲音綿綿的,乖順中含著點嬌羞。

這麼細細柔柔地喚他,溫情似泉,瞬間浸沒了他的心。

就如他自己曾說的,他這盆冷水,早被她煮沸了,且是持續的,永恒的。

現在她親口說不會舍棄他,一聲“阿霽”,是在他心裡再縱一把火。

世間最動聽的情話也不過如此。

落日的橙光披身,因心境,都能感受到暖意,賀司嶼輕笑,闔上眼,下巴壓到她頭頂,手指將她的長發慢慢揉住。

“嗯,我知道。”

他始終記得邱意濃當年那句,人家杳杳跟著你是冒了風險的……可他舍不下這份情愛。

已經讓一個女孩子深受危險,那起碼在彼此的關係上,他得給足她安全感。

他這人就這樣了,講不來多麼取悅的話,有時還要惹她惱,但他覺得自己有責任讓她明白,和他在一起,不是風險投資,不是一場博弈。

這段感情裡,她永遠是自由的阿爾法。

絕對安全。

當時壓下去的酸澀,頓時因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蘇稚杳的眼睛裡再度泛濫。

過去她不是沒有心疼過他,但這是頭一回,她親身感受到,一個人,居然能心疼另一個人到這般程度。

蘇稚杳用臉蹭了蹭他質感光滑的西服,軟著聲:“以前你還說,隻能你提結束……”

靜默兩秒,賀司嶼說:“年前,確實。”

蘇稚杳抵著他胸膛仰起臉,小聲嗔道:“然後呢,膩了就要拋棄我嗎?”

賀司嶼垂眼,對上女孩子的眼睛,她睫毛上有一點水痕,哀哀怨怨地瞅著他。

他被她一臉秋後算賬的模樣惹得一笑:“就不能是,怕你拋棄我?”

蘇稚杳驚怪:“我是這樣的人嗎?”

“難說。”賀司嶼抬了下眉骨,似笑非笑:“追你的男孩子隊伍排那麼遠,誰知道還有幾個程覺。”

她愣住,瞧他片刻,差點笑出來。

遇見賀司嶼,哪還有心思分神看彆人。

蘇稚杳抿住唇邊的笑,柔聲問:“我真要拋棄你,你那話也不管用呀。”

“嗯。”他說:“想過。”

她奇怪:“想過什麼?”

賀司嶼漆黑的眸子裡隱約壓著笑意:“要敢跑,就把你關起來。”

蘇稚杳微微睜大眼睛,朝他噘了下嘴:“你還想要囚禁我,壞死了。”

不見惱怒,聽來都是嬌嗔。

下一秒,賀司嶼心口就挨了她一拳,她的拳頭像棉花做的,砸下來沒有半點感覺。

他笑了笑,想到被管製在港區彆墅的那幾年,常常能在電視上看到她的消息,她在鏡頭前總是笑著,可他見過她喜不自勝的樣子,那明顯不是真的快樂。

他就想,她快樂的話,什麼都好。

賀司嶼徐徐說道:“現在隻要你過得開心,哪怕是離開我。”

蘇稚杳呼吸漸漸放慢,沒再嗔怪他。

因為她也這麼想。

如果沒有那年的分離,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快明白什麼是愛。

愛是不遠萬裡奔赴山海,第一眼望見對方的歡喜,也是知道對方生活美滿,一個人吹晚風的孤獨。

愛不是占有,是成全。

女孩子的淚點實在是低,就這麼兩句話,她就從睫毛濕潤到了眼尾。

賀司嶼指腹覆上去,在她眼角輕拭而過:“不過隻是男人的一個承諾,空口無憑,不值得你哭。”

怎麼還有人自己反駁自己的。

蘇稚杳忍不住叫他:“賀司嶼。”

某人挑了下眉,似乎享受過那種感覺,對這舊稱呼不太滿意:“剛剛是如何叫我的?”

剛剛叫他……阿霽。

依照蘇稚杳的薄臉皮,平白無故的,是斷不可能再這麼親昵叫他了。

蘇稚杳表現得若無其事:“賀司嶼啊。”

“再之前。”

“什麼之前?忘掉了……”

賀司嶼一如過去沒直接揭穿她,但也沒讓她蒙混過去:“是麼?仔細想想。”

蘇稚杳瞟開眼:“什麼都沒叫啊。”

不管他怎麼誘導,她就是裝糊塗,賀司嶼也拿她沒辦法,歎息:“你這是吃定我了?”

難得見他吃癟,蘇稚杳沒忍住低低笑出聲。

賀司嶼捏了捏她臉頰:“還笑呢?”

蘇稚杳體型嬌小,一欠身,就從他臂彎下溜了出去,小短靴踏在瓷磚上發出好聽的輕響。

跑出幾米遠,她突然在廊道儘頭回首,長直發揚起好看的弧度。

傍晚的餘暉照進玻璃,她沐浴在夕陽裡,頭發烏黑得發亮,整個人暖茸茸的。

她衝他吐舌,狡黠一笑:“就是忘了!”

話落她小跑下台階,身影消失在他的視野裡,廊道回蕩著她踩過樓梯聲響。

賀司嶼無聲彎唇,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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