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揭秘(1 / 2)

揭秘

前麵山路一側,有片半個籃球場大小的光禿禿山坡,中間突兀的多出3棵鬆樹。

我左右望了望,沒看到孫子安和朱科二人身影。

“這裡是不是剛才出發的地方?”

我有些吃不準,狐疑的左右張望,發現除了這三棵鬆樹以外,其他山林景象和彆處沒什麼不同。

如果這裡是出發地,朱科他們怎麼會離開?他們不是鐵了心打算原地等死嘛?

可如果不是出發地,為什麼光禿山坡以及三棵鬆樹的標誌,會一模一樣呢?

“這裡果然是條死路啊!”陸行歎了口氣,表情上卻沒有太多的懼怕,“韓大師,我看算了,咱倆乾脆守株待兔,等著怪物或者山妖主動出現吧!”

我搖搖頭說,這樣肯定不妥,孫子安他們有種說不出的古怪,越是想讓咱們留在原地,咱們越要四下走動。反其道而行之,興許會打亂對方的某些節奏。

今晚行動全在於我,陸行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接下來1個多小時的時間裡,我們反複跑了3趟,每次路程的起點和終點,都是三棵樹領地。

“你看前麵!那兩個人影,是不是朱科他們?”

最後一次遠遠看到光禿山坡時,在鬆樹旁重新看到了兩道人影。

他們緊緊摟抱著樹乾,瞅著就像親密的情侶在濃情相擁。

我擺擺手,示意陸行放緩腳步,繼續觀察著對方。

此時已經過了晚上9點,按照孫子安的說法,山妖必定出現,剝奪我們的生命。

我和陸行倒是安然無恙,他們會不會已經遭了毒手?

那兩道黑影好半天都不動一下,身形姿勢更沒有半點改變。

如果是正常的活人,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的表現?

“朱科、孫子安——”我輕聲呼喊著他們的名字。

腳下趟過灌木草叢,踩到堅硬的沙礫上,發出咯吱咯

吱的聲響,聽著就像啃噬著難咬的脆骨。

夜風穿過山林發出的嗚嚎聲,漸漸有了高低起伏的韻律,仿佛蘊含著某種特有的情緒。

就連萌生死誌的陸行都打了個哆嗦,“這可真邪門!為什麼忽然間,我覺得涼颼颼的,腦子裡浮現的都是單身漢、小蝶等人?”

“不對啊,我還有種古怪感覺:眼前這倆人影,絕不是朱科和孫子安。”

“他們是當年在這裡死去的人!他們…他們複活了!”

陸行像是忽然間感覺到了什麼,說到最後一句時驟然音量,下意識抓緊我的胳膊。

他這一驚一乍的,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沉聲道,“你彆自亂陣腳,沒來由的自己嚇唬自己。”

陸行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不不不,我不是在胡亂嘚啵,我這麼說是有依據的。”

“你看抱住第1棵鬆樹的那個人影,乍一看之下,他身形高大,跟朱科很像。但你仔細看,他後腦係了一個結扣,好像在腦袋上蒙了一圈白布。”

“你說他會不會是——”

陸行的話還沒有說完,距離我們最近的高大身影有了行動。

它戀戀不舍的撫摸著鬆樹皮,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腦

袋卻慢慢向後轉,漸漸讓我們看清它的正麵。

陸行猜對了。

這家夥碩大的腦袋上蒙著1圈白布,露出的眼眸裡,情緒冷漠而殘忍。

“我憎恨所有的動物!”

“它們毀了我的臉,讓我的童年蒙上陰影,從此生活在自卑、驚恐以及彆人的嘲笑中。”

“我要用畢生之力,殺儘這片山野裡的獸類。”

“用它們的鮮血,染紅這裡的每一棵小草、每一顆砂粒!”

撕拉——

對方扯下白布,清晰露出它的臉龐。

那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在原本應該生有鼻子、耳朵的地方,被斑斑賴賴的疤痕所取代。

從左腮到右下頜,有一道很深的舊傷,讓沿路皮肉翻轉過來,嘴唇變成了切花腸。

“單身漢!他就是故事裡的單身漢!”

陸行指著對方驚叫起來,“難怪它會抱在鬆樹上,一定是山妖動手,讓單身漢的魂魄附在了它身上。”

“它…它這是活生生的鬼附身啊!咱們…要不要趕緊逃?”

我心裡冷哼一聲。

當聽到對方嘀咕的那些話時,我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甚至對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也有了初步預判。

孫子安講述的那件“陳年往事”,初步在我們心裡留下烙印。

此時親眼見到“死”去的人活轉過來,這樣的視覺衝擊才叫強烈。

高大身影終於鬆開雙手,動作呆滯的向著第2棵鬆樹走去。

“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殺我?”

“那麼多年的交情啊,還換不來你的1個信任?”

手電筒光線偶爾在陸行身旁晃過,能看到他冷汗直流

,臉色極其難看,被汗水浸濕的右眼不停的眨動著,“第1個是單身漢複活了,第2個還能是丈夫複活?”

“接下來呢?妻子和小蝶會不會依次在咱倆身上複活?”

“我們從此會變成行屍走肉嘛?”

當高大身形開始行動時,第2道人影同時有了動作。

它緊貼著樹乾的身軀開始搖晃,緩慢拉開與樹乾的距離,似乎有什麼東西將它牽扯住。

“小蝶才是罪魁禍首!”

“它挑撥離間,讓我們兄弟間心生間隙,最後變成山妖,將我和妻子慢慢折磨死。”

“我——痛——啊!”

艱難轉過身的第2道身影,已經完全看不出孫子安的樣子。

它臉上多出許多新傷痕,似乎是被十指硬生生抓撓出來,醜陋的臉龐上掛滿了新鮮血滴。

它胸腹間裂開一道巨大的豁口,裡麵一些東西垂落出來,滴兒郎當掛在腰間。

在胸膛上插著1把匕首,刀身完全沒入身體。

漆黑的握柄向下傾斜,似乎在向人表明,它胸腹間的豁口是怎樣形成的。

它們短短幾句話,就讓當年事件變得更加立體豐富。

單身漢很小時被獸類傷過,從童年時起,心裡就蒙受著巨大的心理陰影。

成年後,單身漢利用道門所學,幫助夫妻二人獵殺山林野獸。

似乎隻有把這片山域裡的野獸全部殺光,才能出掉他心裡的那口惡氣。

難怪單身漢終日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原來他的相貌更醜,比夫妻倆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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