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1 / 2)

孟金玉真是沒想到,他們家善善居然處對象了!

那天,從閨女口中得知這個好消息之後,她高興得不得了,當即就做了一桌子好菜,把孩子們都喊回來。

孟善吃得很香,隻是吃到最後,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一頓飯,居然是為了慶祝他處對象。

他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媽,嚴格來說,是快要處對象了,還沒處……”

這些天,他和項喬喬經常會在課上課後碰麵。

小姑娘比之前更加熱情了,大膽地告訴他,她喜歡他。

孟善在柚柚的鼓勵下,決定正視自己的心意,隻不過,這事得等她大學畢業之後再說。

要不然,影響不太好。

“那你可得抓緊時間,把握機會。柚柚說,人家小姑娘可愛得不得了,我真想早點見見她。”孟金玉說,“沒過多久就要畢業了,要不然,就在畢業之後那天,帶小姑娘回家吃飯?”

“你彆嚇到人家。”顧智民笑著給她夾了一塊紅燒排骨。

“那哪能呢?你看不管是清清、梁森、安年……他們來我們家吃飯,哪個嚇到了?”孟金玉驕傲道,“大兒子和二女兒都成家了,我當婆婆的時候,是個好婆婆,當丈母娘的時候,也是個好丈母娘,這都是經驗啊。”

梁森立馬用力點頭:“媽說得對!”

“狗腿!”薑果笑著嗔他一眼。

……

孟柚柚二十六歲那年,弟弟終於正式處對象了。

從今往後,他的生活中除了數學和家人們之外,多了一個女孩子。

項喬喬是一個通透可愛的女孩,性子也熱情活潑,第一次來家裡吃飯,就讓孟金玉對她讚不絕口。

小姑娘吃飯的時候,一個勁誇孟金玉的手藝好,吃得津津有味,飯後,還要幫忙洗碗。

孟柚柚攔著她:“不用啦,今天我媽做的飯,就輪到顧叔叔洗碗了。剛才顧叔叔可一直等著這個機會呢,不要給老倆口當電燈泡。”

孟金玉笑道:“誰說我們倆是老倆口!”

“就是,我們年輕著呢,一點都不老。”顧智民附和。

倆口子進了廚房,兩個人說說笑笑,邊洗碗邊聊天,心情都美滋滋的。

對於孟金玉來說,沒有什麼比孩子們都有了合適的對象,更讓她高興的了。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雖然她總讓自己把手放開,但孩子們都到了年紀,在決定人生大事這個方麵,可馬虎不得。

一開始,她操心的是薑成,她生怕這孩子因為初戀給他帶來的不美好回憶,而不願意再處對象。沒想到,柚柚的夢成真了,薑成遇到命定中的那個女孩,兩個人攜手,這份愛細水長流,誰都離不開誰。去年底,蘇清清懷孕了,孟金玉希望她回來,但她舍不得離開薑成,孟金玉便過去照顧。

幾個月的相處過程中,婆媳倆沒有鬨過不開心,一家人住在隨軍大院裡,其樂融融。蘇清清生的是一個男孩,孩子出生之後,孟金玉想讓她先帶著孩子回來,方便照顧,但薑成卻說不要緊,他們小倆口,一定能把孩子養好。

孟金玉這邊的公司也離不了太長時間,畢竟沈瑜青去年也在工作上遇到與自己情投意合的另一半,結婚之後,每天下班都趕著回家去。於是,她隻能先回京市,走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讓小倆口有需要的時候,一定得給她打電話。

後來,她又開始操心薑果。上一世,薑果的感情不算太順利,一開始喜歡上那個知青,被拆散之後,總是心有不甘,後來雖然找了個合適的對象嫁了,但兩個人隻是平淡過日子,生活無波無瀾,夫妻間也沒什麼共同語言。

這一世,薑果找的對象,就和她太般配了。倆口子在性格方麵既有相似的地方,更多的時候又在互補,每天像孩子一樣鬨得慌,工作時,又都能全身心投入其中。再加上梁森看起來雖然有些孩子氣,但在生活中,卻又能照顧、讓著薑果,而薑果表麵上總是在懟他,心中對他的關心依賴,卻又不少半分,倆口子的感情實在是不要太好。

而孟善的選擇,就更讓孟金玉訝異了。

她這最小的兒子,小時候就隻一心念書,連哥哥姐姐們喊他出去玩,都不一定情願。孟金玉怕他念成個書呆子,就有意無意地引導,直到看見進入少年班之後的孟善竟是裡頭調節情緒能力較強、生活自理能力較好的孩子之後,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隻是,像他這樣的,能找一個怎麼樣的女孩子呢?孟金玉擔心他傻乎乎的,不知道主動追求,也不懂得關心愛護對方。

好在項喬喬出現了。

小姑娘是個活躍分子,渾身上下有用不完的精力,一開口時,嘴巴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隻是等回過神,發現自己說了太多話,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更難得的是,她不計較,即便孟善隻是笑著看她,沒有跟她一塊兒鬨,她也毫不放在心上。在項喬喬心中,愛一個人,愛的就是他的全部,而不是試圖去改變他。

“周安年,這個好香,是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糖醋裡脊!”孟柚柚指了指桌上的一盤菜。

周安年一聽,立馬往她的碗裡夾,堆得她的飯碗高高的。

大家都看著他倆,忍不住笑了起來。

孟柚柚的臉頰飄過一抹緋紅,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是讓你吃啦。”

她把自己碗中的糖醋裡脊夾到他的碗中。

周安年這才嘗了一口,笑著說:“很好吃。”

“是吧!”孟柚柚一臉嘚瑟。

看著他倆的模樣,孟金玉的唇角不自覺揚起。

對於這個未來的小女婿,她也是滿意得不得了。

周安年對柚柚很好,他寵著她、護著她,那都是由心而發的。孟金玉記得,去年柚柚參加了一場舞蹈大賽,在比賽中,一個評審為了讓自己的侄女得到高分,故意壓了柚柚的分。

這樣的不公平,隨處可見,原本他們大家都沒放在心上,但周安年卻不願意讓柚柚受委屈。

彼時他的互聯網公司已經初具規模,年輕有為的周年安有了不少人脈,說出的話是有分量的,他臨時提出撤回對比賽的讚助,隻因為這比賽不夠公正,很快,大賽舉辦方揪出那個評審,對方進行書麵認錯,並且帶著他的侄女,一同退出比賽。

對此,孟金玉看在眼底,心中不由愈發欣慰。

“安年,你和柚柚上回說要結婚,婚禮準備在什麼時候辦?”顧老爺子問,“不要定在冬天,要不然我的寶貝孫女會凍著的。”

周安年笑著說:“顧爺爺,我想趕在九月三號那一天,但是還得先征求你們的意見。”

“九月三號?”顧祈問道,“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我知道。”孟善說,“九月三號是那一年我們學校開學的日子,也是安年第一次和柚柚見麵的日子。”

那一天,周安年第一次見到柚柚。

十五歲的他,心中沒有什麼情情愛愛,隻覺得這個小女孩真好,他想認識她。

為了不默默地追隨她的背影,他必須要更加努力。

他要混出點樣子,站在她的身邊,這樣才有能力保護好她。

現在,他做到了。

……

周安年是在兩個月前向孟柚柚求婚的。

求婚儀式簡單卻又真摯。

那一天,孟柚柚從大劇院的舞台上下來,回到後台時,所有人都為她讓出一條道。

隨後,周安年出現了。

他拿著鮮花和戒指,單膝跪在她的麵前,眸光深邃而又炙熱。

工作室的夥伴們都在邊上喊著“嫁給他”。

孟柚柚懵了,她傻傻地站在那裡,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牽著,跑出大劇院。

一路上,孟柚柚的手被他緊握著,向外飛奔。

她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想著,周安年還和自己當年在京市電視台“梨杏杯”見到時的那樣,低調卻又意氣風發。

可誰知道,就在她這樣想時,他的腳步頓住了。

她發現他的表情,不再像之前的任何時候那樣篤定、運籌帷幄。

他緊張地看著她,說道:“如果想要拒絕的話,在這裡拒絕,你就不會有心理負擔了。”

昏暗的街邊,柔和的路燈燈光落在他的臉上,高挺的鼻梁勾勒出銳利的麵部輪廓,長長睫毛卻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他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忐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垂下眼簾。

選擇在大劇院後台求婚,是因為他知道她熱愛舞蹈,因此希望她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的時刻,都與此有關。

可是,他是不是太著急了?

周安年這樣想著,猶豫道:“你不用不忍心,其實我——”

“誰說我要拒絕了?”女孩歪著頭,軟聲道。

周安年一怔,再仰起頭時,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咧著嘴角,清澈的眸子像是閃著光芒,比此時天邊的星辰還要明亮。

“還不給我戴上戒指嗎?”她說。

周安年連忙給她戴戒指。

拿出戒指時,他的動作很快,但是緩緩給她戴上時,卻變得異常慎重。

他輕輕地,將簡約素淨的鑽戒套在女孩纖細的手指上。

孟柚柚望著自己的手,輕輕揚了揚:“好看嗎?”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大掌緊緊捉住,而後整個人被帶進一個堅實卻又溫暖的懷抱中。

她仰著頭,臉頰輕輕地抵著他的胸膛。

懷抱愈發收緊,孟柚柚嘴角的笑意,再也沒有消散過。

……

直到這時,周安年才提起自己的經曆。

兩歲那年,他跟著父母被下放到江城一個村子裡。

作為體麵的文化人,周父和周母初到牛棚,很不適應。但他們並沒有抱怨,生活艱苦,內心卻富足。

隻可惜,即便心中向著光明,但在平反之後沒多久,周父還是因病痛而離開人世。

周母深愛著丈夫,丈夫走後,她像是整個人都被掏空一般,也病倒了。

離世前,周母緊緊握著周安年的手,直到咽氣的那一刻,仍無法放下兒子。

那一天,雷雨交加。

周安年一個人守著媽媽,心中彷徨無助,他不敢睡,生怕睡醒之後,媽媽的手,就沒了溫度。

父母去世之後,周安年的小姨,將他帶在身邊。

但沒過多久,小姨結婚了。

他成了小姨帶到夫家的拖油瓶,從小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小姨並不是不疼愛他,隻是在弟弟妹妹們出生之後,她的精力被分攤,再加上她丈夫和公婆對周安年諸多挑剔、嫌棄,她承受著壓力,開始抱怨。

在小姨家的那些年,周安年就像是走在鋼索上一般,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生怕自己表現得不好,會被趕出去,到時候,他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好在那個村子裡,到底還有向著他的人,在小姨的婆家人無數次想要將他這個拖油瓶送人時,村子裡的婦聯主任站了出來。

她說,周家平反之後拿回的那些資產,都被他們家一口吞了,如今人家家裡就隻剩下一個兒子,他們必須將他撫養成人。

之後,周安年過了一陣安穩的日子。

但他還是想逃。

他想逃離那個地方。

於是他用功念書。

七八年,華國第一個少年班創辦。

村乾部隨口提起這個消息,而他,牢牢記住了。

幾年後,周安年如願以償,來到華清大學的少年班。

他低沉的聲音在孟柚柚的耳邊回蕩著,仿佛這一切隻是彆人的故事,而他隻是個旁觀者。

童年受了太多苦,落了太多淚,周安年早就已經麻木了,現在再提起,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可憐。

“你不要哭。”忽然,周安年看見孟柚柚的眼眶紅紅的,長睫沾了淚光,他連忙給她擦眼淚,“都過去了。”

孟柚柚吸了吸鼻子,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知道都過去了。

隻是有點遺憾,怎麼能過去了呢?

“如果我在小時候就已經認識你,那該多好啊。”孟柚柚輕聲道,“我小時候幫了好多好多的小夥伴,如果那會兒我們已經認識彼此,我就可以幫你啦。”

她想,他一個人守著去世的媽媽時,她能安慰、鼓勵他。

他被小姨一家欺負時,她也一定能想出一個辦法,讓他們跪地求饒!

“這些人怎麼這樣呢?”孟柚柚鼓著臉頰,不高興道。

周安年低笑:“柚柚已經幫到我很多了,在認識你之前,我連糖果的味道都沒有嘗過,是你讓我知道什麼是甜甜的滋味。”

說著,他拿出一張相片。

小小的一張相片,那是他兒時和父母唯一的合照。

從小到大,他都將這相片帶在身邊,去小姨家、去少年班、去大洋彼岸、最後又回到華國。

“這是我爸爸,這是我媽媽。”周年安溫聲道。

孟柚柚雙手接過照片:“叔叔、阿姨,第一次見麵,你們好呀。”

女孩的聲音軟軟的,如敲擊在心間的聲音,回蕩著,遲遲沒有散去。

“周安年,你媽媽好漂亮呀。”孟柚柚笑吟吟道,“你爸爸也好帥氣哦。”

“你說自己沒吃過糖果,這才不可能呢。”

“我想,在你一歲的時候,哭個不停。你爸爸一定去供銷社買了好多好多的大白兔奶糖,你媽媽怕小豆丁吃了這麼大一塊糖果會卡著喉嚨,所以用刀背對著大白兔奶糖輕輕一敲,往你的嘴巴裡塞了一小塊。”

“你媽媽會說,這是安年第一次吃糖果,甜不甜呀?”

周安年微微一怔,他直直地望著柚柚,聽著她說的話,像是不願意錯過每一個字。

“安年一歲一個月的時候,突然學會走路了。叔叔阿姨好高興,一激動,就要給你一個大大的獎勵。他們去供銷社買了櫥窗上最漂亮的洋娃娃,帶回家,放在你懷裡,阿姨又溫柔地往你嘴巴裡塞了一小塊糖果。小小的安年嘗到糖果甜甜的滋味,笑得哈喇子都流了一地,阿姨想,我們家裡要是能有一個相機就好了,可以把孩子這麼可愛的樣子給拍下來。”

周安年的鼻子,不由酸了酸。

看著柚柚說起這番話時眼中閃著的光芒,他笑道:“我不喜歡洋娃娃,我媽媽應該會給我買小木車吧。”

“一歲一個月的柚柚,肯定喜歡洋娃娃。”孟柚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安年一歲五個月的時候,突然會說好多的話。咿咿呀呀說個不停,奶聲奶氣的,卻表達不清楚。安年的爸爸媽媽說,也不知道這孩子隨了誰,怎麼是個小話癆呢?為了堵住小話癆的嘴巴,讓他休息一會兒,小話癆的媽媽就又給他的嘴巴裡塞了一塊甜甜軟軟的糖果。小話癆還是個小饞貓,嘴巴裡被塞得滿滿的,立馬不出聲啦。”

“後來,小小的安年還吃了好多糖,一吃糖,小嘴巴就停不下來。安年媽媽喜歡看小不點這滿足的樣子,就愛寵著他,可是安年爸爸說——”孟柚柚用力擺手,一本正經道,“不行不行,我們安年可不能吃這麼多糖,會蛀牙的呀。”

周安年失笑,用手勾了勾柚柚的鼻尖:“瞎說。”

“哪有瞎說?”孟柚柚用兩隻手指頭,抵著他的兩邊嘴角,“你看,牙齒這麼漂亮,又白又整齊,還沒有蛀牙,這都是你爸爸媽媽的功勞哦。”

周安年笑個不停。

“所以啊,安年小時候肯定是吃過糖的。不過小寶貝那會兒才這麼大,早就已經忘記了。”孟柚柚將照片舉得高高的,“叔叔阿姨,安年小時候吃的糖果,是你們給的。長大之後,他還想吃糖,就靠我啦。”

“你們放心,他現在很棒,可有出息了,而且找到了一個特彆好、特彆好的對象,我會照顧他的!”

周安年攬著孟柚柚的手臂,不自覺圈緊。

他緊抱著她,下巴輕輕抵著她,低聲道:“柚柚真的,特彆、特彆好。”

但是,要她來照顧自己,太辛苦了。

他不會讓她這麼辛苦,往後餘生,他要照顧好她。

讓柚柚的笑容永遠像現在這樣,純淨美好、無憂無慮。

……

作為整個相聲社裡唯一一個女孩子,薑想家承受了不少壓力。

不過,她一直是個樂觀的人,能將壓力化為動力。

幾場演出下來,偶爾她會聽見有觀眾吐槽自己長得不夠漂亮,黑不溜秋、眼睛還小。但是薑想家一點都不在意。

雖然她不漂亮,但漂亮又不能當飯吃!姐姐說了,隻要努力,她也能非常優秀。

薑想家不聽觀眾們說的,她隻聽姐姐的話。因此,她更加認真,更加勤奮,隻要一有機會,就要上台,這次表現不好,那就下次再發揮實力,即便是微小的進步,也是進步呀。

“想家,明天一早我們要排練,你吃完飯就過來。”相聲社的負責人說道。

“不行呀,明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得請三天假。”薑想家說。

負責人一臉奇怪。

平時薑想家在相聲社裡拚了命,不管做什麼,都要做到一百分,彆人偷懶的時候,她練習,彆人練習的時候,她還在練習。

這會兒,怎麼突然要請假了?

“你要去忙什麼?”負責人問。

“我姐姐要結婚啦!”薑想家的綠豆眼亮亮的,笑容燦爛,“我要坐火車去京市,參加姐姐的婚禮!”

孟柚柚要結婚了。

薑想家向相聲社請了假,回家收拾一番,準備出門。

隻是她要出門時,竟見薑煥明已經穿戴整齊,她驚訝道:“爸爸,你去哪兒?”

“開什麼玩笑,女兒結婚,我能不去嗎?”薑煥明撇撇嘴,“走吧,要不該趕不上火車了。”

父女倆一起出門,坐車去火車站。

這些年,薑煥明是徹底老實了。

他的小日子過得不好也不壞,小雜貨鋪生意過得去,父女倆相依為命,也能感受到家中的溫情。

偶爾看著薑想家的模樣,他總想,如果其他孩子們也都能回到自己身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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