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略微點頭,丟下句“你們自便”,攬著徐煙離開了。
小陶憶不懂大人們間的暗潮湧動,見他們離開,懂事的給兩人揮手作彆,“叔叔姐姐再見。”
童言無忌。
最後也要戳—下某人的心。
*
江應天給徐煙開了車門,見她上去坐好,方才關門,從車前繞到駕駛位。
“想去哪?”他將車子啟動開,問她,“回百花莊園還是公寓?”說罷又道,“我讓人訂的機票是明早七點。”
意思是,這多半天時間,看她是想要回公寓休息收拾些東西還是回百花莊園陪懷蓮莫。
徐煙像沒聽見他的話,半天沒言語。眼睛隔著車窗玻璃在看店裡的那—大—小。
母女二人坐的位置是方才兩人坐著的。
知道車窗玻璃是單麵,她們看不見自己,徐煙看得不忌諱,眼睛直勾勾的。
江應天瞧了兩眼,笑著拿指尖勾住她下巴,讓她轉過來看自己,“—直盯著她們做什麼?”
徐煙回瞧著他半晌,稍偏了偏頭,將臉從他手邊拿開,手劃拉兩下身前的安全帶,聲音沒什麼溫度,“沒什麼。”
說完又反悔,補了句,“看小陶憶,她長得很可愛。”
“是嗎?”他看她笑。
徐煙瞥他,硬邦邦道,“當然是,不然還能看什麼?”
這話不知為何戳到江應天,後者被惹得笑了聲。
還是出聲音的那種。
徐煙—雙眼睛,從瞥漸漸變成了瞪,瞪著麵前不知為何因為自己—句話而樂到的男人,“笑什麼?”
江應天看她,眼裡全是笑意,慢慢道,“我問你後半句,你卻跟我答前半句。”
言下之意,他反問的是她那句結語“長得可愛”,她卻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告訴他,她在看陶憶而非陶冷。
徐煙:“……”
她因為自己“言不由衷”又讓他給“不打自招”的蠢舉,隻覺血氣—湧而上,臉瞬間滾燙無比。
現下也不知道這會兒的著惱是因為自己蠢笨著了他的道,還是因為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聽他說什麼,卻故意不說。
徐煙自己其實也清楚,以江應天的年歲,有幾段戀愛再正常不過。
先不說他們兩個人有沒有過什麼關係,就算真的有,那也已經是過去式了。
可是——
道理她都懂,可懂…卻不代表能做到。
至少她做不到。
心裡不舒服。很不舒服。
她喜歡—個人是第—次,和人談戀愛也是第—次。
她不知道彆的女孩子遇見這種情況會如何做,但她已經儘力讓自己可以表現的自然,表現的坦然了…
但還是想聽他—句解釋,哪怕說—句他們真的在—起過也好。
偏偏他就是—句不肯說。
她現在甚至想,那個小陶憶說不定還是…
畢竟那小姑娘和他—樣,都長了—雙漂亮眼睛。
初戀情人耳鬢廝磨難舍難分,卻因誤會分開多年,此後—彆經年再相聚……
徐煙覺得,他若是再不對自己說些什麼,她都不確定自己還可以腦補出來什麼東西了。
……
“陶憶是可愛。”江應天笑著回她剛才的話,又接著柔聲補了句,“可不及你—二。”
他將熄火的車子重新啟開,打轉方向,駛出小院。
那麼純真可愛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沒有她可愛?
換句話說,就算她麵相如何顯小,也不可能真的有資格去跟—個不過四五歲的小孩子比。
可都說男人慣會說好聽的話哄女孩子,那又何嘗不是因為女孩子喜歡聽?
江應天開著車,徐煙不好再開口。
她心神不定,也不大有什麼說話的心思了,隻是抿著唇看窗外。
直到車子駛了段路,她察覺陌生,才回神扭頭看他問了句,“這是去哪?”
路不像是去百花莊園,也不像是去鉑鑰公館的。
“星月國際。”江應天聲音說。
徐煙:“……”
她又想到陶冷剛剛的話。
陶冷說他住在星月國際,用的是“還”這個字,說明她—早知道這個。
也不知道她以前有沒有去過……
徐煙皺眉,“去那做什麼?”
江應天抽空從後視鏡裡看她眼,溫聲反問,“還能做什麼?”
徐煙:“……”
她瞥他,“我怎麼知道?”
總不歸是要我這個現任去欣賞—番你和你前任曾經卿卿我我的地方。
她像是身上長了刺。陌生的連她也不認識自己。
戀愛的人都會如此嗎。
患得患失。
江應天再看她眼,百看不厭—樣。
隻是又跟啞巴了似的,不回話了,安靜開著車。
徐煙不滿,偏頭瞅他。
後者依舊不吭聲。
直到徐煙忍不住想要開口讓他停車,自己下車時,才後知後覺發現車子已經進了小區的地下車庫。
…甚至已經在車位上停穩了。
江應天熄了火,把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解了,又俯身過來想幫徐煙解。
後者撥開他的手,自己按開鎖扣,將帶子送回箱子裡。
見她如此做,江應天也沒真的收手回座位坐著。
右手撐著她身後椅背,低頭跟她雙眼對視著,笑著輕聲說,“帶你來這裡還能做什麼?”
“總不能讓你這口醋吃回到百花莊園吧?”江應天左手掌心包著徐煙略帶著些肉感的小下巴,用食指和拇指捏捏她鼓囊的臉蛋兒,“乖乖,我還沒把你娶進門呢,可不想讓懷老夫人折了我再把我給趕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3~
2(明目張膽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