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醒(1 / 2)

盛淩走進來的時候看到易無瀾拿著手機講電話,上半身隨意搭著毯子,深藍色的睡衣被睡得蹭開了扣子,露出一小片白色細膩的肌膚。

盛淩走上前,不動聲色把被子拉高,蓋住那片晃眼地白。

易無瀾瞥了他一眼,對電話那頭說道:“好,我知道了,等會兒我自己去領就好。”

盛淩打開窗,把桌上的一盆花搬到窗戶外。

易無瀾愛花,但家裡養得花多了,他畫起圖來有時候就顧不上。

偏偏兩人對私人領域都看重。

於是連帶著盛淩也學會了怎麼照顧花。

盛淩拿著噴壺給花噴水,問易無瀾:“領什麼?”

易無瀾靠在床上:“前段時間辦了設計師直播大賽,人氣第一的有獎品。”

盛淩笑起來:“所以你拿了第一。”

“也是,你不拿第一才奇怪。”

盛淩作為離易無瀾最近的人,甚是了解這人的魅力,就像昨晚,突如其來的心臟鼓動和不受控製的情緒洶湧。

他想,可能易無瀾就是這樣一個人,輕易能勾的人心癢,或許是易無瀾天生自帶的特質。

易無瀾拉過一個枕頭懶懶抱著:“你今天怎麼沒去公司?我記得今天你今早和國外一個公司有個會。”

盛淩看著窗台上有朵木芙蓉瀕臨開過的邊緣,上麵還凝著露水,順手拿剪子把花剪下來,遞給易無瀾:“你的花。”

易無瀾看著花氣笑了:“好端端你把它摘下來?合著是我的花你就不珍惜。”

盛淩低低笑出聲,看易無瀾沒接,順手把花放到瓶子裡,解釋了一句“快開過了”,然後回答易無瀾上個問題:“國外那家公司的氣太傲,需要冷冷。”

也隻有盛淩能把冷待一家跨國公司說得輕描淡寫。

其實這隻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盛淩昨天想易無瀾的話整夜沒睡,想今夜易無瀾醒來會怎樣,想易無瀾的宿醉,想到輾轉了一晚。

他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想這些。

明明,隻是一個替身。

兩人各取所需,簡單明了的關係。

偏偏他就是忍不住去想,去想那句“然而我愛你”,去想晚上的皎潔月色,去想易無瀾彎眸的笑。

他也不是沒有熬整晚睡不著的時候,在軍隊那幾年,他因為從小就練武,身體底子好,剛好腦子也好學曆也高。

有什麼危險的又重要的任務上麵都會派他去做。

拿了好幾個一等功,也幾次在生死中的縫隙裡闖過來。

最難的一次,他去營救一個掌握了國家機密的國寶級科學家,那地方是敵人大本營,裡麵存的武器幾乎能炸毀一個城市。

沒有人敢去,他去了。

整整三天沒合眼,九死一生。

回來的時候,接到了易無瀾的電話,易無瀾那會兒因為一個藝術展認識了他母親,兩人都愛看展,有時候他母

身體不舒服又不願意跟他講,易無瀾就會打電話來。

那天他在回程的路上,聽易無瀾講關於自己母親身體的事情,易無瀾的聲音微涼卻溫和,盛淩隻覺得聽著舒服

不動聲色-誘著易無瀾講了講藝術展的情況,一長串藝術家的名字,和含有深刻意義的畫作。

換個時間他聽著煩,那天卻聽得神經都跟著舒緩。

易無瀾並不知道他傷勢很重,他淡然隱藏了自己頗為嚴重的傷勢,這也是他的習慣,或者說性格,永遠保持著強大到幾乎堅不可摧的模樣。

包括現在兩人結婚了,盛家一個大家族,少不得有些肮臟事情,盛淩卻幾乎不會讓易無瀾接觸任何盛家的陰暗麵,他既然能抗住,他就不會讓易無瀾去麵對這些。

隻輕描淡寫一句,還好,就揭過了。

盛淩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就想起那通久遠的電話,可能是現在他站在這兒,花香和倚靠著床的易無瀾。是安定的狀態。

空氣裡飄蕩著淺淡的花香,不是任何一種花的香味,窗台上花養得多,混合在一起,是一種自然淺淡的味道。

夜裡下了雨,濕意浸透進來。

易無瀾抱著枕頭,懶懶散散拿了一支筆一張紙隨意勾畫些什麼。

盛淩定定看了會兒易無瀾,兩人默契都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情,好像昨晚的月光和說出口的話皆不存在。

盛淩侍弄好花,回頭看易無瀾還是沒起身,就壓下去身,頭埋在易無瀾的頸間:“前調是玫瑰草,中調是檸檬草,尾調是檀香和煙熏?”

溫暖卻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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