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時跟著葉嬰一起上了樓。
葉嬰似乎很開心,“我們做個湯吧,再來個青菜小炒,蒸蘿卜,兩碗香米飯,怎麼樣?你有沒有特彆想吃的?”
“你決定就好。”
進了家門,葉嬰轉頭看著林遠時:“林總不太高興啊?怎麼了?”
林遠時看著葉嬰明知故問,帶著明顯挑釁的笑容,咬了咬牙。
“那個人,是誰?”
葉嬰笑意更深,懵懂問道:“嗯?誰啊?”
林遠時沒說話。
葉嬰:“我們公司新來的同事,”她把剛在超市買的調料放在桌子上:“怎麼了?很帥吧?”
葉嬰脫了外套,到廚房忙碌起來:“好像還是名校畢業,倒是挺有想法的,雖然不太成……唔!”
話沒說完,林遠時忽然大步走進廚房,猛地拉過她的手臂,她轉過身,林遠時俯下身,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
“不想聽。”
他的牙齒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聲音低沉嘶啞。
葉嬰的後背抵著煙機,都有些僵了。
林遠時閉上眼,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味道啊……
對於他來說就是致命的毒.藥。
但是事情還沒完,林遠時的理智讓他隻是吻了她一下,沒有多要什麼。
他離開的時候,不舍的變成了葉嬰。
眼中的失落還沒來得及收拾,就已經收進他的眼底。
林遠時微不可及的勾了勾唇。
這個吻後,安靜了很久很久。
葉嬰不說話,林遠時也不說。
一直到飯菜都做好了,葉嬰說了句:“過來吃飯麼?”
她的手藝非常好,簡簡單單的家常菜總是能做的清爽可口。
“吃得還習慣麼?”葉嬰說:“特意沒放辣的。”
葉嬰是四川人,非常喜歡吃辣,林遠時生在晉城,以前為了讓葉嬰吃到家鄉菜,特意找了位四川的廚子過來給她做了頓飯,結果給林遠時辣得快哭了。
林遠時眸光深邃:“嗯,按照我的口味做的,當然習慣。”
葉嬰跟林遠時一起上家教課,中午會在林園吃飯。
林遠時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葉嬰全都摸得透透的。
葉嬰夾起一塊蒸蘿卜放進碗裡:“爺爺他們都還好麼?還有——霍阿姨。”
林遠時低著頭:“嗯,還好。”
“那……”葉嬰欲言又止。
她是想問現在江市的人都不知道他是林家二少爺麼?
為什麼他會來這裡?
這中間都發生了什麼?
但是葉嬰又很害怕。
害怕這個答案跟她有關。
試探到這裡,她又不太敢往前走了。
“他們都很好,爺爺和我媽的股權都握在我哥手裡,林斯寒也畢業了,現在在晉城陸軍部隊。”
林遠時吃完最後一口,抬起眼睛,筆直的看著葉嬰:“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葉嬰踟躕著,輕咬了後牙:“你原諒我了麼?”
原諒我不辭而彆,原諒我舍棄你選擇了弟弟和自己麼?
熱熱的飯菜下肚,讓人產生飽腹的幸福感。
熱氣氤氳得她的黑眸濕潤柔軟,映襯得她的皮膚愈發白皙細膩。
“原諒你?”林遠時笑了笑:“你做了什麼壞事兒,需要我的原諒啊?”
葉嬰沒說話。
“是要原諒你利用我在林家賺錢,還是原諒你假情假意對我好,或者是最後都不肯告訴我真相,直接一走了之?嗯?”林遠時雲淡風輕的說:“小嬰,你說,你要我原諒你哪一點?”
葉嬰心砰砰跳。
她完全沒有想到林遠時已經全都知道了。
這件事情像一根刺,梗在葉嬰的心裡。
讓她沒有辦法對林遠時完全敞開心扉,這刺橫亙在她和他之間,讓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我沒有假情假意,”葉嬰淡淡開口:“我隻是……沒有彆的辦法。”
林遠時靜靜看著葉嬰。
她就是這樣一個姑娘。
理智,冷靜,又聰明,縝密。
最喜歡一箭雙雕。
當年的他和林家的錢是雙雕,她不覺得有什麼衝突,更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多不恥。
聊到這裡,沒有什麼必要再繼續下去。
林遠時要的隻是她對他的愧疚感而已,他並不需要她的懺悔,更不想她因此而難過。
“都過去了小嬰,”林遠時說:“這些都過去了,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葉嬰看著林遠時,他的眸色那樣深,熱氣繚繞而上,她看不真切。
-
從葉嬰家出來,劉特助已經等在樓下。
林遠時上了車,“走吧。”
劉特助點點頭,拿出文件夾,把這次出差行程跟林遠時彙報了一遍。
林遠時聽完,“知道了。”
出差三天,晚上十一點的飛機,前麵的行程排得很緊。
林遠時愣是推了兩個會議抽出兩個小時,接葉嬰回家,陪她吃了頓飯。
“林總……”
林遠時閉著眼睛,似乎知道劉特助想說什麼。
“還是按我之前說的辦。”
劉特助低下頭:“如果葉小姐要資源,我們全都撥給她。”
林遠時:“嗯,讓她嘗到甜頭。”
劉特助不太明白。
林遠時明知這次葉嬰故意接近隻是問了他手裡豐厚的資源和推手,卻還是要推掉身上的工作陪她玩。
如果隻是喜歡她,那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麼?
葉小姐急功近利,以林遠時現在的身家,她應該會上趕著過來吧?
“你不了解她……”像是知道劉特助的疑問,林遠時幽幽開口。
“她是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敏感多疑,又聰明得很,之前被人恐嚇過,看著是長大了,挺厲害的樣子,實際上她膽子最小了。”林遠時睜開眼睛。
葉嬰不敢接近他。
如果他直接把她搶過來,最後的結果一定和多年以前一樣,葉嬰會不顧一切的逃走。
霍文初曾經威脅葉嬰,葉嬰帶著葉朗,對麵是整個林氏,她沒有任何籌碼。
這也是林遠時隻身來到江市,不為人知的原因之一。
“沒關係,慢慢來。”林遠時嘴角微微上揚。
他的小獵物不是已經吃了第一個誘食了麼。
後麵掉進陷阱,是遲早的事。
-
林遠時那期采訪的稿件已經全部完成,譚明明喜滋滋的過來告訴葉嬰。
葉嬰想了想:“第二期的人選還是陳星河麼?”
譚明明:“是啊,怎麼了?”
葉嬰:“沒有彆的人聯係你?”
譚明明:“沒有啊,誰啊組長?”
葉嬰笑了笑:“沒什麼,陳星河可以往後靠一靠,在等等。”
譚明明:“什麼意思啊?”
葉嬰:“會有人主動來找你的。”
這話聽得譚明明一頭霧水,但是葉嬰說得沒錯,下午,就真的有人聯絡編輯部。
譚明明激動得在葉嬰辦公室裡大叫。
“我們一直擔心第一期第二期差距太大!!現在!完全不用擔心了!”
“組長!我愛你組長!”
葉嬰被譚明明熊抱住,搖晃的都快要暈掉了。
“惠生集團啊組長!執行總裁啊組長!”譚明明激動得快要哭了:“竟然主動聯係我們采訪!”
葉嬰也沒管她,任她抱著晃。
“哎對了,組長,你是怎麼知道唐總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葉嬰抿唇笑著:“第一次采訪你親自過去不要帶其他人,第二次的時候,把陸雲亭帶著。”
譚明明知道陸雲亭和葉嬰的關係,一直都很照顧她,把她放在自己身邊做助理。
“為什麼啊?第一次不帶小亭麼?”
葉嬰的眼中泛著精明的光芒:“嗯,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