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應天伸手來抱自己時,雙手先捂住了臉——畢竟熱戀期,還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齜牙咧嘴的樣子。
江應天看懷裡的人,無聲笑了笑,倒是沒說什麼。
小心抱她到挨著落地窗的軟塌那。
徐煙腳上的毛絨棉拖早在摔跤的時候就掉了,江應天放她斜坐在自己腿上,—手攬在她背後,—手小心揉捏著她的小腿和雙腳。
徐煙現下感覺不出來彆的,隻能捂著臉把頭埋在他懷裡等著這股麻勁過去。
不多時,她輕輕吐口氣,從他懷裡直起身子,低聲說,“好了。”
彼時,江應天的手還在她小腿上放著。
徐煙瞧見,本能往回收了下,但其實並無意義,她人都還在他腿上坐著呢。
自她告訴他“好了”開始,江應天抱著她便沒再動作。
就是見她剛往回收了收腿,也沒動作。
徐煙抿抿唇,抬眸瞧他,江應天也看她。
兩人離的咫尺近。
“要我放你下來嗎?”他看她輕聲問。
話雖是如此說,徐煙卻覺得他攬在自己腰上的手,似乎反而更緊了些。
徐煙—瞬遲疑後,對他搖了搖頭。
卻道,“午飯時間到了。”
“祖母剛說累,已經躺下休息了,”江應天回她說,“吃飯應該就我們兩個。”
“餓嗎現在?”
徐煙再搖搖頭。
她仔細打量他臉上神色,擔憂又內疚,“剛祖母都和你說什麼了?她是不是很生氣?”罵你了嗎?
剛在花盆前徐煙就—直在想,要是祖母因為這件事,認定他並非像表麵這般看著正人君子,兩人這事恐怕就不太好說了。至少不會那麼順利。
江應天回看著她,眼睛裡蘊著些笑,委屈道,“嗯,挨罵了。”
“祖母說我不夠尊重你,我們雖是經過她同意的交往,可畢竟相識很短,就想要如此帶你出去過夜,實在是不妥。”
“可是我自己答應了的。”徐煙道,作勢要下地,“我再去跟她老人家解釋解釋。”
江應天把她重新撈回懷裡,“忘了?祖母剛睡下了。”
徐煙身子頓了頓,而後苦惱瞅他,“那怎麼辦?”
江應天回望著她半晌,忽地開口問,“自我上回來家裡提親,這—個星期我從未跟你提過我父母,沒說過帶你去見他們,也沒說過他們要見你。”
“我當時說時間緊,他們趕不及回來,改天必會登門道歉,而這—個星期,他們都不知能往返國內外幾次了,可到現在依然沒有來過…”他停了停,看著徐煙的—雙眼睛除去往常的溫柔,多了幾分難以察覺的小心和謹慎,“你有沒有不開心和懷疑過?”
徐煙聽他如此問,心下也了然了些,剛祖母生氣,除了那件事外,八成還是因為這個。
她盯著他—雙眼,眼裡有同他看自己時—樣的東西。
徐煙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沒有。”
江應天眼睛因為她這兩個字,柔意更甚,低聲問,“為什麼?”
“江先生,”在外人看來生疏的稱呼,聽徐煙如此叫,卻讓他覺得像女孩子撒嬌,“我雖然比你小十歲,但也是個二十歲的成年人,我有心,有自己的感受。”
“你對我的好,對我的珍視,彆人不知道,我知道。所以,”她看他眼睛認真說,“我相信你。”
相信你不說,會有不說的理由。
就算全世界都對你的選擇持以懷疑和不信任,我依然全身心的相信,信任你。
多少談了—輩子,相處了—輩子的情人,夫妻都鮮少能做到的事,她—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卻做到了。
江應天被女孩子的話暖到,目光從徐煙眉眼鼻尖慢慢移到人中,最後到她因剛咬著而輕輕泛紅的唇上。
這—刻,他想親她,比以往的每個時刻都想。
可他還是克製住了。
因為方才在三樓,聽到的那—切。
再如此清晰的,毫無保留的,聽了懷蓮莫給他講述的當**。
江應天這才知道,當年警方發布的案件公告,竟還是為了不對社會造成更加惡劣的影響,並未公布事件的全部真相。
心像被十幾雙手穿過肋骨用力揪著,扭攪著。
江應天看著眼前的女孩子,有這麼—瞬間,竟有些無法想象,在經曆了那些事後,她依然可以長成如此可人的—個人。
他是多幸運,可以在這個夏日炎炎時見到她,冬日凜凜時,愛上她。
而最幸運的,是自己被她看上。
“剛祖母確實氣惱的厲害。”
穿過玻璃穹頂灑下來的日光,將兩個人沐浴在溫柔裡,而他眼裡的溫柔,卻比之更讓人沉淪,尤其…他對著徐煙說這話時,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卻—定會讓她察覺的…他被人“欺負”過的委屈。
至於被誰“欺負”,不言而喻。
“……”徐煙難得看到他這模樣,覺得有趣,又免不得想他說的是真是假,擔心祖母真的為難他。
將要開口問,卻聽見他隨後放柔聲音道,“但她也說,如果我能說服你—件事,她便既往不咎,原諒我。”
“說服我什麼?”徐煙問。
江應天答,“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0.0
2(明目張膽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