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的炮灰男寵(完)(2 / 2)

這一次,他不再隱在暗處看著人,而是所有的事都親力親為,陪對方一起見證這至關重要的時刻。

又到了登降禪壇的時候了,商硯替蕭弈穿戴好繁瑣的龍袍,親自為人帶上冠冕,這段日子以來,這些瑣事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從不假手於宮人,他心甘情願,隻為讓人再無後顧之憂。

冠冕上的玉珠是那樣熠熠生光,伴隨著微顫,透露著主人並不平靜的心情,商硯凝視著那張比玉珠還要璀璨的麵容,安撫道:“彆怕,這次,我陪您。”

蕭弈眸光飄忽了一瞬,事實上,他的確很緊張,卻不是因為封禪的事,準備了那麼久,那件事,不容有失。

降禪壇依舊高聳入雲,今日也是難得的晴天,九十九層漢白玉階直上青天。

重臣在禮樂中齊齊叩下頭去,蕭弈就這樣在眾人跪拜中舉步緩緩往封禪壇而去,商硯則手捧著玉策等物緊隨其後。

即將登頂時,蕭弈偏頭,勾了勾唇,不似之前那個華美至極的笑容,這笑容淡如雲霧,如經過鉛華洗禮,卻更加直擊人心。

商硯微愣,回以一個笑容,我陪您,去吧。

玉珠微垂,身著龍袍的人緩慢卻堅定地踏上了最後一層台階。

兩人站在降禪壇頂,蕭弈置身於雲海中,向上天和大地誦讀祭文,而壇下跪伏著文武百官。

儀式完,兩人的目光在在空中交彙。

商硯眸光悠遠,多年沉浮,終在今日,讓你再次登頂。

儀式結束後,蕭弈推了一切政務,所有大臣一律不見,說不清什麼感覺,他此刻心中有一團火,亟待傾瀉,未在泰山停留,帶著人一路風塵仆仆趕回皇宮。

壓下那即將噴薄而出的情緒,深吸一口氣道:“你先去收拾,朕有東西要給你看。”這一年來做的布置總算要派上用途了,隻是臨到事前,他竟如個毛頭小子一般,無法淡定。

“遵命!”

商硯死命壓製著那想要將人吞吃入腹的目光,等待了一年,他也快要忍不下去了。這一年來,兩人各種各樣的曖昧舉動層出不窮,但真正動真格的,卻一次都沒有,他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是以都在忍耐。

而現在,這場封禪儀式,終於打破了最後的平衡,那些澎湃的情緒需要宣泄,唯有,酣暢淋漓的與人鬥一場,方能平複。

宮女先是引著商硯去了一間屋子,而後遞給他一身紅袍,繁複的金龍圖案幾乎布滿全部,衣袖旁點綴的金珠不住發出冷冷的聲音,華麗至極!

他沉默地看了幾許,對著宮女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指尖拂過那紅袍,不禁低低笑了起來,以為將鳳換成龍,自己就不明白這是鳳袍嗎?靜坐良久,終是緩緩取過那件衣服,換上了。

宮女又引著他到了一座宮殿,這是近來新修的宮殿,他知道蕭弈近一年來就在瞞著他辦這件事,但連外麵的百姓都知道了,他怎可能不知?隻是故作糊塗罷了。

臉色有些無奈,為他修宮殿,封他為妃,弱水三千隻取一瓢,此等昏君做法虧蕭弈想的出來?若他是女子,此刻約莫要感動哭了,但他隻感覺到了深深的胃疼。

至於為什麼不是封後?他也有所猜測,‘皇後’這個名詞,終究是傷蕭弈太深。

殿內處處掛著紅紗,地上鋪著大片大片的白色的毛絨毯,在暖色燭光的暈染下,欲極了。

“還喜歡嗎?”清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帶著一絲暗啞,那是欲的味道。

伴隨這聲音一道而來的,還有殿門窗戶落鎖聲,對方竟是派人在門窗外都落了鎖,這是要讓他插翅難飛的意思?

商硯轉頭,蕭弈身著明黃色的龍袍,燭光打在那人如玉的肌膚上,華麗的大廳霎時失了顏色,目光意味深長起來,“喜歡。”送上門來的人,誰鎖誰還不一定呢。

氣氛沉默下來,燭火燃燒的聲音是那樣的動搖人心,無形的氣場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都企圖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目光碰撞間,暗流湧動。

“不如先用飯?”又是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分毫不差。

商硯摸了摸衣衫裡的藥瓶,破天荒地感到了一絲緊張,自小到大,他事事都在掌控中,唯有麵對這個人,總有那麼一些不確定,熱血開始沸騰,又是那種靈魂都開始起舞的感覺。

這個男人,宛如毒.品,危險至極,卻又讓人上癮。

瑩白如玉的手執起酒壺,酒水入杯的聲音都仿佛在**,出賣了執壺人的心情,“封禪成功我們還未曾慶祝過,不如就現在?”

商硯的目光在那酒壺上頓了頓,是第一次見麵時那種酒壺,不動聲色地接過酒杯,“聽您的。”

嗅了嗅,果真是情.藥,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磁性的輕笑自胸口震蕩而出,想要拿下眼前這個人,就必須讓對方失了冷靜,最好的方法就是,迷惑他。

他要讓眼前的人為他癡迷,對他欲罷不能,那就勢必每一個動作神態都得控製到極致。

“酒,自然要喝,但,得換種方式喝。”眼尾掀起,目光似帶著鉤子一般。

“哦?什麼方式?”蕭弈來了興致。

“自然是,交杯酒。”商硯起身走到人麵前,貼著人的耳垂,輕聲道:“您之所以布置這麼久,不就是想要變相娶我嗎?既如此,怎能不喝交杯酒?”

呼吸頓時一窒,儘管知道對方是在迷惑他,但這個提議是如此的令他心動,他富有天下,但高處不勝寒,唯一能抓在手裡的,僅這一人而已。

其實他能隱隱感覺到,麵前人對他的感情,不是他所期望的愛,但還是固執的想要抓在手裡,他想著,日久天長,總有一日,對方會對他心生愛意,但這一切建立在對方不會離他而去的情況下。

心中惶然,建了大宮殿,把你藏在裡麵,給你至高無上的名分,是否就能永遠留住你?畢竟他所能給的,僅此而已。

低垂眼眸,複又抬起來定定看著人,眸光幽深似要把人吸進去一般,用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問:“你既已出此言,是答應我了嗎?”

那眸中的意味很複雜,有不舍,有惶然,但最重要的,商硯看不懂,他有種預感,也許傾儘一生,都未必能讀懂這個目光,可他卻找到了令對方妥協的方法。

“那得看您今晚的表現。”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進攻,忽略心中那絲異樣,還是卑鄙的用了那個方法。

就讓他自私這一次吧,餘生他會用儘全力對人好的。

蕭弈瞳孔驟然一縮,眸中掀起驚濤駭浪,驀然闔上眼,手指無意識在桌上敲擊,睫毛在燭光照耀下微顫。

此刻閉眼,則是默許人進行小動作的意思,這是這個男人最後妥協,商硯讀懂了。

對不起!商硯在對方那酒杯裡下了藥,是與對方對等的情.藥,至於其他的,終究是放棄了,那太欺負人了。

“陛下,該喝交杯酒了。”明明很纏綿的話語,從商硯嘴裡出來,總帶著無比正經的意味。

鳳眸掀起,已然平靜無波,端起那未知的藥,與商硯交錯著手臂,不那麼甘願卻又無法拒絕地喝了下去。

喝完兩人靜靜地注視著彼此,又是長久是寂靜。

熱度節節攀升,他們眼睜睜看著彼此的臉頰泛起紅暈,眼眸染上欲色,不知是誰先動手,終是克製不住的,擁吻在了一起。

酒的醇香混合著甘美的津液,如最頂級的瓊漿玉液,焚燒著人所有的理智。

商硯痛斥著自己的卑鄙,卻無法停手,以最激烈的方式吻著對方的唇,白日裡澎湃的情緒,總算消退了一些,卻激起了一些彆的東西。

祥叔守在屋外給兩人看著鎖,同為狐,聽覺自然也是靈敏的,正納悶屋內怎麼隻餘燭火燃燒的聲音,下一刻就老臉一紅。

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了水聲,且那聲音久久未曾消退,反倒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腳下如有針紮一般,他想,什麼時候能有個老伴?苦笑一聲,不過癡心妄想罷了,他老了,以性命做賭注的情,玩不起了。

長久的親吻耗儘了胸腔的氧氣,給大腦帶來眩暈感,情緒卻在其中發酵的越發洶湧。

在爭奪主權的時候,出了點問題,方才下藥時蕭弈已然做出了退步,此刻卻是分毫不肯相讓,兩人實力在伯仲之間,半天都未曾出結果。

祥叔在外臉色越來越古怪,這是不是動作太大了一點?怎麼像在打架似的?

如此下去實在不是辦法,商硯故意讓了一招,胸口立刻挨了一拳,臉色配合地白了一下,委屈道:“陛下,我難受。”

“我剛剛並未用力。”蕭弈發冠也不知散落到哪去了,衣衫全被扯開了,有些地方還破了,是某個人的傑作。

“不是那裡,我是說這裡。”商硯指了指某處。

蕭弈怒極反笑道:“用不用我替你廢了,一勞永逸?”

“那我便隻能出宮,尋個地方獨自度過餘生了,陛下厚愛,承受不起。”幾分無辜,幾分狡黠,幾分篤定。

“你……”

蕭弈剩下的話未曾說完,便被人按倒在了那毛毯上,掙紮著想要起來,那人卻像是不要命般,死死鉗製著他。

“陛下,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我答應您,以後都呆在這裡,哪也不去,用一輩子陪著您。”商硯額頭青筋暴起,獵物太強大,加上身體難受,這樣下去恐怕就要天亮了。

手下人的掙紮力度終究是少了一許,很微弱的一點點,但就是這一點點,足以定勝負。

他一把拉下房梁上掛著的紅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的手腳綁了個嚴實,“對不起,您實在太強了,為了大家好,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蕭弈懶得說話了,隻是用平靜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著人,同時還在試圖掙脫束縛。

商硯:“……”

歎了口氣道:“我想要您,自帶您出沼澤,自陪您封禪後就想得不得了,您呢?”他卑鄙了,以這些恩情來要挾對方不得不妥協。

如平靜的湖水被丟入石子,泛起一層波瀾,從中濺起水花,闔上眸子的一瞬間,他的尊嚴四分五裂。

“彆哭。”商硯低頭吻去那一滴淚珠,它那樣渺小,輕的仿佛錯覺,但那灼熱的苦澀不容錯認。

許是舍不得他,許是不得不報恩,許是壓抑的情緒需要緩解,也許是藥的作用,終於壓的這個男人妥協了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往後的幾十年,商硯再未得手過一次,每每有類似的需求,兩人都是以其他方式解決的。

許是早有預感,是以這一次,商硯格外瘋,他不敢解開那束縛,就這樣抱著人,玩遍了這殿內每一個角落,這極致的滋味,足以用一生來回味。

直到第二日下午,兩人依舊未曾出來,祥叔深深為二人的身體擔憂。

事後,二人都若無其事,那夜的事仿佛禁區,餘生都再沒人提及。

太上皇被關在一個院子裡,派專人看管,名為保護安全,實為□□,他思念蘭貴妃成疾,隻要看見白色的皮毛製物,就會發狂抱在懷裡死死不鬆手。

蕭弈知道後,點點頭,平靜的吩咐人,“將所有白色毛皮從那裡撤走。”於太上皇,他永遠不可能釋懷,想找替代品,他偏不願給人留任何念想。

幾日後,太上皇一根白綾吊死在了彆院裡,商硯靜靜看著蕭弈的背影,從身後摟住那支撐著這個天下、此刻卻格外脆弱的人,繾綣道:“這件事,我替您辦,聽我的,去休息。”這些年,他總是無聲的為對方處理這些煩心事,履行著那日的承諾。

幾十年光陰匆匆而過,帝妃二人鶼鰈情深已在民間傳為一段佳話。貴妃身體不好,帝王便選擇了過繼。

上行下效,女子的地位得到了極大的提高,許多男子以效仿帝王一生鐘情一人為榮,也算是一件好事。

蕭弈擁有不老的容顏,卻沒有永恒的生命,那一天終於還是到了,他虛弱地靠在床上,嘴唇泛白,卻仍是那般天人之姿。

“朕這一輩子,江山平,四海清的諾言做到了,但朕最想做的一件事,卻好似完成不了了。”帝王眼中迸發出強烈的光芒,一把拉住商硯的肩膀,“你服了朕的內丹,與朕共命,朕死了,你也活不了,朕要永遠帶著你。”

喉嚨似有東西堵住,嗓子乾澀的難受,要分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想象,“是,我永遠陪著您。”您不在了,我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帝王的眸光卻柔和了下來,又是那般輕淺的笑意,身體行動已然艱難,他帶著一生的愛意,緩慢笨拙地挪到了商硯身邊,輕吻那唇瓣。

很輕的一個吻,卻傾注了一生的情意,難以形容那一瞬的感受。

心底那一片荒漠的地方,忽然生出點點綠意,這綠意浮現在眼底,心,在這一刻怦然而動。

【叮,事業愛情線進度雙雙百分之百,隨時可準備前往下個世界。】

巨大的恐慌蔓延在心底,不,為什麼偏偏是現在?他本打算重來再守護這人一世,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這分彆他無法接受。

愛意令人欣喜,失去卻令人恐懼,它們如雙生花相伴相生,商硯輕觸心臟,那裡,開始有了屬於他自身的情緒,非是借來的,雖然極淡,卻是存在的。

蕭弈眼中卻漾起柔情,他做到了,你,終於愛上我了,頭突然有些痛,好像有些彆的記憶湧了進來,目光悠長起來,他看著麵前這個人,似乎穿透了時光與空間,再會。

有什麼東西通過對方的唇送了過來,與此同時,麵前的這雙眸子失去了光彩,所有借來的洶湧情緒消失了。

僅餘屬於他自身的,那極淡的悲慟,如針紮,並不明顯,卻是真實存在的,痛苦的捂住了臉,麵前這個人,最後將內丹全給予了他,終是舍不得帶走他。

但,他怎忍心讓這人孤單一人?蕭弈用一生的愛意,終究是讓他的心,開始生根發芽了。

‘係統,你可以隨時控製我抽離這個世界對嗎?’

【嗯。】低落。

帝王駕崩,百姓一齊痛哭,蕭弈是成功的,但他們悲慟的還有另一件事,貴妃,竟是打算活殉,晉朝早已廢除這個製度,但心甘情願,卻無人能阻止。

帝陵裡,有人在封閉墓室,商硯卻毫無所覺,擁有狐的內丹,他也可在黑暗中視物,溫柔地擁著那已無氣息的人,我永遠陪著你。

胸口突然有些咯,眸中迸出欣喜,是你回來了嗎?沒有回應。

失魂落魄地自懷裡摸出了一塊紅色的石頭,嗯?毛絨絨的狐狸玩偶不見了,變成了一塊石頭。

‘係統,我要救他,否則我拒絕完成接下來的任務。’他無法忘記,便是死了,他也要逆天。

【隻要你集齊的石頭足夠多,一切皆有可能。】係統含糊道。

很微弱的希望,商硯嘴角卻揚起輕笑,轉頭,輕輕的吻落於那人額間,“等我,救你回來。”

‘係統,送我去下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結束了,有點惆悵,不過下個世界他們會再重逢相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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