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花間事（2）
*
徐煙睡了整整一個白天。
這會兒江應天瞧她沒睡意, 提議要不要出去走走。
徐煙欣然應允，問他，“去哪？外麵還是這裡？”
她指指落地窗外的臘梅林。
“看你, ”江應天想也不想回，“你想去哪？”
徐煙瞅他片刻, 忽而撒嬌的努努嘴, “不看我, 看你。”
他總是什麼都順著她，真要把她寵壞了。
江應天沒應聲，瞧著她輕揚了揚眉。
徐煙指尖無意識的劃拉兩下他睡袍領，再點點他胸口，“你想讓我開心，我也想讓你開心。”
“可你不能總是什麼都順著我啊, 我也想讓你做自己想做和喜歡做的事。”
江應天聞言，低眸和她回視。
四目相對半晌, 他慢慢扣住她腰, 輕聲笑問，“你確定？”
確定要依他想的和喜歡的？
徐煙：“……”
她舔舔唇，覷著他小聲道，“還、還是看我吧……”
江應天看著她害羞的小模樣，不禁笑出來, 徐煙窘窘的，想推開他去換衣服, 沒推動。
兩人身子還貼在一處, 她能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沒消什麼…
徐煙沒再動。雖然身子還有不適，但她也不太確定…不太懂。
忍這個…是不是對身體不太好？
想到這些，徐煙腦袋裡天人交戰一瞬, 一聲不響的拿手去解他睡袍腰帶——
隻是手很快被江應天捉住扣貼在身後的玻璃窗上。他俯低身子耳語，“做什麼呢？”
徐煙因為耳邊的熱息畏癢的本能往他懷裡縮。
“…怕你不舒服。”她小聲道，“我不太懂這個。”
以前沒機會，也沒人可能會跟她說這個。中學生物那幾節課…也算是她噩夢重拾的開始。
想到這裡，徐煙閉上眼輕搖搖頭，將已很久不曾出現在腦袋裡的東西晃出去。
“怎麼了？”江應天看出來。
徐煙看他，輕聲說，“沒有，隻是在想你這樣…是不是對身體不太好？”
江應天聞言笑，“人又不是動物，有什麼忍不了的？”
他聲音低下來，柔柔的，“沒放開你，是想抱著你緩解一會兒，不是想要你現在做什麼。”
“…哦。”徐煙窘窘應一聲，乖乖窩在他懷裡沒有動，“就這樣就好了嗎？”
“嗯。”
江應天靠著她耳邊說，頓了頓，以齒輕輕咬她耳垂又改口道，“要是乖乖好心，能親親我就好了。”
徐煙聽出來他話音裡的逗趣兒，沒著他道。
“騙人。”她將頭偏開，小聲嘀咕說，“你這樣…明明就是因為剛剛同她討親才…”
江應天聞言笑，不再逗她。
安靜抱了她一會兒。
……
兩人穿好衣服下樓，已經夜裡一點多。
時間晚，沿路靜悄悄的。
也許是為了增加趣味，這裡頭小道很多。
徐煙被江應天半摟在懷裡，邊走邊欣賞著經過的一石一木。
這會兒雪雖停了，地上卻鋪著一層白。
鞋子踩上去，會有吱呀吱呀聲。
……
如此走了半晌，她後知後覺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一整天，現在不是已經二號了麼？
“我記得來時你說過，度假村是一號正式開業？”徐煙仰著小腦袋看身旁的江應天，因為周圍靜，她說話聲音也小小的，“還請了明星剪彩還有很多的娛樂節目和抽獎活動什麼的？”
“嗯。”
“……”
徐煙無言，她睡得到底是有多熟，竟然對此毫無察覺。
江應天像是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一樣，笑著安慰她，“剪彩和辦活動的地方離這裡遠，你沒聽到動靜很正常。”
說完又補了句，“畢竟昨晚上你太累了。”
“……”徐煙假裝沒聽懂他說什麼，轉話題問他，“那你呢？”
“你去了嗎？”
江應天把她圍在臉前的圍巾往上拽了拽，隨口道，“沒有。”
“這種事一般都是沈玨來。”
徐煙：“……”
“所以沈副總他現在也在這裡？”
“白天在，中午吃過飯就走了。”他回她。
“…你們一起吃的？”
江應天“嗯”了聲，“政府的人也在，我來這裡的消息他們知道，不出麵不合適。”
徐煙先前還信誓旦旦跟他說自己經常鍛煉身體，所以身體素質不錯，現在跟他一比，可真是高下立判。
明明都是一起的…結果她累的睡得不省人事，他卻還能睡不到三個小時爬起來去工作…
徐煙默默感歎了一下他的好體力，又好奇，“我以為像你們這樣的飯局都會喝酒呢…”
但她醒過來時可沒聞到他身上一絲酒氣…當然，嘴裡也沒有。
“這可要感謝你，”江應天瞧著她笑，“江太太。”
徐煙莫名：“嗯？”
“我說這次來是跟太太一起，她在酒店裡身體不太舒服，得照顧她，所以意思喝了些，沒喝多。”
當時在座的幾乎也都是有家室的人，大家心裡都懂，而最重要的是，以江氏身份，那場合不會有人敢勸酒的。
哦。徐煙心道。
也不算說謊…她確實身體不舒服來著。
可是——
“你就直接在飯桌上說…你太太？”她停下腳，看他問。
江應天跟著她停下腳，“怎麼？”
徐煙聽他如此問，一時反而不知怎麼回了。
半晌才輕聲道，“…我們結婚的事，你不是沒跟你父母說過嗎？”
私下像之前對著陶冷和不相關的人，他如此介紹無可厚非，可這種場合裡，大都是和他們公司有合作的人吧？若是這麼說…萬一碰著愛八卦的，那…不是很危險嗎？
露餡兒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