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太原王氏的王三郎,他見鄭八郎出師不利,便也跟著上前來打圓場,姿態端正,俊逸不凡:“我等皆是奉了聖人諭旨,護衛公主左右,實無旁心。還請公主體諒一二,勿要因此見惱。”他並不似鄭八郎那般還有幾分麵子情,索性便拿聖人出來壓人。
然而,宋晚玉卻是沒理他,隨口應了一句:“我沒惱啊。我既沒罵你,也沒打你——難道這也算惱?“
王三郎:“.......”
這下子,他們這些人算是明白了:這位公主殿下是真的油鹽不進,也是真的在針對他們。
後頭的盧五郎一向有些怠懶,自不會去湊這熱鬨,而且他心裡比這冒然衝上去的這兩位想得更加明白:這位公主既是能拖到十九還未婚嫁,除卻未婚夫死得早,有些克夫嫌疑外,最大的原因必是她本人不願成婚。所以,這時候一頭熱的湊上去,自然是要被人冷待的。
盧五郎慢悠悠的策馬跟在後頭,眼見著前頭這兩人都吃了悶虧,方才開口:“好了,既是出門遊獵,何必在這裡說話,浪費時間?依我愚見,不如比試一二——各憑本事,看看今日誰得的獵物最多?”
宋晚玉對此倒是有些興趣,抬了抬眉梢,往盧五郎處看了一眼。
較之鄭八郎的麵如傅粉和王三郎的俊逸不凡,盧五郎的容貌倒是稍遜一籌,但他俊眉修目,神采奕奕,便是騎在馬上也是從容不迫,彆有一番過人的風姿,氣韻更勝其餘二人。
盧五郎能夠察覺到宋晚玉打量的目光,但他仍舊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神色如常。
過了片刻,宋晚玉微微點頭:“那就比一比吧。”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既是要比,總不好幾個人都擠在一處。我們不如就在此分道,各自狩獵,待午時再回此處比較今日所獲?”
幾人都聽出來了——宋晚玉這是想借此把他們幾個都給甩開呢!
鄭八郎自是不肯的,正要開口反駁,便聽到盧五郎點頭應下:“也好。”
宋晚玉不由露出些輕鬆的笑容。
王三郎心下不服,正欲拿聖人吩咐說事,便又聽盧五郎插嘴道:“既是比試,也該有個彩頭才是。若我僥幸贏了,不知殿下您........”
他頓了頓,沒往下說。
宋晚玉眉梢輕挑,轉目看他,似笑非笑:“你想要什麼?”
盧五郎轉目去看她握著韁繩和馬鞭的手,眸光一轉,像是隨口笑問:“不若便請殿下將手上這柄鞭子賞我吧?”
聞言,宋晚玉握著鞭子的手緊了緊。
她深深看盧五郎一眼,口上乾脆利落的應了下來:“好!”
與此同時,她揚手揮鞭,再不理這些人,一騎當千的往林深處去。侍衛們見狀,也都紛紛跟了上來,隻餘下盧五郎等人以及他們帶來的侍從留在原地,不知現下該不該跟上去。
盧五郎望著宋晚玉離開的背影,一時沒有出聲,左右便靜了幾瞬。
最後,還是王三郎忍不住,首先開口:“聖人令我等護衛公主左右,你這能如此恣意妄為?!”
鄭八郎也不免道:“盧兄,我知你一貫有主意,可你也不能這般自作主張啊!”
盧五郎懶得與他們多說——就昭陽公主那臉色,倘要厚著臉皮一路跟過去,隻怕是跟著討嫌的。倒不如給人一個借口,昭陽公主高興了,心下嫌惡自然也會少了些。
若是此回打回來的獵物真能勝過公主的,必也能得公主另眼相待。豈不比跟著討嫌更好?
盧五郎心下很明白:慕強憐弱,皆乃人之本性。而似昭陽公主這般身份、這般脾氣的女子,她們永遠都不會看上那些虛有其表的弱者,她們隻會對真正的強者側目。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