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朗在他旁邊問:“想玩這個?”
夏蹊看的很認真,搖搖頭:“不。我想去試試德撲。”
德撲也是棋牌類一種,先手每人兩張牌,開局桌上三張牌,一輪過後開第四張牌,再一輪開第五張牌,玩家通過自己手上的牌和桌上的牌合起來,決定是否跟牌或棄牌,桌上五張牌開完,留下的玩家開牌確認輸贏。
規則看起來很簡單,一桌可以有四到八個人玩,開牌期間可以不斷加籌碼,有把握的就跟,沒把握就退出。由大到小依次是皇家同花順,同花順,四條,葫蘆,同花,順子,三條,兩對,對子,高牌。
而夏蹊選德撲的原因是德撲即使輸,也輸的有限。博弈和心理戰的成分較多,且輸贏隨時可控,如果怕賭場注意到他,直接棄牌退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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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蹊找了個台子坐下,一會兒玩家齊了,性~感~荷~官~在~線~發~牌。
夏蹊拿到一張紅心4,一張黑桃5,都是小牌,贏麵不大。尹朗在後麵興致勃勃的看。
跟了籌碼之後,他旁邊一個中年男人操著一口生澀的港普搭訕:“小兄弟,第一趟來?”
——德撲圈將新人稱作“魚”,而圍繞著新人而設的局叫做“吃魚”。夏蹊臉色通紅,坐立不安,神色緊張,含混的嗯了兩聲。
中年男人爽快的笑起來:“彆緊張,隨便玩啊。”
荷官開始翻牌:黑桃3,方塊A,方塊Q,他對麵的玩家是個光頭男,一臉誌在必得,立刻加5000籌碼。
中年男人笑罵:“你嚇到人家小朋友了,慢慢來。”說著也跟5000。
第三個男人是個西裝男,一句話不說,跟了。
夏蹊撓撓頭,苦惱了很久,猶猶豫豫,光頭男一臉不耐煩:“跟不跟啊,玩不起彆玩。”夏蹊嚇的手一抖,5000的籌碼落在桌上。
三個男人都滿意了。
荷官翻第四張牌:紅心6。
光頭男加1000,其餘兩人都跟,夏蹊爽快的棄了。
中年男人不甘心:“小兄弟不加了?再堅持一下啊,說不定最後一張牌能翻身。”
夏蹊一臉不好意思的說:“不大會,抱歉。”
三人沒吃飽,頗為遺憾。
荷官翻第五張牌:黑桃7。
尹朗在後麵看的清清楚楚,如果沒棄牌就是順子,贏麵很大,這局太遺憾了。
最後開牌,光頭男兩個Q贏下籌碼。中年男人熱情招呼:“再來再來,小兄弟彆走哈,再來一局。”
夏蹊點頭答應了,然後回過頭,朝尹朗意味不明的一笑。
第二局,夏蹊拿到兩張黑桃3,同樣是贏麵不大的小牌。
荷官翻牌:紅心3,方塊A,黑桃A。
光頭男又是一陣激動,豪加5000籌碼。其餘三人全部跟牌。
第四張:方塊5。
光頭男又加2000籌碼,西裝男棄牌,夏蹊不動神色,八風不動,跟牌。
第五章:又是紅心3!
加上夏蹊手裡兩張3,一共4張3!
光頭男手裡肯定有A,再次加2000籌碼,港普男棄牌,桌上隻剩夏蹊和光頭男。
光頭男勢在必得,抖著腿兒,叫囂的特彆大聲:“加加加!怕什麼,加!”
夏蹊從善如流,加了。
開牌。光頭男豪爽的往前一擲,站起來抖腿兒:“三張A!怎麼樣!來來來我贏了,籌碼拿過來。”
夏蹊笑了笑,翻牌,往前一推:“不好意思,四條。”
光頭男“嘎——”的一聲,卡了,瞪大了眼睛看了老半天,仿佛不認識牌了一樣。
夏蹊攬過籌碼,向光頭男一點頭:“謝謝~”
僅僅一局,夏蹊贏了三萬籌碼。
第三局,針對夏蹊的“吃魚”行動還沒結束,那三人心有不甘,勢要從夏蹊手裡榨出汁來,而夏蹊不管三個人打的什麼鬼主意,一邊贏錢,一邊默默在心裡歸納總結“逢賭必贏”特長的特點。
荷官發的牌並不會每一局都對他有利。
但是每當他吃不準對手手裡拿什麼牌的時候,腦海裡就會自動針對對手做出判斷,從而決定跟或不跟。
就好像是一個直覺,直覺告訴他這牌危險,不能跟,或者這牌贏麵大快點跟。
除此之外,觀察對手微表情以及出手時的博弈也很有趣,夏蹊到後來籌碼多了,直接上手10000籌碼,刷掉連總籌碼都不夠10000的光頭男,和另外兩人打。
最後,光頭男偏偏不信邪,滿頭大汗坐在桌邊,希望能一局翻身。夏蹊問他:“你還有多少籌碼?”
光頭男攤開手:“1500。怎麼?”
夏蹊丟了1500籌碼上桌:“跟。”
光頭男怒火上頭,猛地站起來,眼睛通紅:“你他媽狙我???”
另外兩人也麵色難看,明明這人是生麵孔,又年輕,沒想到是個那麼難啃的骨頭。
夏蹊坐在椅子上笑:“怎麼?想吃魚,沒想到被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