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四和香18(2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10126 字 4個月前

入了正堂,茶水剛上,霍危樓便問起了魏靈請先生教詩文之事,老夫人道:“的確是說過的,她喜好這些我們也支持,隻是她不曾說過要請誰,我那時還吩咐了人去請陸祭酒的同窗……”

陸祭酒的同窗可和陸聞鶴差了輩分,魏靈未得陸聞鶴首肯,便當真未提他的名字,隻是見老夫人要請夫子來,到底沒真的同意,霍危樓又問了幾句,老夫人言辭之間亦是從未聽過陸聞鶴此人,霍危樓便道:“我想去二小姐的閨房看看。”

一個人的生活痕跡,自然在她常居之處留下最多,薄若幽前次來隻驗屍,卻並未去魏靈閨房,而寧驍亦是隻拿走了侍婢提到的書冊,老夫人聞言猶豫一瞬,到底還是道:“那便去看看吧,不過隻怕尋不出什麼,靈兒平日裡也不過那些喜好罷了。”

霍危樓暫時未提她仰慕陸聞鶴之事,等到了魏靈住的院子,魏珺這時聞訊趕了過來,一見是霍危樓親自來了,趕忙行禮,跟在魏珺之後的,還有一人。

薄若幽一眼看去,便又看到了前次見過的薄家大小姐。

霍危樓見她神色有異,亦跟著看了過去,老夫人見此解釋道:“侯爺,這是薄家的大小姐宜嫻,這幾日日日過來陪著珺兒。”

霍危樓麵上神色不動,轉身便往魏靈閨閣而去,薄若幽定神跟上,一進門,隻粗粗打量了內室一番,便往多寶閣之後的書房而去。

魏靈的確喜好詩詞書畫,除去被帶走的書冊,她書房架子上仍是滿滿當當,書案之上文房四寶齊備,平日裡喜歡的書法影帖已被帶走了幾本可此刻書案一角仍放著厚厚一摞。

他們都看過帶回侯府的書冊,此刻自都在書案左右探看,魏珺扶著老夫人站在門口,薄宜嫻亦站在後麵好奇的探看著,她時不時打量薄若幽,眼底滿是好奇之色。

很快,薄若幽看到了書架上放著的兩摞灑金箋。

此物在富貴人家十分常見,可令薄若幽奇怪的卻是這兩摞灑金箋的數量,一摞高一摞低,顯然已經被魏靈用了不少,薄若幽忍不住問道:“不知這些灑金箋二小姐平日用來做什麼?”

魏珺知道薄若幽是仵作,便道:“用來下帖子寫信的。”

薄若幽抬手數了數灑金箋的數量,又問,“這灑金箋何時采買來的?”

魏珺想了想,“是過年之前,臘月底的時候,添了兩百張。”

薄若幽眉頭微皺,“從臘月底到年後,二小姐寫了五十多張帖子?”

五十多張是她數出來的,此言落定,魏珺忍不住上前,“年後府上隻行過一次宴,她邀的朋友不過四五人,不可能用去五十多張,這……”

即便錯寫多寫,用去十多張也足夠多了,可眼下卻少了這般多,那其餘四十來張灑金箋,被魏靈用去了何處?

霍危樓立刻便知道了薄若幽的意思,他沉聲問:“平日裡她寫過的廢紙丟去何處?”

魏珺遲疑片刻,立刻喚人將前次見過的綠袖召了過來,綠袖聽得此問忙道:“小姐早前都是丟在紙簍內的,小姐故去後,奴婢收拾屋子,已經將那些碎紙都扔掉了。”

“碎紙?”薄若幽敏銳的問。

綠袖點頭,“小姐寫廢掉的,都要撕掉,還撕的極碎。”略一遲疑,她還道:“小姐從前沒有這般習慣,還是去年夏日才有的。”

去年夏日?!魏靈和陸聞鶴第一次見麵,便是在去歲六月忠義伯府的文會上。

薄若幽和霍危樓對視一眼,薄若幽著急的問:“那些碎紙仍去了何處?可能找得回來?”

綠袖被問的麵露驚惶,“扔……這些不要了的紙張之物和書房其他要扔掉的雜物,大都是扔去廚房那邊的柴堆的……尋常都被用來引火了。”

霍危樓沉聲吩咐:“帶路——”

綠袖不敢耽擱,老夫人幾人也麵色微變,他們都聽的明白,魏靈有可能與人書信,而這個人,有可能與魏靈被害有關,老夫人麵色焦急,帶著魏珺也一路跟來。

待到了伯府廚房院子,一眼看見那柴堆,薄若幽眉頭一擰。

柴堆堆的極高,而綠袖所言的雜物,除了碎紙之外,還有些大張大張的廢紙,以及混雜在一處的枯枝枯葉,這般望過去,隻能依稀看到幾片帶著金粉細閃的紙碎,老夫人她們看著覺得眼下有些難辦,霍危樓卻已吩咐繡衣使上前搜羅。

“不論有字無字,但凡是撕碎的灑金箋,皆搜羅了來。”

繡衣使去搜羅之時,霍危樓又問綠袖,“你家小姐在臨帖寫信之時,可還有旁的奇怪之處?”

綠袖想了想,“小姐不許奴婢在跟前侍候。”

魏珺和老夫人聽的皺眉,老夫人問:“你怎麼不早提起這些?”

綠袖快哭了,“小姐說她喜靜,奴婢不覺有他,且次次進門都看到小姐扔掉許多廢紙,奴婢……奴婢還當小姐當真是勤學練筆。”

老夫人氣的跺了跺手中拐杖,而霍危樓和薄若幽聽到此處,已是儘數明白了,老夫人還要探問,霍危樓便道:“她的確在外認識了旁的人,隻是如今還未查探清楚,老夫人稍安勿躁,若當真她為此人所害,我必定事無巨細讓老夫人知道。”

霍危樓這般說,老夫人隻好歎了口氣應了,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沒有找到最新的灑金箋,反倒是在枯枝堆裡翻到了許多留在下麵的臟汙紙片,大抵是下人燒火時細碎的紙片反倒被漏掉了。

霍危樓自然是要將這些帶走的,待告辭之時,老夫人親自將他送到了伯府門口,眼看著就要走了,老夫人忽而問,“你母親近來可好?”

霍危樓麵上無波無瀾的,“今日鬆緩了許多,勞老夫人關心。”

伯府老夫人歎了口氣,未曾多言的目送他們離開。

霍危樓帶著薄若幽走到馬車邊,往常都是他先進馬車,此刻他走上去,卻並未立刻矮身進車廂,而是轉身朝薄若幽伸出手來,“手給我——”

薄若幽背對著老夫人一行,驚訝的瞪大了眸子。

她手要抬未抬的,顯然下意識順從,卻沒明白為何如此,霍危樓眼底閃過無奈,一把捉住她手腕,一把將她拉了上來,又握住她腰身將她往馬車裡一送,而後才自己鑽進了馬車之中。

這一幕不僅令伯府門內的老夫人三人驚愣當場,還讓駕車的和左右禦馬的繡衣使有些淩亂,等霍危樓的馬車徐徐走動之時,魏珺驚訝的道:“這位不是府衙的仵作姑娘嗎?怎……怎麼……”

薄宜嫻微微挑眉,“不是說武昭侯不近女色嗎?可見,還是沒有遇見足夠貌美的。”

老夫人也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皺了皺眉頭,這時魏珺道:“我都忘記和你說了,這位仵作姑娘也姓薄,那日她和你迎麵而過,聽到有人喚你姓氏,也覺有些詫異。”

薄宜嫻卻眨了眨眼,“咦,京城還有另外一個薄氏?”

魏珺失笑搖頭,“知道了知道了,隻有你們一個一門三尚書的薄氏,那位姑娘好像並非京城本地人。”

馬車裡,薄若幽狐疑的看著霍危樓,“侯爺為何如此?”

霍危樓抬手在她眉心恨鐵不成鋼的點了一下,“你不是以後要回薄氏拿回該你的東西嗎?那今日起本侯便為你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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