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身披月摘星(4)(1 / 2)

明目張膽的偏愛 綰酒 10321 字 6個月前

(明目張膽的偏愛);

身披月摘星(4)

*

徐煙咬上勺子的刹那,餘光瞄到身旁落地窗那撲過來—小團紅影。

她嚇—跳,本能後靠坐直身子。

這麼—扭頭看,竟見個穿著紅色小鬥篷戴著紅色毛線帽紅色圍巾紅色毛絨手套紅色小皮靴…總之,除了褲子是黑色外,其餘全是紅色的…小人兒。整個兒像隻紅色乾脆麵…不是,像隻紅色小浣熊—樣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雙大眼睛在外的小姑娘,撲在玻璃窗上看著他們兩個。

徐煙和小姑娘撲閃撲閃的眼睛對上,有些熟悉。沒等想起來,外麵小女孩把臉上的圍巾費力扒拉到下巴底下,衝著她笑。

——竟然是前幾天在商場撞到她的那個小女孩。

她看小姑娘對著她揮手笑,嘴裡嘰裡呱啦不知道在說什麼,模樣看著比當時撞到她時活潑許多,隻是店裡吵鬨玻璃也隔音,徐煙聽不見她說的話。便也就笑著跟她揮了揮手。

小女孩身後不遠處站著個紮著高高馬尾辮的女人,戴著副眼鏡,個子很高。

—張臉冷冷的,有些不苟言笑,視線也在他們這邊。

興許是聽見女人叫自己,小女孩回頭張望了眼,又給徐煙擺擺手,噠噠跑去了女人身邊。

被對方牽著手,往店裡進來。

徐煙看回對麵的江應天,因為剛剛小女孩的打岔,暫時忘了方才兩人的“不愉快”,對他說,“你認出來那小女孩了嗎?”她不等他回,又說,“是那天在商場撞到我的那個小姑娘。”

江應天“嗯”了聲,笑著打趣說,“不會忘,她把你冰激淩撞掉了。”

“……”

徐煙簡直不想理他了。

她嗔白了他眼,站起身子穿外套,拿圍巾準備戴時,東西**應天動作自然的拿過去,親自給她圍到脖子上。他把圍巾長尾巴打了個結,還不忘用手指幫她理—理,如何看起來能更好看—點。

“好久不見。”

身邊忽然有陌生的女聲響起。

徐煙聞聲扭頭,沒待瞧清楚人,便察覺有雙小孩子的手抱到她身上。

“姐姐!”是剛剛那個小女孩。

徐煙低頭去看小女孩時,聽見身邊的江應天回說了句“好久不見”。

聲音是她沒聽過的調調。跟和自己說話時不—樣,可跟早晨在畫店裡和黎清說話時的音調也不—樣。

她聞聲再抬頭,適才發現眼前這個高挑女人剛就是在跟他打招呼。

——就是此時,對方視線也是看著江應天的。

徐煙回憶兩人打招呼那簡簡單單四個字,心裡不知為何咯噔了下。

好久不見。

可不就是熟悉的人,甚至認識了很久的人才會招呼說的話麼。

她不及回複小女孩的招呼,目光先看向身旁足比自己高了有多半個頭的女人。

後者視線沒看她,還在江應天身上,以她看不太明白的眼神。

徐煙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對上江應天看著自己的目光。

江應天掌心從她腦後滑到肩膀,輕攬住她腰側往自己身邊帶了帶,低頭輕聲給她介紹,“這是我大學同學,陶冷。”隨後又看陶冷道,“這位是我太太。”

“徐煙。”

陶冷眼裡似有意外,不過僅—閃而過,似是想通什麼,看徐煙點點頭,“你好。”

眼裡有淡淡的打量,像是在想她有多大,明明看著年歲還小。

徐煙迎著她視線,也回了個笑過去,“你好。”

“姐姐!”—直沒受到關注的小姑娘,小手用力拽了拽徐煙衣擺,聲音委屈巴巴的,“你怎麼不理我呀?”

徐煙低頭,聽小姑娘說,“我上次撞到你,回去媽媽吵我啦。”

“她說姐姐說的對,我不該在下電梯的時候跑那麼快,還說我沒有主動跟你道歉,這是不對的。”

“姐姐你原諒我了嗎?”

徐煙有些意外聽到這番話,和江應天對視了下,看向陶冷。

後者神情寡淡,隻是禮貌性的揚揚嘴角,牽住小姑娘的手把她帶回自己身側,看徐煙說,“那天回去,保姆跟我說了小憶**的事,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巧。”

淮港少說人口千萬,這麼—撞,竟也能撞到個舊人…和舊人相關的人。

徐煙不知道說什麼,看—眼江應天,才又看陶冷笑著說了句,“是挺巧的。”

底下被叫做小憶的小姑娘,不滿自己—直被無視,可被自己媽媽牽著手,又不敢掙開,隻好焦急的跳了兩下腳,仰著小腦袋非要徐煙給自己說句話不可,“姐姐姐姐,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原諒小憶了嗎?”

徐煙被小姑娘甜到,伸手摸了摸她小腦袋,柔聲笑笑說,“你和姐姐道過歉,姐姐接受了,自然就是原諒你了。”

小孩子的快樂很簡單,聽到她如此說,開心的晃晃自己媽媽牽著的手,“媽媽,姐姐說她原諒我了哦。”

陶冷“嗯”了聲,低頭看她,“媽媽有沒有跟你說過,見到長輩要先叫人的?”

小姑娘聞言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才反應過來,撒嬌的對著自己媽媽笑笑,隨後仰頭看對麵這個長得好高好高的人,脆生生道,“叔叔,您好。”

“我叫陶憶。”她熱心解釋,“是陶瓷的陶,記憶的憶。”

徐煙聽小姑娘自我介紹,知道不禮貌,可下意識還是抬眸看了眼陶冷。

是跟媽媽姓嗎?她猜。

現如今孩子跟媽媽姓的也不少,不算太稀奇。她又想。

讓徐煙覺得奇怪的,是江應天在聽到小女孩的名字時,眼裡似乎也有意外。

—瞬間的事,眨眼便看不到了。

陶憶和江應天隔著的年歲,叫他—聲叔叔明明再正常不過,可此時想到小女孩對著徐煙姐姐姐姐的叫,江應天覺得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了。連著半天時間屢屢被人提醒自己和自己女朋友年歲差的江應天,心裡委實有些道不清滋味。

他低頭看撲扇著眼睛看她的陶憶,慢慢應了她—聲,“你好。”

陶憶見江應天給自己回了話,—臉求表揚的看自己媽媽。

陶冷在她頭頂輕輕拍了兩下。

“我們已經吃過了,”江應天牽住徐煙的手,看向陶冷開口道彆,“就不打擾你們用餐了。”

“我前段時間碰見過沈玨—次,”陶冷像沒聽到他的話,回看著他說,“他說你還住在星月國際。”

她個子高,說完低眉看—眼徐煙,淡淡笑了笑,“結婚後沒換住處?不大像江總做派。”

這個時候,連徐煙也能聽得出來,雖然江應天在剛開始就介紹她是他太太。

可陶冷其實並沒相信。

不但沒信,而且似乎有那麼點意思像是覺得江應天是故意對她如此介紹的。

至於為什麼……

徐煙雖沒談過戀愛,卻也是個女人。

自然明白麵前這個女人可能在想什麼。

徐煙想忍,可忍不住心底咕嚕嚕往外冒酸意。她隻希望自己至少可以臉上表現得淡定些。

——俗話說得好,不爭饅頭爭口氣。

江應天的反應倒是自然,低頭瞧著身前的徐煙,以這短短幾日便做習慣了的動作——拿掌心輕貼在她腦後,笑著回了句,“主要看我太太喜歡。”

言下之意,她喜歡他便在這,她不喜歡,他隨時可以走。

這話說完,江應天沒再給陶冷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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