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雖然死於單身漢之後,但他在臨死前,遭受過山妖的殘忍折磨。
開膛破肚,豈不是他對獸類最常用的手段?
兩道身影很快彙合,而後扭打在一起,它們笨拙呆滯的樣子,就像是電影被播放了四倍慢速。
“咱們…趕緊逃吧,還愣在這兒乾嘛呢?”
陸行不敢看它們的撕打場麵,轉向身後,開始琢磨起逃跑路線。
我說逃?還能逃到哪裡?剛才已經嘗試過,不管沿著哪個方向跑,最終都會回到這裡。
還是你先前的建議靠譜,咱倆就應該在這兒守株待兔。你看,兩隻兔子不是已經冒出來了麼?等會兒說不準會冒出更多。
陸行的情緒完全被帶跑偏,他哭喪著臉,語氣裡帶著一絲顫抖,“我剛才那是在瞎說!”
“咱…咱等來的不是兔子,是…是鬼怪啊!”
不管等來的是什麼,我都不打算再跑。
前麵的鋪墊已經足夠長,應該很快就會來到揭開謎底的那1刻。
夜風刮的越來越怪異,秦巧蠢蠢欲動,危險的直覺越來越強烈。
這些跡象都在表明,山妖或者彆的什麼鬼怪,就要露頭了。
撕打的兩道身影,身上已經沾滿了碎沙和鬆枝。
因為行動緩慢的緣故,它倆相互間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興許是覺得這樣的戰鬥很沒意思,想要把更多人卷入進來,短暫停頓後,它倆開始向我們靠近。
血沫順著嘴角向下流淌,拉扯出長長的絲線,不斷扭動的臉部線條上,沾滿黑褐色的混合液體。
那把匕首已經被第2道身影拔了出來,緊握手中,咧咧歪歪威脅著我們。
“跑!”
我得到了秦巧的提醒,拉著陸行猛然轉身,裝作慌不擇路。
砰——
剛剛回過頭,陸行和另1個東西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陸行身體趔趄,差點兒被撞翻在地,“臥槽?這又是個什麼鬼?”
對方向後滾動了好幾圈,這才將自身蜷縮成一團,前後夾擊、朝我們爬了過來。
“小蝶!它是小蝶!”
當看清對方的相貌時,陸行手一抖,強光手電筒滾落到山坡下,讓他這一側的光線極其晦暗。
“擅闖領地,妄殺無辜,今天你們都得死!”
從地麵上趴伏的黑影身上,傳來帶有強烈殺意的聲音。
長期跟在玲兒身邊,我的觀察力得到大幅提升,手電
筒跌落前的瞬間,我把對方身形看了個大概。
它的體型像是個體態嬌小的女人,粉嫩的肉質裡長出濃密堅硬的黑色毛發。
臉部粗糙,帶著斑斑血跡,像是剛剛被剝掉了臉皮。
那雙眼睛裡帶著濃鬱的猩紅色,仿佛要擇人而噬一般,凶狠盯望著我們。
“嗬嗬、嗬嗬…”
麵對著剝皮怪物時,身後兩個人形一樣的怪物在不斷靠近,喉嚨裡發出類似野獸一樣的嘶吼聲。
除了前後兩條路外,其他方向並沒有方便逃走的路。
乍一看,我們退無可退,似乎極度危險了。
吧嗒——
我關掉強光手電筒,眼前最後一絲明亮被黑暗吞沒,左手握緊冥尺,右手臂纏繞著冰冷的鐵索。
我從沒像現在這樣戰意磅礴過。
“韓韓…大師?你怎麼把手電筒收了?這是要放棄抵抗了嘛?”
“如果要死人了,那就讓我先來吧!我…我活的太憋屈了。”
陸行明顯誤會了我,說話語氣漸漸從猶豫轉為堅決。
“後麵那兩個交給你!放心,壓力不會持續太久!”
我匆忙交代1句,隨後快步上前,甩動鐵索砸落下去。
陸行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領會我的意圖。
不過等他拖延住那兩道身影,再堅持一小段時間,很快就會發現驚人變化。
身前的趴伏怪物在看我向前撲來時,它就微微一愣,似乎沒料到,我還有反撲的膽子。
直到鐵索落在它身上,將它左後腿砸的扭曲變形,它才似乎剛剛反應過來,身子用力後滾,嘴裡發出似哭嚎一般的慘叫聲。
我緊咬著後槽牙,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
朝著前麵用力彈跳幾步拉近距離,左手冥尺轉向更加
靈活,在躲閃不及的怪物腦袋上,狠狠剮下一大塊。
趴伏怪物沒想到我手裡的利器這麼凶殘,這兩下過後,已經徹底嚇破了它的膽子,頭也不回的朝著1個方向逃竄。
與此同時,我聽到二黑憤怒的犬吠聲以及陸行的喃喃自語聲。
“奇怪!這倆家夥怎麼突然間就蔫了?瞬間變傻?”
我的眼裡隻有逃竄的那隻怪物。
山林是它的主戰場,它對這裡的地形自然十分熟悉,不過我搶先弄傷它一條腿,這讓它行動很不便利,幾次兜轉過後,我和它的距離越來越近。
幾分鐘後,二黑跑來跟我彙合,這讓我更是如魚得水
。
如果不是山林太茂密,沒法遠距離揮動鐵鎖鏈,恐怕這怪物早就被我擒下了。
秦巧顯得有些不耐煩,“大帥,我不停的給你指路,又幫你預判它的行蹤。”
“這樣你都沒法抓住它?你是在拿它練手吧?”
“真搞不懂你的心思,區區1隻狐蜮而已,至於讓你興奮的玩兒出貓捉老鼠的小把戲?”
我再次被秦巧的話給傷到了。
不是我不想抓,而是體力損耗太快,我有點兒力不從心啊!
相比以前,我的體力有了大幅提升,不過在對付邪祟鬼怪時,還是顯得不夠看。
我咬咬牙,強忍著肺部難受的擠壓感,腳下速度再快一些。
這時怪物忽然又發出慘叫,身形挫在草叢裡,好半天沒爬起來。
遇到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那我還能錯過?
二黑狡猾的咬向它的右腿,再次將它重創,除非它會土遁,否則甭想再逃了。
鐵鎖鏈捆住它的身軀,左手冥尺劈頭蓋臉的砸落。
五六下過後,怪物的身子一僵,徹底放棄了反抗。
它重新趴伏在地上,身體反複拉扯扭曲,變幻出另外1具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