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你也覺得什麼?”

有人問程梨。

程梨發現,花樹還在,陶桃沒了,眼前站著一身紅的cospy老大爺——月老。

程梨看見他,想起彆的事來,把剛才那個夢拋到了腦後。

程梨上前一步:“我正好有事要問你。”

“什麼事這麼著急?”月老的眼中冒出好奇。

“最近有不少紅線打結打得太厲害,我怎麼都解不開。實在沒有彆的辦法了,要直接扯斷嗎?”

月老嚇了一跳,趕緊說:“當然不能扯斷,姻緣線涉及因果,隨便弄斷,對人家的姻緣會有很大的影響,你亂斷彆人的姻緣線,對你自己的姻緣也有大影響。”

哈?

程梨心想:你不知道,祁軾天天在月老辦公室裡晃來晃去,都不知道弄斷多少根紅線了,他怎麼就沒遭報應呢?

大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不弄斷紅線,那還有彆的辦法能解開那些結嗎?”程梨問。

月老微微一笑:“當然有。”

“你現在用的紅線,都是姻緣簿裡連名字用的,其實我還做了可以係在真人手上的紅線。”

“你隻要把兩個人的手用這種紅線係好,然後用一種叫‘緣斬’的小刀把姻緣簿裡的紅線齊根刮下來就行了。”

程梨聽出了問題:“可是好多線打結打得亂成一團,根本不知道誰連誰,我應該怎麼係呢?”

月老坦然答:“你覺得怎麼係好,就怎麼係,隻要把線理順了就好。”

程梨:“……”

想怎麼係就怎麼係?

瞎係?

姻緣是大事,這個月老怎麼感覺跟祁軾一樣不太靠譜?

程梨頓時覺得自己的責任重大。

“那真人身上係的紅線,萬一錯了,還能再解開嗎?”程梨問。

“這種紅線係了就是係了,解不開的,除非用鸞齊剪斷。”

“鸞齊?那又是什麼?”

“一把特殊的大剪刀。”

程梨想了想,又問:“我在他們身上係紅線,他們自己看不見?再說不妨礙活動嗎?”

“放心,他們都看不見,也不會妨礙活動,你係係看就知道了。”

這個方法好,比解那麼多死結容易多了。

“那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那種紅線?”程梨問月老。

“你去找祁軾要,他那裡有。”月老捋捋胡子歪頭想了想,“係線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等你真準備係了,我再教你具體的辦法。”

月老對程梨揮揮胖乎乎的小手,消失了。

第二天醒過來,程梨差不多把祁軾推人跳湖的仙俠夢忘在了腦後,月老說的話卻記得清清楚楚。

程梨一起床,就興衝衝地去找祁軾。

祁軾才洗過澡,剛穿好衣服,就被程梨敲門叫出來了。

他靠在門口,隻隨便穿了件襯衣,扣子都沒係好,一條領帶在脖子上隨便掛著,和平時的樣子不太一樣。

“等我打好領帶。”

“彆打了,工作重要,我有事想問你。”程梨拽著他的胳膊,把他拉到月老辦公室。

祁軾滿臉無奈。

隻聽說過老板一大早把小兵叫起來乾活,倒是頭一次見到小兵把老板抓走。

“你看。”程梨把老板拖到文件櫃前,給他看那一坨又一坨死結。

“我忽然想到,既然冊子和現實是對應的,我能不能用紅線把真人連起來,冊子上打結的紅線就可以去掉了?”

夢中的月老不讓程梨告訴祁軾他的事,程梨就沒提。

祁軾訝異地看著程梨:“你倒是想得出來。”

“可以嗎?”程梨問。

“可以,就是有點麻煩。係在人身上的紅線是另外一種,我是有,可是從來沒用過,放在哪了呢?”

祁軾在辦公室裡左看右看。

他連理冊子裡的紅線都懶得,就更不耐煩去係真人的線,想來接手月老總代時,把線隨便往哪一塞,就忘了。

兩人找了半天,還是程梨從角落的櫃子底層發現一個壓在一遝冊子下的盒子。

打開來,盒子裡麵果然是亂成一團的紅線,除此之外,還有把其貌不揚的黃銅小刀,大概就是月老說的刮紅線根的“緣斬”。

程梨擦擦灰,把盒子裡的一大坨不分彼此的線統統倒在桌子上,認真研究。

這堆紅線和姻緣簿裡引出來的細蛛絲不一樣,更像是正常的紅繩,看著要結實多了。

“為什麼紅線有粗有細,還不一樣?”

程梨拎起兩個線頭,明顯一根粗一點,一根細一點。

“這是不同的線。”祁軾解釋,“粗的緣分深一點,細的淺一點,一般用的都是一世姻緣的線。”

程梨谘詢:“用一根線,一頭係上一個人就行了對吧?係在哪呢?”

“通常是係在手指上。”祁軾答。

程梨捏著線感慨:“這線可不能丟,如果被彆人撿到隨便亂係,麻煩就大了。”

祁軾笑笑:“彆人當然看不見了。再說也不是隨便係上就行,得打一個特殊的結才能起作用。”

“特殊的結?什麼結?”程梨瞪大眼睛。

“好像叫……鴛鴦結?當初我學過一次,過了這麼久,有點忘了。”

祁軾拿起一個線頭,沉吟片刻,淩空鬆鬆地打了一個非常複雜的結,給程梨看。

線繞來繞去,程梨完全沒看明白。

“你試試。”祁軾遞給程梨一個線頭。

程梨舉著線頭,研究了半天祁軾的“鴛鴦結”,完全無從下手。

祁軾歎了口氣,放下線,把還掛在衣領上的領帶扯下來。

“伸手。”

程梨莫名其妙地舉起一隻手。

肌膚雪白,手腕纖細。

祁軾的目光在那隻手腕上停留了片刻,忽然冒出點邪惡的念頭。

“兩隻手。”

哈?

程梨又乖乖舉起另外一隻手。

“看清楚了。”祁軾扯了扯領帶,乾脆利落地繞過程梨的兩隻手腕,繞來繞去,打了個複雜結實的結。

程梨:“……”

就這麼被他綁起來了。

感覺詭異。

程梨掙了掙,掙不開,一雙清泉水一樣的眼睛無語地望著祁軾。

祁軾不動聲色地又欣賞了片刻自己的傑作,才伸手把結解開。

“你試試。”祁軾把領帶遞給程梨,主動伸出一隻手。

程梨看了一眼他露出襯衣袖口的一截手腕:“要兩隻。”

你綁我,我也綁你,這才公平。

祁軾沒跟她爭,把另一隻手腕也老實地送過來,並在一起。

在祁軾的口頭指導下,程梨一步一步,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打好了一個鴛鴦結。

程梨雙手托著腮趴在桌子上,望著係在祁軾手腕上的鴛鴦結,有點發愁。

“打一個鴛鴦結這麼麻煩,怎麼才能讓一個不認識的人乖乖地坐在那裡,舉著手指頭,等著我把結打完呢?”

“笨。當然有辦法。”祁軾往前遞遞手腕,“你要不要先幫我解開再說?”

這麼綁著他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