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想要去找宋斷父母的意思,慕星遙尚存良知,不禍及家人。
她裙子上還沾著血霧,慕星遙也沒有洗乾淨的意思,她殺人了就是殺人了,洗得再乾淨也是殺人,洗不洗又有什麼分彆?
她在想,陵合洲這麼大,要找始魔的人不可能僅僅派出這幾個人來。
慕星遙絕不可能讓他們危及花姨,但,她也不想將此事稟報給花姨,用混沌魔族的手段去解決此事。
她想自己去。
屍宗、合歡宗是陵合洲的大宗門,對方小心謹慎,還有其餘宗門,他們一定也派了人進去。
慕星遙斂眸,她選擇了離現在位置最近的神符門,潛進去,不眠不休花了三天時間,確定神符門的奸細每次都把血放在一道斷崖下。
慕星遙守在斷崖那裡,終於見到兩個人來此,悄無聲息地結印,拿走斷崖下的鮮血。
她跟了上去。
這二人一路去不同的宗門拿了鮮血,最後進入一個氣派的宅子。
宅子裡早有人無聲領取了他帶來的血,拿去在台上做研究比對,慕星遙看見他們的衣袍上都有道盟的標誌。顯然是知曉一切的醫修。
而且,這個宅子裡還有一個大人物,道盟宋盟主,他的修為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在外卻沒有威壓,慕星遙若是發現了有這麼一個高手在,就不會堂而皇之進來。
慕星遙進來時,險些被他發現,但在最後關頭,這位宋盟主隻是皺皺眉,並未找到她的蹤跡。
慕星遙以為是天香蝴蝶骨的作用,她更小心地隱藏。
賀蘭涯在幻月之畔麵色無波:“我說了,真正的修真界比你想象的危險。”
他收回手,這位宋盟主的修為彆說在人族修成的仙當中不錯,就是昔日的天生仙靈也有不及。照理,慕星遙不可能察覺不到有這樣一位高手在,但宋盟主曾經吞噬過歸虛骨。
歸虛,是一種妖獸,這種妖獸最擅隱匿氣息,宋盟主得了一身歸虛骨,同樣有了歸虛的能力。
這隻是修真界險惡的一角。
慕星遙藏好之後,按照自己原本的計劃做——隻要始魔在一日,這些人就不會停止對始魔的追捕。
她要做的,就是推出一個始魔……李代桃僵。
慕星遙的目光放在這幾名研究鮮血的修士身上,他們是醫修,卻助紂為虐,和慕星遙見過的陸門主比起來,同為醫修,卻如同天壤之彆。
慕星遙下意識要利用這幾名修士,但她轉念一想,不行。
這幾名修士修為太低……慕星遙的目光放在了宋盟主的身上。
她嘴角微微翹起,複仇的火焰跳動在目中。慕星遙心裡鐫刻著仇恨、委屈、還有聲聲質問。
憑什麼她爹娘、花姨要被這樣對待?這些人以為他們做的惡事隻是毀掉三個始魔和混沌魔族?不,他們讓慕星遙夾雜在人族和混沌魔族之間,對內,對不起花姨和爹娘,對外,對不起雪姨她們和這麼多年對人族的感情。
慕星遙察覺到心裡的憎恨,她想,天香蝴蝶骨身為魔骨,哪怕被封印,果然還是影響了她。
她一點一滴,故意操縱著天香蝴蝶骨,慢慢選擇衝破賀蘭涯的封印。
幻月旁邊的賀蘭涯見狀就要去阻止她,但生生止住腳步。人需要發泄,也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對慕星遙現在的狀態來說,阻止她,比殺了她還要令她難受。她要先燃燒儘複仇的火焰,才能成為本來的她自己。
賀蘭涯選擇沉下臉來,仔細看著慕星遙到底要用天香蝴蝶骨做什麼。
有了天香蝴蝶骨的加持,慕星遙閉眼,就能清晰感知到院子裡每個人的邪念。
她隱在暗處,雙目流動紅光。
一名正比對修士的醫修心裡一悶,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怪,他拿起杯子裡的鮮血:“盟主,這個人的鮮血有異。”
宋盟主道:“哦?呈上來!”
若真是始魔的血,就好辦了,那名醫修低眉順眼呈上去,在宋盟主用指尖挑起鮮血來看時,操起銀針,朝他射去。
宋盟主手中飛出烈焰,這名膽敢以下犯上的醫修就重重吐出一口血,被他掐著脖子。
醫修目光如火:“魔……始魔……”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被打落在地的銀針,銀針上沾著宋盟主的一滴鮮血,此時,那滴鮮血已經變成了藍色。
醫修們研究出的藥劑,隻要始魔的血碰到藥劑,就會變成藍色。
眼下,那銀針上不隻有殘留藥劑,宋盟主的鮮血也確實變成藍色。
其餘修士的目光都駭然起來,宋盟主就是始魔?慕星遙操縱著一名修士聯係其餘人。
見到那朵煙花升起,宋盟主怒道:“我怎麼可能是始魔?”
“始魔在陵合洲!”
其餘醫修日夜不繼操勞,心中早起邪念,現在道:“始魔難道沒有腳嗎?不會從陵合洲跑去彆的地方?”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宋盟主。”
慕星遙手指有一滴鮮血,那是她的血……她是兩位始魔之後,她的鮮血果然也有用。
她睜著眼睛看,那群要找始魔出來為天下人獻身的人,現在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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