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有些事他有必要親自去確認一下才好。
於是第二天吃完早餐,江岑昳去學校考試,紀霆勻則去了靳家。
靳飛跟著一起回去了,其實他早就想回家了,隻是需要一個台階下。
誰知道兩位父親都不給他台階,還問他錯沒錯。
他想,如果自己回去好好和他們認錯,以後再也不對紀瑩雪有敵意了,爸爸和父親會不會回到從前了?
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靳飛和紀霆勻一起踏進了家門。
然而雙親對他的態度仍然是淡淡的,看到他竟然隻是說了一句:“回來了。”
對紀霆勻倒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拿出了新收藏的古董字畫想和他一起鑒賞。紀霆勻卻沒有心情欣賞字畫,隻是問道:“聽說有個侄女住在你們家?”
提起這個侄女,靳明哲終於露出了笑意,說道:“是啊,小紀你也聽說了吧?瑩雪要嫁進你們紀家了,到時候你可得多照顧她一下。”
紀霆勻的眉心瞬間皺了起來,又聽靳明哲道:“生產線的事我也已經安排妥了,你隨時可以下達訂單。咦?不是昨天應該已經開始著手處理了嗎?怎麼,是不是有什麼事給耽誤下來了?”
靳飛的伴侶名叫沈成銳,長相斯文俊秀,性格也十分的謙卑溫和。
他上前把泡好的功夫茶放到了紀霆勻的麵前,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紀霆勻特意觀察了一下,他並沒有去靳飛的房間。
不一會兒靳飛一臉迷茫的操控著輪椅走了出來,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裡仿佛空氣一般,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
靳飛求助般的看向紀霆勻,紀霆勻隻得對他點了點頭,又對靳明哲道:“這件事出了點小岔子,我需要解決一下。今天過來主要是聽說你生病了,沒想到你竟然也住這兒。”
靳明哲心情很不錯的說道:“那都是因為我的侄女,她在這邊上學,所以我才在這邊買了房子。對了,晚點可以介紹她給你認識。你二叔家的長旭,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不過這也不妨礙你見見她,說不定你也會喜歡呢?唉,可惜你壽數不長,不然真的是良配。”
旁邊的靳飛驚呆了,他上前說道:“父親,您這是在說些什麼?”
雖然他的確很嫉妒紀瑩雪,嫉妒她得到了父母的愛。
而且父親剛剛也是在真心實意的為她著想,不希望她嫁給一個壽數不長的人,以免日後守寡。
可是他這樣說話也太沒分寸了,怎麼可以當著紀家家主的麵這樣說話?
紀霆勻卻是對他擺了擺手,接著說道:“那就不必了,我看你身體也沒有大礙的樣子,不如你就先在家裡養病,我也該回去了。”
靳明哲道:“啊?這麼快就回去了?也好,你肯定有很多事要忙。記得早點交接生產線的事,以免夜長夢多。”
這話說的十分沒有章法和涵養,讓紀霆勻瞬間就做下了決定。
隨即他又道:“我家小朋友和靳飛挺談得來的,不如就讓他去我那裡再多住幾天吧?您二位有意見嗎?”
還沒等靳明哲說話,房間裡的沈成銳立即推門走了出來,忙不迭的道:“沒有意見,你快把他帶走吧!”
話裡話外透著對靳飛的嫌棄,恨不得把他支的遠遠的。
靳飛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他想問為什麼,卻被紀霆勻一把拉住,說道:“好,那我們先走了。”
直到出了靳家的大門,紀霆勻才道:“他們是在保護你。”
靳飛皺眉:“什……什麼意思?”
紀霆勻帶著他上了通過改裝的殘疾人專用車,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兩位父親用心良苦,故意對你冷淡,好讓你主動離開這個家。”
靳飛不解道:“為什麼?難道他們有危險?”
說著他便不顧車已經開了,轉身就要回去。
此時的校園裡,江岑昳也剛考完第一科。好巧不巧,江岑昳隔壁就是一個叫紀瑩雪的女生。
他暗暗觀察了一下那個女生,說實話,長相隻能說是隻等。
但是一身奢牌,妝容十分精致,再加上特意凹出的氣質,很容易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所以看上去在他們班的人氣還不錯。
有好幾個女生圍著她,一直在問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某個奢牌的訂製款。
這場景江岑昳隻覺得熟悉,轉頭果然看到鄭昕在秀他那新冬款羽絨服。
江岑昳就在想,是不是小人乍富都是這個心態?
他大概猜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江岑昳若有所思,會不會自己這段時間以來,都誤會江柏年了?
不過後麵的迷霧重重,江岑昳一時間也看不真切,隻能回去以後和紀霆勻說一下。
再說過兩天他和江柏年爭奪江庭子公司的事也要開庭了,到時候也能看清楚,究竟鄭淑美那個女人手上有什麼底牌。
說起來,她和紀瑩雪的手段還挺像,都是引著彆人把自己推下樓梯什麼的。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一聲,迎麵卻被人給攔住了。
江岑昳皺眉,發現攔他的不是彆人,正是紀瑩雪。
江岑昳問道:“有事?”
紀瑩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道:“聽說,你是紀家的保姆?”
江岑昳:……是啊你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