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人皮
因為擔心破壞現場，鈴兒查看主臥時，我們沒有搬動過任何東西。
幽冥也有局限性，不能穿過障礙物，所以我推測，那隱藏物品的地點，會不會被什麼東西遮擋了呢？
重新來到主臥，翻開一些家具仔細查看，終於在床頭木板的後麵，找到1處不一樣的地方。
牆壁上有一小塊牆皮比較新，四周有水泥新抹的痕跡。
叮叮當當的鑿開，發現裡麵中空，有一個小小的布包。
在鑿掉外層磚泥時，我在磚塊內側，還發現一些小小
的圓洞。
伸出小手指試探，發現剛好能容納進去。
這些小圓洞是用手指用摳出來的？
看這粗細程度，和女人纖細的手指好像很吻合。
估計當年隔壁老太太聽到的聲響，應該是那怪物用手指扣刨牆壁發出的動靜。
他們回到家後立即進了主臥，而在臥室裡，不太可能早就準備好鐵錘和鐵錐。
而他們在房間裡有過短時間的安靜，很可能是怪物現出了真形，把老張嚇得目瞪口呆，又或者怪物動用了陰煞手段，蠱惑了老張的心神。
這種小變故，也直接導致老張對那晚的記憶不完整。
想著這些事，我已經打開了小布包，露出裡麵一整塊人皮。
看著這形狀大小和上麵的一些孔洞凸起，猜測應該是活人臉部的皮膚。
這是怪物掩蓋身份所使用的人皮？
在張才然的描述中，那怪物不是從女人身體裡鑽出來的嗎？它留著這塊人皮有什麼用呢？
將人皮舒展開，完整攤在兩隻手掌上。
我心裡突然升起一個怪異想法，很想把這張人皮貼在臉上試試效果。
鬼使神差的，我真這樣做了。
臉上一陣清涼，人皮似乎有自動貼合的功能，它先是向臉部外延擴展，而後和我原有皮膚緊緊貼在一起。
臉部的不同部位，出現不同的感覺。
有的地方向外拉緊，有的地方向裡收縮，有的地方旋轉扭曲…似乎它在按照固定的模板，慢慢改變我臉部的形態。
當變化停止時，我點開手機裡的鏡子功能，看到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臉色有些蒼白，像是有一段時間沒曬過陽光，不過整體模樣很秀美，有種小家碧玉的感覺，楚楚可憐的樣子，很容易讓男人生出保護的欲望。
這就是老張眼中的小芬嘛？難怪他到死都念念不忘，這臉蛋兒對男子是蠻有殺傷力的。
砰砰砰——
外麵出現敲門聲，應該是警察過來勘查現場了，我趕緊撕下人皮，藏在我的帆布包裡。
撕下的過程有點疼，讓我有些懷疑，自己的臉皮是不是被沾了下來？
還好沒有，隻是虛驚一場。
打開鐵門，看到了周巨雄這老熟人，他身後跟著兩名年輕民警，戴著白手套，拿著照相機。
老周臉色有些憔悴，興許最近工作壓力有點大。
他30歲的年紀就有40歲的狀態，這工作真心有些辛苦的。
周巨雄有些納悶，“花瑛可沒有說你在這裡。”
“真是奇怪，為什麼你現身的地方，總是容易有命案發生呢？”
“你的膽子還真是夠大，旁邊死了人，也沒見你怎麼害怕。”
我朝著兩具屍體所在的房間分彆指了指，給警察同誌提個醒，笑著說可能是我經曆的比較多吧，經常會遇到這些離奇古怪的事兒。至於膽子嘛，練著練著慢慢就大了。
兩名年輕乾警進入房間，開始勘驗現場，老周拍了拍我肩膀，半開著玩笑，“膽子竟然這麼大？莫不如這
樣，我推薦你去火葬場上班吧，工作輕鬆，享受事業編製。”
“我那如花似玉的親妹子是個斂容師，現在還沒有男朋友，你倆正好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你要是真成了我妹夫，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兒，往後你們夫妻倆一起上、下班，天天比翼雙飛，單位還會給你們統一配車——靈車。”
“你說說，這福利待遇可有多好？”
我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笑了笑，沒有接這話茬。
現場保持的很完整，所以很快排除他殺，我跟著到所裡做了個簡單筆錄，出來時老周喊住了我。
“有過花瑛的交代，我肯定不會懷疑你會去做違法的
事兒。”
“不過，你小子最近消停點兒啊，可輕點兒折騰我們吧！”
遊泳池打更的老大爺，到底報了警。
警方根據監控錄像一頓篩查忙活，終於確定我的身份。
當時周巨雄哭笑不得，沒想到查來查去，會查到我的身上。
以為是件小事兒，也就懶得和我說了，不過既然碰個麵，就順嘴提一提。
我有些歉意，“真不好意思！放心，往後肯定儘量少麻煩你們！”
周巨雄摸了摸胡茬，露出一口白牙，“嘿！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當然能少則少，不過遇到命案這樣的大事兒，該麻煩還是要麻煩啊！”
“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老周說的很隨意，不過身上隱約露出一股正氣。
我以前就聽他說過類似的話，敬佩的同時，在心裡默默給他點了個讚。
…
路邊等候出租車時，接到馬達電話，這家夥急著見我，似乎遇到了什麼緊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