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嬋嬋這才醒悟:盧林安之子這事好說不好聽。說到底在本朝是不犯法的,頂多是作風問題。
不過是當今厭惡盧林安,且盧禦史自己的人設擺著這兒,旁人才能彈劾成功。
可說到底隻是人家的私生活,並沒有犯法。
你東平郡王府年前是因為家人觸犯律法被人彈劾吃了虧,年後卻逮著人家的作風問題一陣窮追猛打,直到盧禦史丟官,是不是行事也太霸道了些,難道以後還不許人說你東平郡王府了不成?
且挖人家私生活是不是不太地道,真挖起來,誰家沒有點風月之事,你東平郡王府也不見得乾乾淨淨!
可以說,這次東平郡王府對盧林安出手,是順了聖意,但得罪了朝上不少人。
甚至人人自危:這會子被彈劾的是盧林安,下回是不是就是我們家了。
東平郡王府背後站的是誰,是三殿下!
看來這位殿下也不是麵上那般謙恭平和,背後還是下手挺狠的。
商嬋嬋便道:“東平郡王府這簡直是飲鴆止渴。”
一時討好了皇帝有什麼用,以當今的性子,過了這陣子想起此事,說不得也嫌東平郡王府手段陰損呢。
更何況彆的朝臣,看到盧禦史的下場,豈能沒有唇亡齒寒之感。
人人都討厭打小報告的,所以商馳就算查到了這件事,也絕沒有用這個理由攻訐朝臣。
商嬋嬋問道:“東平郡王府就這樣乾了?”
能教出賢妃來,應當不至於這般短視吧。南安王府還有個周文然呢,整個東平郡王府就沒有個明白人?有個餌就這樣著急的咬了?
商馳點頭:“或許他們也知道此事的弊端,但不得不這樣做。”
“今年五月,是聖人四十歲千秋。皇上有意要在萬壽節後分封諸王。”
“年前三殿下受了東平郡王府的牽連,一直不得聖心。”
“時不我待,東平郡王府等不得了,便是知道會得罪人,也得先將皇上那邊安顧好,為三殿下謀得個王位才行。”
商嬋嬋點頭,對商馳道:“大哥,你這個人,實在太壞了。”
東平郡王府年前是怎麼得罪皇上的,不還是商馳給他們一把推到坑裡去了。現在人家還沒爬出來呢,就開始蓋土準備埋了。
而從頭到尾,東平郡王府都不知道是誰坑了他們。
商馳搖頭:“我不喜歡人算計我,何況事關終身大事。”
說到這兒,商嬋嬋便想起今天的事來,然後舉手表示要發言:“大哥,今天我在林姐姐那,還聽了一事。”
說完就將鳳姐所說之話轉述了一遍。
見商馳右手食指開始叩桌子,商嬋嬋繼續道:“大哥還記得從前給林大人寫信之事嗎?”
商馳點頭,那時候他執筆寫下黛玉在賈家所受的委屈,一封信送到江南,讓林如海起了回京的心思。
彼時他還未曾見過黛玉,頂多是唏噓女兒家經曆坎坷罷了,如今再回想起來,卻覺得心口鈍痛。
就算賈家不在皇上的黑名單裡,隻為黛玉受的那些委屈,商馳也要想法子在皇上黑名單上加上一戶。
商嬋嬋道:“還有一事,當日我想著事涉林姐姐名聲,且也不差這一件,就未曾告訴你們的。”
“當日賈寶玉一見林姐姐,不隻是鬨脾氣摔了玉,更是初見就為林姐姐起了個表字。”
商馳的手一頓:“你說什麼?”
正所謂待字閨中,女子一般隻有十五歲及笄或許嫁時才起表字,賈寶玉初見黛玉居然為她取字?
商嬋嬋繼續道:“是顰顰二字,榮國府的姑娘們都知道,有的還這樣喚林姐姐呢。”
商馳站起身:“我知道了。”然後對父親施了一禮就徑自走了。
商嬋嬋轉頭看商鐸:“爹,大哥不會一時衝動乾出什麼事兒來吧?”
商鐸笑道:“我發現嬋嬋很有告狀的天賦啊,果然是隨我。”然後看著兒子去的方向說道:“你放心,你大哥是個最有分寸的人,有時我都希望他不必這樣有分寸。”
冷靜自製的人,自然難免辛苦。
商鐸有時候,甚至希望長子更恣意任情一些,不必這樣萬事謀算周全。
商嬋嬋忽想起一事,轉頭問道:“那爹爹平日裡出去應酬,也會召教坊之人作陪嗎?”
商鐸:……
“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商鐸連忙打發女兒回去,還連連囑咐道:“可不要去你娘跟前搬弄是非。”
商嬋嬋搖頭,她現在想的是另外一事。
書中馮紫英等人與賈寶玉宴飲,席間仿佛就有個叫雲兒的妓子,幾人一同坐席不說,還一起行酒令喝酒,玩的不亦樂乎。
如果她沒記錯,謝翎上回還說道,他與馮紫英衛若蘭等人熟識,每回從鐵網山回來都會一聚。
也是因此,上次才能遇上並打了賈寶玉。
商嬋嬋心道,那她便要問一問謝翎,是不是也同這位雲兒姑娘喝過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翎:我隻是一個兢兢業業的獵貂人而已。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