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淩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後頸,激起一片細細的麻癢和顫抖。
易無瀾喜歡玫瑰,卻不太喜歡噴太過玫瑰香的香水,性子冷,卻喜歡偏溫暖的香水。
盛淩聞過好幾款易無瀾常用的香水,溫熱的,焚香的,前調暖後調偏冷的,
很不符合這人的性格,倒是很符合易無瀾在床上的姿態,像是溫熱甜潤的玫瑰水,連氣息都是暖昧的勾人的。
易無瀾垂下眸,輕輕勾了勾唇。
伸手抱住盛淩,他倒是不介意盛淩在這方麵的“熱情”。
畢竟,已經決定離開,何不在離開前醉生夢死。
然後,把在心中生長了十年的東西剜掉,斷得乾乾淨淨。
花香伴隨著暖昧的聲音飄蕩。
窗外潤澤的空氣像是透進了房間,滲透進兩個人的身體裡。
宿醉後折騰了一早上,易無瀾感覺自己腰都要斷了。
下午還要去拿獲獎的作品。
盛淩反而精力旺盛,昨晚一晚上沒睡,今早上又折騰,一點影響都沒有。
易無瀾窩在被子裡,探出隻手把桌上花瓶裡的那朵木芙蓉拿出來,往盛淩身上扔:“拿走你的花。”
誰稀罕盛淩的木芙蓉。
盛淩一邊扣著袖扣,挑挑眉,隨手接過木芙蓉放進風衣口袋裡。
俯下-身子,把易無瀾黑軟的頭發輕輕拂起來,在額角上落下一個吻。
門關上,易無瀾蒙上被子繼續睡,睡到下午三點,收到了費洛蒙官方發來的邀請函,和易無瀾之前通過設計圈裡的人拿到的消息一樣,比賽采用直播形式,且最後要交的是成品香水瓶,而不是一張設計稿。
易無瀾爬起來,看來流金藝術館非去不可了。
下午五點。
流金藝術館恢弘大氣,一件件藝術品被擺在透明的水晶櫃裡,頂上的燈落下來,照耀得整個藝術館燈火輝煌璀璨盛大。
李富貴彎腰看著一個鑲著大紅鑽和碎鑽的皇冠,嘖嘖讚歎:“這藏品趕得上博物館了吧,流金藝術館的主人這麼有錢啊。”
這麼大一個皇冠,標簽上寫了,是個小國公主結婚戴過的,就這麼隨意擺在了不怎麼中心的展品櫃裡。
藝術館裡放的音樂是個知名歌劇,男高音唱得極其響亮,最後一個音拉得極長,震得人頭皮發麻。
易無瀾站著,仔細觀察一條十八世紀經典造型的鑽石項鏈,這個機會很難得,流金藝術館一般不對外人開放,就算開放,也不會開放最中心的幾個區域。
那是藝術館主人的私藏,一般人看不到。
易無瀾也是這次來領獎,才有機會來這裡。
之前那個頗為讓人無語的設計師直播比拚活動的結果出來了,易無瀾毫無疑問地拿了第一名。
今早上剛接完李富貴的電話,易無瀾就接到了主辦方打來的電話,他才知道原來獎品是由流金藝術館的館主提供的。
藝術館的空調開得有點低,李富貴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瀾兒,你這次怎麼答應來現場領獎了,還拉我一起來。”
“按你尋常的性格,不都是讓人送到你的住址嗎?”
易無瀾又走了幾步,欣賞項鏈旁邊展示櫃裡擺著的小黑裙,小小的褶皺,腰部打著一個絲絨材質的蝴蝶結,充滿了柔美迷人的氣質。
易無瀾一邊看一邊漫不經心回答:“費洛蒙給每位參賽的設計師發了函,比賽形式變成了直播,比賽規則變成了每位設計師直接帶香水瓶的成品過去。”
李富貴一臉的臥槽,這是何等的過分啊,設計師本來就隻用畫設計圖,現在居然還要做出成品來,一個香水瓶看著小,但要把設計體現到現實中,做出來,不是容易事。
“可是,也就20天了啊。”李富貴忍不住說:“這怎麼來得及!”
“來得及,”易無瀾輕輕笑了笑:“所以我今天來流金藝術館了。”
李富貴反應了一會兒,才恍然,對啊,流金藝術館除了價值千億的藏品,還有個出名的點——流金工作室。
“你看,來了。”
易無瀾淡然轉身。
高亢的歌劇進入到抒情地方。
內門打開,一身淺灰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視野,身形高大,挺鼻深目,左手小拇指上戴著一枚小鑽戒,後麵還跟著一個秘書,拿出文件讓他簽字。
易無瀾清淡勾了勾唇:“你不是問我這間藝術館的主人是誰嗎?”
“就是他,盛淩的小叔,盛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