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血汙(1 / 2)

血汙

這才是我熟悉的模樣。

身軀拉長,兩手兩腳指端鋒銳,如同在肢體末端連接著10枚鐵鉤。

頭顱顏色變淺,最終變成乳白色,上半部向上延伸,定型為上端尖銳、造型怪異的蟲型輪廓。

兩隻前肢因為剛剛幻化出來,形體飄忽有些鬆散,不過很快穩定下來。

這就是狐蜮,從始至終都是它在搗鬼。

當近距離現出本體時,陸行和狐蜮的關聯瞬間加強。

它的所思所感雖然沒法用人語來表達,但是它的心意,卻可以通過陸行這“中介”轉述出來,倒不影響我

和狐蜮之間的交流。

“嗷嗚、嗷嗚…”

狐蜮似乎哀嚎一樣的叫聲中,有著特彆的含義,它在詢問:最後一刻對它偷下殺手的,到底是哪個狠人?

我沒必要隱瞞,同時也是對它的1種威懾,“那是另一個比你強大十倍、百倍的狠茬子!”

狐蜮逃跑的最後一刻出現停頓,那是秦巧按捺不住終於動了手。

兩根細小發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橫亙身前,其軟如棉線,其銳如鋼絲,瞬間將狐蜮兩隻前肢切割掉。

鑽心的疼痛加上身體失衡,這才讓狐蜮停滯不前,讓我逮住了機會。

此時那兩根發絲藏在纏繞著鐵索鏈下,形成雙道屏障,共同禁錮著狐蜮。

“朱科和孫子安是怎麼回事兒?”我問道。

他們明明是普通村民,但行事風格極其詭異。

他們出現在這裡,似乎就是為了讓我們心存恐懼,一步步落入狐蜮的蠱惑圈套。

狐蜮的回答有些出乎我意料。

這兩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是狐蜮的肉傀,隨時能被狐蜮掌控。

當然僅憑肉眼,沒法看出他們和其他人的差彆。

孫子安祖上真是獵戶出身,而朱科的母親也的確得了重病,不過這和他們出現在這裡沒有任何關係。

狐蜮訂好了計劃,便引發潛藏他們體內的“蜮絲”,從靈魂最深處操控他們。

其實今晚狐蜮原本計劃對付山妖,獵殺大量山林野獸,想要激怒對方,而後在三棵樹領地一決雌雄。

我的到來打亂了它的計劃。

曾在我手下吃過虧,狐蜮自然知道我的厲害,於是改變主意不惜代價,想要收割我和陸行的命。

“肉傀就是指被狐蜮蠱惑的活人,他們算作狐蜮提前瞄準的目標,平時以活人自居,察覺不到異常。”

陸行讀取著狐蜮心意,進一步向我解釋著,“蜮絲是很神奇的東西,纏繞在魂魄海裡,與正常魂魄沒什麼區彆。”

“除非他們主動暴露肉傀的身份,否則旁人甭想提前辨彆。”

這些消息都是狐蜮主動向我透露的。

興許鐵鎖鏈的威煞氣息,以及秦巧神鬼莫測的陰煞手段,徹底嚇破了它的膽,它有一說一,恨不得連褲衩子什麼顏色都告訴我。

我暗自點頭,心說難怪孫子安講述死亡經曆時,講的繪聲繪色,猶如親眼所見。

朱科的反應也很真實,戰戰兢兢,好像隨時能把心臟嚇脫落。

他們被蜮絲影響、心安情願為狐蜮做事,所作所為自然發乎內心,完全看不出破綻。

我回憶著狐蜮的布局經過。

當我和朱科二人相遇時,他們故意讓我看到那5顆鮮紅的野獸肝臟。

那時起,他們就有意無意向我傳遞危險信號,目標直接指向林中山妖。

三棵樹領地、巨大怪物、單身漢等死亡傳說…都在誤導我,讓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山妖身上。

甚至孫子安、朱科自殘身體,也是為了遵循死亡傳說的劇本,最終襯托狐蜮幻化的“小蝶”出現。

為了徹底打消我的疑慮,孫子安還主動提起了狐蜮,虛虛實實,讓人難以分辨。

狐蜮稱得上心理戰的大師。

它知道,外界的誤導容易帶來思維的偏執,進而鑽進

牛角尖,陷入自我營造的極大恐懼中。

恐懼過後就是慌亂。

在極度恐慌中,無數弱點將暴露在狐蜮麵前,任人宰割也就順理成章了。

就連陸行這樣萌生死誌的人,都能被狐蜮帶偏節奏,被嚇得肝顫膽寒,由此可見它蠱惑之強悍。

“裝神弄鬼終究是旁門左道,上不得台麵啊!”我輕聲道。

在經曆先前的離奇古怪時,秦巧始終沒有預警。

恐怕她早就看穿了狐蜮的伎倆,始終沒有對我點破,興許存著鍛煉我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在絕對的實力碾壓前,蠱惑之術這樣的

小把戲,可就沒啥太大作用了。

“雖然它弄出了很多虛假幻象,但並不是空穴來風。”

陸行聽著狐蜮呲哇乾嚎了幾聲,解釋說道,“山林深處真的有山妖存在,而且對方極其恐怖。”

“狐蜮主動挑釁過幾次,甚至打算在這裡一決死戰,但對方似乎不屑一顧,到現在都沒有露麵。”

“對了,狐蜮還善意的提醒我們:山妖已經能幻化成人形,和正常活人沒什麼兩樣,對方現在層級非常的厲害,讓我們小心提防。”

被鐵鎖鏈牢牢捆縛的狐蜮,此時跪了下來,彎腰向我行了3個大禮。

而後它跪行向前,身上發出嘩啦啦聲響。

它五體伏地,親吻著我腳下的泥土,樣子極其虔誠,就好像它是我最卑微的奴仆,在行著日常禮節。

“這個屁精!見風使舵的本領倒是不小!”我心裡笑罵著。

嗚嚎的夜風仍然沒有停歇,似乎這是三棵樹領地的怪相,並不屬於狐蜮的蠱惑手段。

狐蜮顫顫巍巍、不停的親吻著泥土,向我傳達出“臣服”的心意。

被鐵鎖鏈纏繞住後,它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細變短,似乎鐵鎖鏈對它的損耗傷害極大。

得到秦巧的明確答複後,我取下鐵鎖鏈放進帆布包,隻在狐蜮身上留有秦巧的發絲。

連番重創下,狐蜮受傷不輕,魂體都有些崩散的症狀。

我把不情不願的二黑喊來,讓它臨時充當坐騎,馱著狐蜮前進。

“汪——”

“彆吵!”

“汪汪——”

“你馱不了多長時間,頂多個把小時的。”

“汪汪汪——”

“我跟你說啊,狐蜮有特殊本領,能隨時變化相貌和身形。你要是再胡亂嚷嚷,等回去後,我讓它變成一條陽光帥氣的大黑狗,橫刀奪愛,把小黑從你手裡搶

過來。”

“汪汪汪汪汪…”

漫山遍野響起二黑強烈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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