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當時就跪了。
它跪在二黑的後背上,兩手捂著腦袋,臉上是抽筋拔骨的表情,“嘶——真疼啊!怎麼會這麼疼?這老妖婆到底在乾嘛?”
丁丁扶著牆,想要把魂體站直,結果身子狠狠顫了顫,順著牆角滑落到地上,呈大字型倚坐在那裡。
豆大的汗珠,劈裡啪啦往地上砸落。
秦巧把溫小可護在懷裡,她似乎動用了特殊術法,暫時能保證兩人不受影響。
不過她不敢離開那個角落,無法向前移動,似乎保護性術法,有嚴格的範圍限製。
影魔的“靈魂碎裂”剛剛施展出來時,對我的影響最大。
猝不及防之下,我的心跟蛋都差點跟著一起碎了。
噗通——
我猛的一下,半跪在地上。
要不是有冥尺支撐,恐怕我都得摔趴。
然而,似乎隻是一個愣神的功夫,我忽然間就適應了這種疼痛。
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我身上的每一顆細胞,仿佛都生出強烈的抗性。
在從內到外、從心到身的一致抵禦中,影魔所宣稱的10倍痛楚感,似乎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估計很快適應的痛苦,而且出現了更加意想不到的變化。
在我站起身,朝著影魔走去時,身上的痛感居然轉化成了爽感。
哦耶!爽!
8過……
我啥時候有了這麼強的耐痛性?
感覺遲鈍?
痛覺神經不發達?
不過,好像是感覺……串煙了吧?
不管怎麼說,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好事。
我正快速接近影魔。
右手中的冥尺高高抬起,影魔外層的透明罩近在咫尺。
……
哢嚓、哢嚓……
千蝶身上又傳來幾聲響。
這聲音有極強的穿透力。
就算周圍有小黑的大呼小叫,有陰風習習,有跑步、躲閃等發出的各種聲響,但千蝶身上的聲音,仍可以清晰的傳進每一位小夥伴的耳朵裡。
響聲過後,千蝶的四肢和頭顱離開軀乾,帶著炳叔等人飄蕩的更遠一些。
光禿禿的軀乾掉落在地上,就如同一隻巨大的蟲子。
不過輕輕扭動幾下之後,軀乾就有了新變化。
從肢體斷裂的部位,重新生長出四肢和頭顱。
剛開始顏色有些淺淡,不過很快就變得凝實,單從視覺過渡,和普通活人沒什麼兩樣。
千蝶那種慘白畫有濃妝的臉,帶有更強旺盛的氣機。
不知為何,這次再通過幽冥眼觀察她,竟然有種極其驚豔的感覺。
當千蝶出現這些變化時,一樓、二樓某些隱暗的角落裡,發出陣樞運轉的聲響。
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憑借道行能夠感應到,無數精純氣息,正向著千蝶方向彙攏。
千蝶的眼睫毛輕輕抖顫著,就像蝴蝶的翅膀在輕輕震動。
下一秒,她猛的睜開了眼睛。
……
嘩啦——
冥尺敲在透明罩上次的裂縫上。
新傷加舊傷,透明罩再支撐不住。
順著那些細微裂痕炸開,散落成無數晶瑩的小顆粒,掉落在地上時叮叮當當,如同灑了一地的玻璃珠。
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影魔,如同被拔了羽毛、剝了皮的鵪鶉,不受控製的打了幾個哆嗦。
“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麵前……我卻要死了?”
“姓韓的渡魂人,你……不是天生強大,你是天生疼不怕!”
“我服了!心服口服!”
“被渡魂人打的魂飛魄散,我沒什麼可遺憾的。”
“隻是懇求你一點:一定要把那小賤人擺渡歸岸,這是趁她虛弱,能殺死她的唯一辦法啊!”
這一次,影魔不用再施展靈魂碎裂的術法了。
她真的碎裂了。
隨著魂體的快速崩散,她的聲音越來越飄渺,直至完全消失。
幾乎在影魔煙消雲散的同時,睜開眼睛的千蝶,直挺挺彈立,而後赤腳虛浮在半空。
這一刻,她身上美豔的氣質更濃,就像一具千年古屍突然複了活。
“你……為什麼殺掉了影魔?”
雖然飄蕩在我的正對麵,但聲音卻從四麵八方傳來,那感覺極其夢幻。
我挺直了胸膛,實話實說:在影魔的身上,我感覺到1股很不舒服的氣息。這種氣息,我在鬼主、畫師,以及其他一些不友好的敵人身上感應到過。
“我一向很相信我的直覺,所以,就毫不猶豫的動了手。”我淡然說道。
千蝶的聲音,帶著種獨有的冷意,鑽進耳朵,就像寒冰沁進了心裡。
“你的直覺很正確!影魔早就背叛了我。”
“她和畫師勾結,暗中投靠了域外,和姓藍的1個道修攪合在一起。”
“她總說食魔傻,她自己何嘗不是一個癡兒?都要受命運擺布,誰能做那不受控製的聰明人呢?”
我的心中一凜。
原來影魔的所作所為,她一直都很清楚。
那她為什麼放任不管?
還有個更重要的問題。
影魔臨死前一直嚷嚷:說千蝶現在處於最虛弱狀態。
這話是真是假?
我看千蝶的精氣神狀態……怎麼比精神病還精神呢?:,,,